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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安在赛罗身后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赛罗。”他搭上对方肩膀,暧昧地挤眉弄眼,“你们……”
赛罗平静地看着他。
齐安和他对视半晌,感觉心里八卦的热情都有点冷却。
“你对那个Omega有意思吧?”他调动自己的积极性。
“怎么会?”
赛罗摊开了笔记本,“我刚刚才知道她的名字。”
“那你给人家讲题?至少长相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赛罗意外地看他一眼,“当然不,帮助Omega不是应该的?”
“况且,Omega大多是一个类型。”
赛罗补充,脑子里自动浮现出母父和弟弟的脸,在他心里,漂亮的帅气的惊艳的……各种类型各种长相的Omega,在他心里都已经凝固在了一个形象上。
那就是Omega都是可爱的,善良而天真,Alpha生来要去帮助和保护。
“难道……你给她讲题,只是因为她是Omega?”齐安艰难地问。
赛罗没有回答,但眼神里透出理所当然。
“那,如果是Alpha或者Beta找你问题目,你就不管了?”
赛罗失去继续沟通的兴趣,重新低下头,留下一句冷漠的“管他去死”。
齐安心情复杂,看着赛罗投入于学习的侧脸,在心里呐喊质疑。
这种如此传统的对于Omega的旧绅士,他这位看着明明很冷酷的新同桌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啊!
经过格兰朵问题这件事,教室里向他们这角包围而来的隐晦的视线更多了。但也许是大家都与齐安一个思路,认为赛罗一定是看中了格兰朵的某个方面,不管是Omega、Beta或者Alpha,无论心里怎么想,没有其他人主动来问赛罗问题。
一天的课结束,赛罗与齐安打过招呼,踩着铃声踏出教室。
时间还早,他打算回住处之后搜一下W区内的热门游玩地点,开着流星去看看。只是还没等抬脚下楼,就被守在楼梯口的一个人拦住了。
褐色卷毛,小雀斑。与赛罗有过两面之缘,都是不太愉快的时候。
“怎么?”
赛罗的视线扫过郁华的脸,在对方额角的纱布上停留一瞬,随即下移对上郁华灰蓝色的眼睛。他认为对方头上的伤大概率是上回那个穿希伯来校服的小子弄的,但这是对方的事,既无需他慰问,更不必要插手。
郁华迎着他的目光,莫名有些紧张。他舔了舔下唇,将从放学起就一直紧紧捏在手里的创口贴送上去。
他张开手,手里的创口贴已经有些泛皱。但整体是很卫生的浅蓝,样式简单,没有颜色上的花里胡哨,是药房特有的基础款式。
郁华认为赛罗会用这样的创口贴。
“昨天误伤到你了,对不起。”
其实是伊利亚做的,和他没有一点关系。郁华从未有过多余的责任心,这会儿却巴巴张着手,认真地看着赛罗脸上只剩一道红痕的伤口。
“这个给你……”
“不用了。”
他的下一句话和赛罗的拒绝同时响起,两个人都顿了一下,赛罗等了两秒,开口道。
“这与你无关。”
况且伤口很浅,也差不多好了,用不上创口贴。昨天他照着赛西尔的指令往脸上贴了东西,睡前就撕了,觉得自己要被捂死。
赛罗从郁华脸上收回视线,绕过他,径自下了楼。
他离开时胳膊和郁华张开的手掌擦过,郁华的手晃了晃,创口贴从掌心滑下,被他下意识的、带着一点着急的抓住。
握住之后,郁华的身体顿住,好像自己也不能理解似的,垂眼看了已经带上他体温的创口贴片刻。等他再回头,身后楼梯上的人两两三三都穿着蓝海的校服,赛罗的身影早看不见了。
第9章
郁华踏进家门,入目是整洁敞亮的一楼大厅,这里昨天还一片狼藉,今天在他去上学的这段时间就被人彻头彻尾地恢复了原貌。连伊利亚在这里摔的每一个花瓶,包括砸在他头上的那个,都找了一模一样的代替品摆在远处。
“哈……”
郁华勾起嘴角,泄出一声轻嘲。他垂下眼,卷发下的眉眼像覆着层冰,冷冷的,目光在门关出逡巡一圈,定在一只长颈花瓶上。
是瓷器,精细的纹路,饱满的圆肚瓶身。价格高昂,最难的还是它和昨天伊利亚砸碎在他头上的那支一模一样。
郁华没换鞋,径直走过去俯身去抓那支花瓶,右手张开时却有一枚小东西落下,浅蓝色的创口贴在半空转了一周,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创口贴就挨着花瓶,郁华的动作顿住了,盯着那枚小小的创口贴面色变换。他的眼神闪烁,辨不出是阴或晴,几秒后移开视线,甩了甩手,好像要甩开一直以来握着那枚创口贴的手感一般,而后才抓上旁边的花瓶。
郁华提着花瓶起身,面无表情。他重新出了门,在前院寻了块没草皮的地方,将手上的花瓶高高扬起,用力往下一砸。
瓷器破碎的清脆声响在耳边炸开,有碎片飞溅,郁华一动不动,眼前伊利亚的脸同破碎的花瓶一起四分五裂,他的眼底终于透出一丝快意。
再进门时郁华的脚步轻快了许多,他换鞋踏过门关,好像完全遗忘了脚边还有一个小东西,直接进了客厅。
丢下书包,校服外套一齐扔在沙发下的地毯。郁华盘着腿,整个人窝进宽大的长沙发。
他刚坐下,腕上的终端就响了,是特定的提示音。郁华周身那点隐约的欢快随之一敛,他的眼神一动,由着终端响了一会儿才接通。
光屏弹出,屏幕上一张中年男性Alpha的脸。英俊斯文,灰蓝色的眼睛锐利,儒雅中透着威严。
皇城几大老牌贵族之一,希诺克家族的现任掌权人,伊文。
同时也是他和伊利亚血缘上共同的父亲。
“郁华。”
两人对视几秒,是这位位高权重的父亲先开口。
“昨天的事是伊利亚不对,我已经罚了他,直到上高中前他都不会再有自由出行的机会。”
郁华轻轻挑了挑眉头,没说话。
这正是他要的,从很早之前他就明白了伊利亚作为家族中明面上的长子不会受到真正的惩罚,距离伊利亚升上高中还有一年半,他用头破血流的代价,换来了一年半时间的清净。
“划了钱到你的账户上。”
“嗯。”这是惯例的补偿,郁华简单地应声。
伊文说完这些,停了一会儿,观察他真正的大儿子的神情。但郁华面对他时脸上永远含着三分嘲弄,他已经很久没在这张脸上看到郁华的真实情绪了。
“如果你不满意,可以说出来。”伊文双手交握放在膝上,背后是排列满墙的绝版藏书,深沉而厚重,无声彰显着大家族的底蕴。
“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郁华短促地笑了一声,“作为你的养子?”
隔着光屏,身体里淌着同样血的两个人无声对望,片刻,伊文缓慢地说。
“这件事在很久以前,我就同你说清楚了。”
“啊。”郁华轻轻开口,“真对不起,我又忘记了。我妈妈只不过是个实验品,上不得台面。”
伊文垂下眼睛,平静的姿态显出一种冷硬的无情。
“你不该把目光局限在一个死人身上——无论是家族能给予你的资源和地位,还是你自身的奋斗。”
光屏里伊文翻动着手边的一份资料,“你这一年在学校完全就是荒废时光,生物考试的得分永远都是零。”
“蓝海原本就是废物集中营。”郁华漠然地说。
“但你不是废物!”
伊文低斥,顿了顿,又缓下语气,“你明白的,你有天分。”
天分。
郁华看着生父眉眼间的惋惜,腹部蓦然袭上汹涌的反胃感,他在自己吐出来之前挂断了通讯。光屏消失的那刻伊文的脸有瞬间的扭曲,儿时误入的冰冷的实验室重归脑海,惨白的光线下猩红的血迹撕开尘封的记忆像蛇一样绕上郁华的神经。
淬毒的尖牙扎入血肉,郁华浑身不可自控地发着抖,心脏过于剧烈地跳动,胃里翻江倒海。他头上冷汗直冒,湿了绕着额角的纱布。
郁华喘息着,撑起了一条腿将脑袋抵上膝盖。他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时间过了许久,手术刀划开人体的声音逐渐从耳边淡去。他一动不动,直到大脑从回忆挣脱,眼前的黑暗变得明显,室内一片清冷的静寂。
夏初,郁华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作为Beta,他的骨架比Omega要大一些,十七岁的年纪,将衣服撑出挺拔。
但此刻在空荡荡的别墅中,他一个人抱着小腿,像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