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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汉和安心韵大约还得等段时间才找的回来，他们便先坐在栏杆后放松腿脚。两个VJ本蹲在一旁拍摄的，但因为自身体积太大，暴露的风险太高，被“驱逐”到了小角落里。
百无聊赖间，乔遇拿出了之前纪维童给的风干牛肉。纪维童看见了也掏出自己的，风干牛肉很硬，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吃了三分钟。
等待的时间太漫长了，过一会儿纪维童又掏出了两袋素食魔芋，乔遇从善如流的接过来。
两人小学生春游似的吃了会儿东西，纪维童忽然掩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双眼都因为生理性泪水湿润起来。
乔遇偏过头看他，“困了吗？”
纪维童眨了眨眼，“有点，昨天没怎么睡。”他今天凌晨赶完通告就坐飞机来了，在酒店统共没睡上三个小时就又开始做录制前的工作，现在一松懈下来整个人都困得不行。
乔遇看了他两眼，顺手把假发拂到了身后，“那你睡一会儿吧，我看着。”
“真的可以吗？”
乔遇嗯了一声，“他们来了我会叫醒你的。”
“那你记得叫醒我。”大约实在太困了，纪维童说完便靠在了她的肩上。
乔遇把步｜枪握在手上，头靠在栏杆上望着昏沉的天空，耳边能听到的只有他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纪维童今天说，她开始学会敷衍他了，还有什么这是因为他们的友情加深了。
其实，他的感觉没有错。
但他可能不明白的是，如果别人说和他同样的话，她可能会很乐意做个捧哏。可因为说话的人是他，她才会去表现出“好幼稚啊，不想理你”这样的反应。
这具身体的确是十七岁，可她的实际年龄已经不小了。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她知道面对什么人该做出什么表情，也知道大众喜欢的是怎样的人，这张笑脸面具早就摘不下来成为了她的表性格。
可是面对纪维童的时候她可以找回一点真实的自己。可以不太爱笑，可以不去迎合，可以放肆一点……
所有人都爱乔遇，但和纪维童在一起的才是乔雨。
……
他们靠着的栏杆位于拐角，过没过来人还是可以勉强看见的。在楚星汉出现的第一秒她就捕捉到了他的身影，小声叫醒了纪维童。
休息了一会儿纪维童精神好多了，恍惚了两秒就反应过来，握着枪趴在了地上。
乔遇也卧倒在地，用极轻的声音道：“先爬过去，然后直接扫射。”
楚星汉和安心韵也不是没有防备，两人都是端着枪上的台阶，在看到纪维童探出头的那一瞬间就直接开枪射击了。当然，射击头部是不可能的，刚刚只是一种警示。
纪维童退到栏杆后躲避，楚星汉两人也退下台阶，两方都化攻为守。
乔遇与纪维童倒是很有耐心，并不打算轻易进攻。僵持了一阵后，楚星汉受不了了，直接向高台上喊话：“算了，都别躲了，我们直接刚枪算了！”
纪维童：“那你倒是先出来啊！”
楚星汉：“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出来！”
“行啊，你数啊！”他将枪口探了出去。
“一，二，三——”
最后一声落定，台阶上一点动静也没有，空气都仿佛寂静了一秒。
“好啊，楚星汉你个无耻老贼！”纪维童直接先声夺人，“说的那个信誓旦旦，就是想骗我们出去是吧！”
楚星汉嗤了一声，“彼此彼此，你们不也没动吗？”
纪维童也不甘示弱：“呵，我们是早料到你会出尔反尔。”
《直线狙击》莫得信任，这么多期了，大家都知根知底谁也不信谁，谈判只能先搁置下来。
楚星汉和安心韵就蹲在台阶旁，比划着手势商量要不要换条线路进攻。
下一秒，面对高台的安心韵瞳孔放大，叫出声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从高台上破空而至的彩弹直接击中了楚星汉的后背。乔遇和纪维童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这一边的高台，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高台视野太好，乔遇他们从上面看楚星汉和安心韵就像看瓮中的鳖，安心韵在躲藏的过程中直接身中三枪淘汰。乔遇继续开枪堵住楚星汉的去路。
楚星汉几乎被逼出了血性来，不再躲闪，直接站起身来对着高台开枪射击。
纪维童心头一跳，一手揽过乔遇把她往下带，飞驰而来的彩弹划过他的手背，皮肉都擦破。
没有人反应过来纪维童受伤了，乔遇的第一反应也是追踪楚星汉的位置。纪维童的放开按在乔遇背上的手，站起身来对着向后方逃窜的楚星汉补下了最后一枪。扣动扳机的动作带动着肌肉火辣辣的疼，让他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唇。
【玩家安心韵，淘汰。】
【玩家楚星汉，淘汰。】
现在大局已定，剩下的就是他们俩之间的事了。
纪维童将手背到后面，大大方方的微笑，“好了，第一期你让我一次，这次该我让你了。”
话音未落，耳麦里却传来导演的声音：“维童，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刚刚他从监视器看纪维童旁边的视角，看见他的手背似乎有一道擦伤。
乔遇也愣了一下，把他的两只手都拽到了前面来，果然右手手背上有一道擦伤，破了皮渗出血来。
导演从监视器里一看，呼吸都快停了。虽然那道擦伤不算特别严重，恢复的好的话也不会留疤，但纪维童这隔三差五上热搜的体质，哪天被拍到这道伤，《直线狙击》节目组得被粉丝问候全家。
“……刚刚拦我的那一下擦伤的？”
纪维童看了看手上的伤口，“是吗？我忘了。”
那就是了。乔遇放下他的手，“走吧，先去导演组那边。”
导演组那边急死了，好在随行的医生在，给纪维童做了包扎。
纪维童倒是无所谓，对导演说：“没事，是我自己弄伤的，这一段可以剪辑以后再播。”
导演当然感激万分，但是这局游戏最终的胜利者只能给乔遇了，这样处理可以避免最后的镜头拍到纪维童的手。
乔遇这边的回复也很干脆，就是不要。
“等下收尾的场景玉玺我来端着，前辈坐在龙椅上就好。”这样就可以不用拍纪维童的手了。
纪维童摇摇头，“一个名头而已，说了给你的我就不会要回来。”
“但最后要穿龙袍，我不想穿。”乔遇坐在箱子上看他，“你不同意的话我就用□□自杀。”
纪维童笑了，“那我也狙自己，我们一起死。”
最后又这样小屁孩似的争了半天，还是导演拿定了主意。
……
承明殿外，宫灯长明，所有宫人都立在殿外。一袭白衣胜雪的上卿大人手捧传国玉玺，走上这九十九级台阶，为新皇祝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最后的镜头里，新皇远眺皇城，他的上卿无声地立在一旁，与他并肩共赏这盛世如画。
“这是圣诞节礼物吗？”
方秋白嗯了一声，轻声道：“喜欢吗？”
“嗯，但是很麻烦吧。”几个小时的时间内要找到这样一颗圣诞树，还要与酒店沟通商量场地问题，除了财力还需要的是人脉。
“不麻烦，你喜欢就好。”他是在下午看到那条朋友圈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看了很久还是吩咐助理去找了圣诞树。他本应该有很多考虑，但一想到乔遇收到这份惊喜时的表情又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一时之间他们都没有再开口，半响，乔遇才打破了这份沉默，“秋白哥，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他踱步到落地窗前看楼下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祝你天天开心。”
莫名的气氛涌动在两个相距甚远的空间，他们都心知肚明，有些东西已经揭开了一条缝隙。
“很晚了，早点睡吧。”最后是方秋白结束了这通电话。
窗外的圣诞树依旧闪耀，乔遇看着退出通话界面的手机静默不语。方秋白很好，只为自己而亮的圣诞树又怎么会不让人心动呢？可惜了。
*
门禁卡在手，乔遇第二天下午就拎着礼物打车去了纪维童家。当然，去之前是提前打过招呼的，只是纪维童正在首都。
乔遇放下东西就离开了，回去后不久就收到了纪维童小助理扛过来的礼物——纪维童等身人形立牌。
大概也是觉得挺羞耻的，小哥来时特别给立牌头上套了个黑色塑料袋，乔遇没反应过来时还以为他肩上趴着个人。
沉默半响，她还是皱紧了眉头，“纪维童让你搬过来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