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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线无战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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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二者又 应 紧 密 相 连 的 克 络 普 还 是 强 调 自 己 的 观 点 至少国家应该是我们故乡的前提保障
  你说得很对 但我们大家都去想一下 我们只不过都是一 些普通公民 而那边的法国人也大部分都是一般工人 做手工的 和小职员 可为什么会打到一块呢  这都是决策者造成的  在此 之前 我们都未曾见法国人 法国人多数也没见过我们 大家谁 又愿意去关心要不要打一仗呢
  那你说 为什么要打仗呢 恰德问
  还不是有人会从中谋取好处呀 克托伸了伸腰平心静气
  地说
  我可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不是那些人 恰德咧着大嘴笑着 说
  不但你 我们这儿每一个是
  可那会是些什么人呢 恰德迫不及待地往下问 要说皇
  帝 他还要什么呢 该有的他一样都不缺
  这也难说 克托回答道 他上任以来他没打过仗呢 历史
  上每个有成就的皇帝都要有一场大仗才会名传千古 不信你就 去翻翻课本
  那些带兵指挥的将军元帅们也要打仗方能声名远扬 德 特林说
  他们有的比皇帝名气还要大呢 克托补充了一句
  后方也肯定有人需要战争来谋取利益 德特林又小声嘀 咕了一句
  就像一种寒热病 阿尔贝特说 大家都讨厌它 它却突然 而至 我们许多人也都不想打仗 它却偏要把我们卷入
  但法国人那边更能哄骗人  我说 那些俘虏身上带的传 单居然说拿比利时小孩当饭吃 那些出主意的人才更应该被送 上绞刑架 他们才是战争的罪人
  这时米罗起身说 但只要看看那些杂乱的弹坑我们就该庆 幸仗是这儿而不是在德国打的了
  是啊 恰德赞同说 可要是不打仗不是更好吗
  他显得很得意 毕竟说服了我们这些只须服一年役的应征 兵士 况且他的话翻来覆去别人是不可能驳倒的 我们都是些 普通士兵 对许多其他影响确实知道的太有限了 军人所特有的 民族情结就是他已在这个地方了 而这也正是那种情结的尾声 此外所有的东西就只用是否用得着来对待了
  阿尔贝特抱头往草地上一躺 别再提这些无聊的事好吗 说了也没什么用 克托也跟着说
  我们更为生气的是 那些发下来的新东西又得上交收走了 而开始穿的破烂还照旧领了回来 那些东西也只不过是为了应 付检阅而暂时配发的
  这是指一九一五年以前 根据德国的法律规定通过一种考试而确定的只须
  服役一年的应征兵士
  事实上我们是重上了前线而不是要开往俄国去 沿途有片 树林支离破碎 东倒西斜 到处都是炸开的弹坑 还有几处巨大 的窟窿 什么东西能打成这个样呢 我问克托
  是迫击炮 克托说着又用手向前边一棵树指去
  树枝上吊挂着奇形怪状的几具尸体 有个士兵浑身赤裸 只 有头上还戴着顶钢盔 上半身卡在树杈上 而他的双腿都被炸飞 了
  怎么会这样呢 我问
  他的衣服怎么被剥的一丝不剩 恰德小声嘀咕着
  克托说 我也总纳闷 我已不止一次遇到这种情形了 迫击 炮的热浪确实会在命中之后把目标的衣物炸得一干二净的
  我仔细环顾四周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 到处都飘挂着一片片 被撕碎的军服 另外有个地方交 错 着 块 块 血 肉 模 糊 的 躯 体 部 件 有一具死体横躺着 只有一条腿还套着一片衬裤 上衣的领 子缠在脖子上 其余的衣服都被分解到树上去了 几乎是一丝不 挂 两条胳膊都彻底没了 其中一条被甩在二十步远的一个灌木 丛中去了
  那具尸体脸朝地趴着 从受伤的胳膊渗流出的血水把旁边 的泥土染的黑红黑红的 好像临死前曾经奋力挣扎过 脚下的树 叶被弄得很散乱
  这可是对真格的 一点不夸张呀 克托 我说
  都一样 炮弹弹片戳穿肚皮不也一点没夸张吗 他很平静 地答道 同时伸了伸腰
  但心不能太软了呀 恰德说
  血都还是鲜红的呢 说明他们是前不久才死的 所有人都死 掉了 我们也就无需再浪费时间了 找人赶快把此事告知附近的 一个医疗站 我们并不是用来清理战场 抬担架的勤务人员
  我刚休假回来 感觉和大家非常密切 所以主动要求和他们
  一起组成一个巡逻队接受上级赋予的侦察敌人前沿阵地武器兵 力的任务 大家一块儿商量好一个行动方案 便从铁丝网悄悄钻 出来 然后分散向前爬行 我很快发现一个比较浅的弹坑 位置 正好 我便缓缓匍匐进去 小心地向前方观察
  这里机关枪火力虽然不太密集 但四周的子弹都扫过来也 还是压制着 根本不可能直起身来
  照明弹在上空爆炸出的惨白的亮光 使大地看上去像一块 冷冷的坟场 但很快黑暗又吞没下来 周围越发的漆黑 出发前 有人说前边一带有黑人部队 如果真如此还真不好对付 他们容 易隐蔽 而且又善于侦察 不过 有些时候他们又很蠢笨 克托和 克络普都曾歼灭整支敌人的巡逻队 主要是那些家伙爬行时居 然还要过把烟瘾 这边只要对准烟头那燃起的小亮点开枪就解 决了
  我没听到一颗炸弹向我附近飞来的声音 而它已炸开了 我 很吃惊 一瞬时忽然不由自主地惊恐起来  在这一片黑暗中 就 我一个人呆着 或者早已有一双眼睛在另一处弹坑中盯了我很 久而且手中的手榴弹随时准备向我抛来 我努力使自己摆脱恐 慌振奋起精神来 我已不止一次接受过巡逻任务 而此时的情况 并不是很危险 但却是我休假归队后的首次 更何况我太不熟悉 这一带的环境
  我暗暗宽慰自己不能胡思乱想 更不必无谓的惊恐 不可能 有人在夜暮中窥视我的 否则 他 们 的 子 弹 也 不 会 飞 得 这 么 低 了
  尽管如此 我还是难以自制 脑子里一片混乱 各种情形在 脑子里像炸开锅一 样 母 亲 临 别 前 的 告 诫 的 话 又 在 耳 畔 回 响 俄国士兵靠贴在铁丝网栅上胡须随风飘洒 营房食堂的安乐 椅和瓦朗西安 的那家电影院都浮现在眼前 我心乱如麻充满
  瓦朗西安 法国北部的一个城市
  了惊恐和苦楚 总想有一支步枪的灰色 寒冷的枪口还在不停地 随我的脑袋来回轻轻地挪移 我想着已经汗水涔涔直流了
  我隐蔽在浅坑里俯爬着 时间刚过去几分钟 我已经额头 冒出汗来 眼窝处都有些潮湿喘着气 两只手轻轻地抖动 我已 经太害怕了像动物一样的本能的表现 我真有些不敢探出头去 不敢再向前爬进
  我不愿再动 只想像米汤一样把所有的辛劳凝固 什么都别 去做 只要把身体紧贴在地面上 我想试着停止自己的想法 但 却没能实现 身体和地面仿佛连为一体了 我没法前进 于是便 打定主意就趴在这里
  涌来的 热 流 把 我 使 劲 撞 击 了 一 下 让 我 感 觉 一 阵 惭 愧 懊 悔 于是我抬高身子 向周围张望 时间久了 眼睛都在黑暗中 盯得有些火辣辣地灼痛 又向上空蹿起一颗照明弹 我忙爬伏回 坑坡上
  我脑海里开始激烈地斗争着 一方面告诫自己出了这个弹 坑向前进 心里想 这些可都是你的好战友好伙伴 你没有理由 不出去 况且这又并不是别人给你的指示 但转念又一想 他们与我又何干呢 我可只有这一条命呀
  休假之后我变了态度 这使我对自己这种开脱责任的行为 感到愤怒 但我却始终战胜不了自己 变得怯懦柔弱不敢面对 我小心翼翼地抬高身体两臂向前把身体一半儿拖出弹坑  另一 半在里边
  一阵响动声传过 我赶紧又缩了进去 我仔细从炮火的轰炸 中倾听里面的其他声响 好像是从我后面的地方传出的 是我们 的人在战壕里来回走动 有人小声在说话 我屏住呼吸判断应该 就是克托
  我感觉浑身一股强烈的暖流涌动 那些传来的偶尔小声的 支言片语和战壕里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像救命稻草一样把我从 濒临绝望和恐惧中拯救出来 这些东西比母爱 比畏缩甚至比人
  的生命更具意义 它是最具有感召力和鼓舞力的让人从孤独 绝 望中振作起来的最普通却最亲切的战友的声音
  我不再孤单无助地在漆黑中瑟瑟发抖 我有他们的力量和 支持 他们也同样拥有我 我们在这纷乱的世界里相互依存 共 同分担着道路上的风风雨雨 我们已被不由自主地联系在了一 起 我能紧紧地深埋着面孔 沉浸在那些亲切地把一个充满恐惧 的灵魂唤醒 且还将继续给他以力量和帮助的声音和话语之中
  我畏畏缩缩地从弹坑边爬出去 向前蜿蜒蛇行 我非常缓慢 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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