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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会开始的前三天,来自德国的克劳斯·冯·克利青教授,提前抵达了金陵,在金大新校区的数院实验楼下,碰到了正上完最后一堂计算材料课回来的陆舟。
“好久不见,”给了陆舟一个热情的拥抱,克利青教授看着他笑了笑说,“没想到这才两年不到,你的名字又得让诺贝尔奖评选委员会的老家伙们头疼了。”
陆舟笑了笑:“也许吧。”
“不是也许,总之不管他们会不会考虑一个刚刚拿过诺贝尔奖的学者,我都会为你提名,”说到这里,克利青教授忽然笑了笑,继续说道,“说起来,这次来华国之前,克雷伯教授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呃,什么话?”
“他说你是个可怕的对手,”耸了耸肩,克利青教授笑着说道,“他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向你炫耀他的实验室。拜你所赐,他现在被经济与技术部催的焦头烂额。那些技术部的官僚们看到你们动动手指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就觉得可控核聚变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据说他们上次开会,螺旋石7-X实验室的工程师差点和技术部的秘书打起来。”
听到这句话,陆舟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声。
“这个……我很抱歉。他要是觉得不公平,以后我也带他参观下金陵高等研究院好了。”
“哈哈,我只是开玩笑的,”克利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并不恨你,甚至于……还是挺感谢你的。毕竟如果没有你的等离子体湍流模型,现在仿星器的研究大概还处在一个被边缘化的状态。更何况换一个立场,如果是他的实验室率先完成了可控聚变,我觉得他大概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陆舟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希望我的研究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怎么会?而且,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克利青笑了笑,继续说道,“几个ITER主要成员国已经与华国达成了协议,在许多争议问题以及工业领域的技术上做出交换。大概以五年为期吧,协议上的内容会逐步执行。”
听到克利青的话之后,陆舟点了点头。
五年算是一个不错的缓冲期。
因为不确定能否在短期内解决这个问题,其它国家自然也不愿意过早的用自己手上的筹码进行交换,而华国这边,同样也不希望可控聚变技术过早的被其他人掌握,而失去在该领域的优势地位。
当然,有一点大家是达成了共识的,谁都很清楚永久保密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像可控聚变这种注定得大规模使用的民用技术,除非是捂在手心里不用,或者把与国门彻底关起来,否则等到可控聚变电站与跨区域电网项目的铺开,有太多的可能性会导致技术流失。
配合三年普及可控聚变电站,供应全国80%以上用电的战略规划,以五年为期用可控聚变技术向其它国家交换政治、技术等等方面的利益,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而这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第619章 从世界各地而来
五月中旬,金陵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随着距离报告会的日期越来越近,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陆续乘坐飞机抵达这座城市,这座在国际学术界没什么存在感的大都会,学术气息也日渐浓郁了起来。
从金大那里了解到情况之后,无论是提供住宿的酒店,还是金陵市的市政府,都给予了相当程度的重视。从小广告的清理,到交通方面的协调,很多大学方面办不到的事情,市政府那边都开绿灯办妥了。
毕竟这种到场学者超过千人,同时引起物理学界与数学界关注的世界级学术报告会,就算是放到国际上几年也不一定能碰到一次。能够承办这样的报告会,不但是属于学校的荣誉,更是金陵市面向国际社会展示形象的机会。
往小了说关乎到面子,往大了说那也是关乎到政绩,自然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洲际酒店的门口。
一位穿着黑色外套,提着行李箱的老人走上了台阶,站在酒店的门口看了眼手表。也正是在这时候,从酒店大堂的电梯处,一位穿着灰西装的男人迎面向他走了过来。
看着从酒店里出来的那人,法尔廷斯挑了挑眉毛,语气意外地说道。
“没想到你比我先到这里。”
克利青笑着说:“是你太慢了,我两天前就到这里了。”
法尔廷斯:“你见过他了?”
“嗯,昨天我去金陵大学拜访了下他,看起来他最近过的还不错。后来他带我去参观了一下他的高等研究院,以及这附近一些比较有趣的景点,”顿了顿,克利青开了个玩笑说,“所以早点来还是有好处的。”
法尔廷斯表情没什么变化地说道:“你知道的,我关心的不是这些。”
克利青耸了耸肩,说道:“我知道,你关心的是什么,事实上我也很关心这个问题。不过反正明天报告会就要开始了,为什么不等到明天再去考虑这些麻烦的事情呢?”
似乎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法尔廷斯便没再说什么,提着行李箱同克利青一并,走向了大堂的电梯。
在会议期间的这三天里,整个酒店已经被包场了,住着的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数学、理论物理学界的学者。
在通往酒店房间的一路上,不断地有人频频向他打招呼,而点头回应着的法尔廷斯,心中也是暗暗惊讶。尤其是在看到了普林斯顿的萨纳克教授,看到了牛津大学的怀尔斯,他心中的惊讶更是无以复加。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这么多的老朋友。”
“毕竟这个问题困扰了数学界和物理学界很久,”克利青笑了笑说,“我们都想知道一个答案。”
法尔廷斯:“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克利青眉毛微微挑了挑,饶有兴趣问。
“哦?”
“数学正在变得年轻。”
停顿了一会儿,法尔廷斯像是在自言自语似得继续说着。
“这是好事。”
……
报告会开始的当天。
金陵大学老校区的大礼堂内,黑压压的人影与交头接耳的讨论声汇成了一片。
黑色的帽檐遮住了脑门的光亮,穿着一身黑色外套的德利涅教授,走到了会场第三排的位置,坐在了爱德华·威滕的旁边。
“你不是在CERN作报告吗?怎么有时间来太平洋对岸的这里了?”
“因为听说这里有一场很有趣的报告会,我就来了,”听到老朋友的这句带点调侃的询问,威滕笑了笑说,“更何况几天前还在和我探讨宇宙本质的维尔泽克教授突然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执意要来这里。我就算一个人留在瑞士那边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出来走走。说起来你呢?”
“毕竟他是我的学生……”注意到威滕脸上的惊讶,德利涅皱了下眉毛说,“怎么了?”
威滕干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我都差点忘了,陆教授学的是代数几何。”
德利涅:“……”
热闹的不只是坐在报告会席间的学者们,还有往来行走在大礼堂的两侧,负责维持报告会现场秩序的接待们,以及担任后勤工作的老师,从上午六点到现在就没有歇过。
任何伟大的工作,都是有着一群人在背后默默无闻地付出着的。
为了做好会议的后勤工作,为了不让燕大的老朋友看了笑话,许校长亲自来到现场坐镇指挥,督促后勤人员的工作。跟在校长的旁边,忙前忙后的数院秦院长,此刻更是一脸的紧张。
虽然马上要开的报告会不是他上去讲,但此刻他的手心却依旧是止不住地往外冒汗。
这是金大数院第一次站在这个国际化的舞台上,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走向世界。
可以说,这场报告会不但关乎着数院的未来,也关乎着金陵大学的未来……
距离报告会的开始,只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与大礼堂内的人声鼎沸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坐在隔壁休息室里的陆舟,此刻仍然很安静地坐在桌子旁边,对着一张被反复涂改过的草稿纸计算着什么。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随着一声轻轻的敲门,穿着迎宾服饰的林雨湘走了进来,提醒道。
“教授,马上要开始了。”
指尖的圆珠笔绕着拇指转了两圈,陆舟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思索了片刻,随后站起了身来。
“嗯,我知道了。”
看着起身走向衣架的陆舟,林雨湘的嘴角弯了弯,说:“需要我帮忙您打领带吗?”
“那倒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