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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电话线,那边有嘈杂的声音,听不清楚,倒是很热闹的样子。
“姐,有事吗?”
殷虹呼了口气,低低的声音:“怎么走都不打个招呼?我好送你回去。”
“不用。”倪群满不在乎的笑声那么熟悉:“离得不远,我随便热热身就跑回来了。”
有外人大嗓门的呦喝传进耳朵:“谁的半斤大白菜饺子?”
“我的我的!”倪群的声音稍稍远离了话筒,带着莽撞的朝气:“老板,这儿!”
殷虹听的又好气又好笑,看他吃饭时候那么斯文,原来压根就没吃饱。
倪群不好意思的解释打断她的思路:“跑步回来,一活动又饿了……”
“傻子,谁让你去结账的?你哪儿来那么多钱?”殷虹想象着他现在的样子,坐在饺子馆大快朵颐,不用装模作样,憨直的可爱:“都没钱吃饺子了吧。”
“有。”倪群说话含混不清的,两个饺子已经下了肚:“我刚回家拿钱的。”
心头酸酸软软的,有种自己都陌生的急迫,想现在就见到他,想坐在他对面,看他吃的香甜:“什么时候放假回家过年?”
“今年值班,不回去了。”倪群咕咚咚喝了大半碗的饺子汤,意犹未尽的:“咱是新人,这点自觉性还是有的。”其实他没好意思说,就连这点可怜的自觉性,都是袁队提点他的。
“初几值班啊,不就天把天的事儿嘛。”殷虹把空调关小,仔细的听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三十儿放假,初一和初五值班。”倪群不以为意:“帮同事代了个班,假期砍的半半拉拉的,不回去了。”
“哦,”殷虹觉得嗓子发干:“你一个人,要不三十儿到我这里一块儿过年,姐给你包饺子吃。”心切又心怯,怕他拒绝。
“啊?……”倪群的声音带着意外,那是年轻人有一说一不懂伪饰的直白反应。
“你有别的安排就算了。”话兜回来那么快,带着沉甸甸的失落和成年人习惯的自我保护:“我倒忘了你还有谢老板那些朋友呢。”
“不是。”倪群缓过劲儿来开始解释:“我是太高兴了。还有,你们一家人团聚,我觉得自个过去不合适。”要是他那几个战友在这儿听到他这么善解人意的回答,估计得直接暴起捶死他。倪群这小子从来就不知道眼力见儿是什么玩意儿,一千瓦的大灯泡当的不亦乐乎,从不拿自己当外人。
“没有,我就一个人。”殷虹听到自己还开了个拙劣的玩笑:“就算你想叫着小戴一块儿都不行,人家后天就回去了。”
倪群没接话,几秒的空白让殷虹焦灼的要死,几乎要了她的命。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准时到。”倪群的说话方式带着军人的利落。
喜悦涨满了胸口,多的几乎冒出来。殷虹头一次觉得新年也没那么乏善可陈:“你不是路况不熟悉吗?要不我去接你好了。”
“不用,咱好歹也在飞鹰待了五六年,探路都摸不着,可以直接去死了。”这还是倪群第一次提到飞鹰,只是殷虹被乐陶陶的情绪左右着,直接忽略了。
“姐你放心,你说个时间,我要是迟到一分钟,罚做一百个俯卧撑!”
他那股自信满满的劲头像是火焰,瞬间照亮了她灰暗的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一大早天还没亮,殷虹就起床了。
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到最后索性穿了睡衣起来了。
她知道自己这样由着性子的沉沦不好,或许倪群单纯的只当她是个姐姐,而自己再清楚不过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也不是,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理智和情感撕扯着她的内心,煎熬和希翼并蒂而生,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胡乱的把头发扎了个马尾,殷虹哼着歌去衣帽间找衣服穿。
还不到六点,她可以不紧不慢的吃早饭,简单整理一下房间,再去超市补充两样食物。
冰箱塞满了,那是昨天的收获。不过依照倪群的饭量,估计打扫干净不成问题。
让她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
殷虹收住脚步,从明亮的落地窗望出去,雾气蔼蔼的苍园湖一览无遗。
她的家底从不曾在他面前提起过,她的车她的房她的美容院。那么倪群会被这些物质所迷惑所左右吗?
殷虹很快又推翻自己的阴暗想法。
倪群不是那样的人,何况不过只是朋友。
是的,普通朋友而已。
殷虹走到窗边,随手推开一道缝隙,寒冷的风带着让人清醒的味道,呼呼的灌了进来。
下午还有五分钟到三点的功夫,门铃掐着点响了起来。
看着可视对讲屏幕上那个精神的小伙子,殷虹抿着嘴乐了。看的那么分明,这是特意捯饬过的行头嘛。
浅蓝灰的衬衫领口挺括,小V领的藏青色毛衫,敞开着的黑色皮夹克带着十足的新货味道。若是她没看错,应该是D家的冬季新款。
倪群的腿很长,烟灰的休闲裤恰到好处的突出了他的优点。
这样一身打扮越发衬得倪群肩阔腿长,如若不是右臂缺失的遗憾,简直是堪比模特的傲然好身材。
“姐,我没迟到吧。”倪群拎着几袋水果进门:“要不是门口保安警惕性太高,我还能早几分钟。哎我长的这么正直,哪儿像社会上的不安定分子?”
殷虹给他拿了新买的大号男式棉拖鞋:“晚了一分钟啊,你瞧我客厅的挂钟。”
倪群急了:“不可能,我刚在楼下还有五分钟呢。”
接过他手里的水果,沉甸甸的坠手:“买东西干嘛,家里都有。”
“谢咏臻就老说我脸皮厚,比城墙拐角还厚,因为我去他店里吃饭从来都不带东西。”倪群换了鞋子嘿嘿的笑:“我和他是亲如兄弟的战友,是一家人,一家人用不着客气。”
“哦,那就是说,你是跟我客气了,合计我是外人?”殷虹心情愉快,逗趣的话说的自然而然。
倪群哑了,吭哧了半天憋出一句:“也不是,你是我姐。不过大过年的,总不能空着手来那么不懂事吧。”
“坐沙发上歇会儿看电视吧,我去做饭。”窗外零星响起几声鞭炮声,给这个冷清的城市添加了几许年节的气氛。
殷虹前脚进了厨房,倪群后脚就跟着进来了:“有什么活安排我干?”
“不用,都差不多好了。”殷虹转身推他出去:“厨房油烟大,你坐会儿就好。咱们五点半开饭。”
洗了提子苹果端出来的时候,倪群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出神。
他背对着她,外面的光线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
这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男人,那些磨砺他的东西打硬了他的轮廓,让他的外形犹如草原彪悍的狼,可是他又有着无比纯真的赤子之心,坦然的面对那些磨难。
即使她不曾问过他失去右手的原因,可是随着接触的越来越多,她会觉得心疼。
他的听觉异常灵敏,哪怕她放轻了脚步低缓了呼吸。转过来的瞬间,他精准的锁定了她的方位:“站在这里看苍园湖,真漂亮。”
“房间热,你把外套脱了吧。”殷虹眨眨眼,把那些情绪一点点收回去:“恒温二十五度,我都要开窗户了。”
“姐你这房子真好,又大又舒服。”倪群说的那么自然,完全不见贪婪或是仇富。
殷虹若无其事的放下果盘:“等你工作几年,也会有的。”
“我买不起这么好的房子。”倪群摸摸鼻子,小孩子样的可爱:“A市的房价太高了,估计我不吃不喝拼命加班也得攒上五十年吧,哈哈,那可太不划算了。”
“我这房子也是贷款的,每个月得还银行好几千块呢。过来吃苹果。”
五点多一点的时候,殷虹就把八菜一汤摆好了,提前开了饭。
天色还没黑透,只是鞭炮声渐渐密集起来。
“去,交代你个活计,到楼下把鞭炮放了。”殷虹擦着手指给他门口的拎袋:“这是新年的传统。”
倪群被指使的还挺高兴:“得令,保证完成任务!”
“哎,把外套穿上!”殷虹拎着衣服追出门,倪群那小子已经没了踪迹,楼梯间传来渐渐弱下去的脚步声。这小子,嫌电梯等的烦,干脆跑下去了。
站在书房的窗口往下看,刚好看得到倪群准备放炮仗的身影。
天光昏暗,他的轮廓模糊了边界,从高处看着他,不过寸许的小人儿。可是说也怪,在他身上就有那么种让人心安的气度,说不清道不明。
殷虹咬住下唇,慢慢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