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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犯就怎么着?”倪群二皮脸的贴过来,神清气爽的样子完全看不出醉酒的痕迹:“拿皮带捆起来抽?”
“我没那么暴力。”殷虹压低声音,有意无意的向下瞟了一眼:“大不了以后你都自力更生就是了。”
倪二哥哀嚎一声中气十足的控诉:“不带这么玩的!你这是家庭冷暴力!”
水塘边上笑倒一片。柒哥栽倒在徐岩肩上,大伟拎杆的手一抖,一条大鱼跑了。赵全微扯了嘴角,往两人站的地方看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加长版毛毛虫停下前进的脚步,停停咬着手指敏而好学的问:“什么是家庭冷暴力?”
林林似是而非的解释很喷饭:“我估计是要把小倪叔叔关冰箱吧,很冷很暴力的……”
这样一个周末,充满了惬意和放松,一个个小家庭和一对对的准夫妻结伴游玩,没有战场上的铁血快意人生,却是另一番的温暖滋味涌上心头。
赵全没有过这种社会上纯粹休憩的周末方式,只是不可否认,他的心底有着浅浅的羡慕,不多也不少。不至于要把自己迫不及待的安身进去,却也让他回头认真审视了自己简单规律的军营生活。
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同理可证结果。
他的兄弟们过得都很好,这样也就够了。
倪群解决了老婆的情绪问题,高高兴兴的领了鱼竿去谢咏臻那里装鱼食。
殷虹若无其事的走到赵全的身边,没什么刻意的姿态:“钓到了吗?”
“还没。”赵全有点拘谨的一下子站起身。
“干嘛啊这是,我又不是首长。”殷虹失笑,自然的伸手掠了掠被风吹乱的发丝:“你继续,我看着。”
“混子!青混!”倪群大呼小叫的。袁杨跟那条快五斤的大鱼斗智斗勇迂回作战,终于在五分钟后扯上了岸边的草地,倪群丢下自己的鱼竿跑过去,比正主还高兴:“我要吃酸菜鱼!不知道这边的厨师有没有大伟那两把刷子……”
“你瞧这个家伙,跟个长不大的小孩似的。”殷虹看着倪群笑,眉梢眼角都是幸福的味道:“没心没肺的,大家还都惯着他。”
赵全不习惯这么感性的对话,只好谨遵本分的沉默着。
“赵全你和倪群认识很多年了?”殷虹开始修正自己的说话方式。果然这样的直接提问式更适合他。
“差不多将近八年。”赵全有问必答:“新兵连就在一个宿舍。”
“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有害怕的人或事儿吗?”殷虹纯属好奇。
“有。”赵全迟疑了一下,给出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答案:“他怕鬼。”
“不是吧。”殷虹下巴都要惊掉了:“前几天他还跟我吹嘘在老家的阴森老宅山洞探险的事情呢。”
赵全连眉毛都不动:“山洞?后脖颈子冒凉气?两口黑漆大棺材?他跟好多人都吹嘘过了。假的。”
殷虹哭笑不得又有点郁闷:“不至于吧,那么个傻大个……sorry,我不是嘲笑你们个子高浪费粮食哈。我的意思就是他那么个块头,又当了八年兵,怎么会怕这么荒谬不存在的东西?”
“不知道。”赵全想了想,找不到理由,只好如实相告。
“兵王,”谢咏臻半天没钓到鱼,早就没耐心烦了:“钓着鱼了吗?没事过两招呗,手痒。”
“你不是对手。”赵全不是瞧不起他,实事求是的冷静陈述:“三年前你就是手下败将,现在……你都有啤酒肚了。”
谢痞子的自尊心被大大挫伤,牙齿磨的咯嘣咯嘣的:“就冲你这句话。来!我让我姑娘见识一下她老子的神勇不减当年!”
赵全不为所动,挺拔的坐姿根本不像钓鱼,更像是在上政治课,惜字如金:“不玩。”
袁杨料理好大鱼,站起身给了个建议:“谢痞子,你跟倪群过两招吧。倪群算是赵全的关门弟子,特级教练压箱底的本领都掏给他了。”
“那不是我欺负人吗?”谢咏臻哼了一声:“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谁欺负谁还不定呢,来啊。”倪群晃晃拳头兴致勃勃:“你要是赢了我,我打包票赵全跟你过两手玩玩。”
“行,就这么说!”谢咏臻豪气大发,脱了外套甩在地上,半袖的t恤下依稀可见板结有力的精壮好身材,哪儿会有小肚子那么夸张。
一看有人要打架,钓鱼的都撂竿了,看热闹更重要。万幸这边今天没什么外人,仿佛被包场了似的清净。
只有赵全眼皮都不抬的继续,老僧入定的坐在那里钓鱼,耐心十足。
“哎哎,两位,”沈柒绮跟着凑热闹:“总得挂点彩头吧?输了怎么办?”
罚酒俯卧撑这种小儿科且无聊的行为都被一一否决了。
几个女人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的,看的几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心里发毛。
最后沈柒绮作为发言人,得意洋洋的给出了答案——
两位兵爷都会水吧,输的一方要跳到水塘里徒手捞条鱼上来。或者呢,可以任意选择一位成人,背着跑到草地另外一头打个来回,规则是背上的人脚不许沾地,时间不许超过五分钟。
袁杨想说什么来着,倒是谢咏臻一听乐了,笑出一口白牙的直接抢了话,就这么地。
沈柒绮极有煽动力的最后加了一句,两位大哥,为了荣誉而战吧!
这还是殷虹第一次见到倪群大展身手。
虽然顾峥的两次招惹都碰了一鼻子灰,可是那种连菜鸟都算不上的小身板,实在是没法说,倪群就是把对方撂倒都没成就感,更不用说畅快淋漓了。
今天完全不一样。
谢咏臻亏在转业几年荒废了架势,半斤八两的是倪群虽然去年才退役,却是只有一只手臂可以对敌。
这样的架打起来才好看。
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更多的是直锁对手的必杀技,绞臂,旋踢,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豹子样的进攻,每一寸肌肉都参与了力量的爆发与格斗,势均力敌。
两轮的试探后,两人进入紧绷的胶着状态。
谢咏臻跟袁杨学过,对飞鹰的招数多少有点印象,而倪群的出手却让他颇感意外。
即使不谈神出鬼没那么夸张,可是这小子单一条左臂绝对让人开眼了。
专注的倪群很是迷人帅气,这一刻,他身上某种珍贵的专业品质和他的前职业挂上了勾,丝丝入扣,完美切合。
殷虹看的心荡神驰,一颗心又紧张又急迫,砰砰的跳着,完全没法平定下来分毫。她的身体不自觉的微微前倾着,是想要保护的姿态。
除去场地正中的两个人,所有人的神态都是各不相同。
袁杨不落痕迹的扫视了一圈,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浅淡到看不出的弧度。
坐在水塘边的赵全只是随意的瞄了一眼,很快又把目光投到红白相间的鱼漂上,动也不动。
谢咏臻有点急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下压的身体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循着对手的破绽一跃而出,准确撕破敌人的防线。
倪群比他要沉稳冷静很多。那个话唠似的大男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袁杨口中的神枪手——
出任务的时候,就比死人多口气而已。
目光牢牢锁定对手,身体始终保持距离中心轴七十五度的侧倾,他在扬长避短以保护右边的空档呢。
谢咏臻主动出击闯空门的一霎那,袁杨的叹息跟着倪群的动作一块儿落了地。
漂亮的假动作后是锁腕制擎,膝盖横扫着腿弯压下去,一气呵成,漂亮到让人尖叫。
哪怕他一只手的弊端导致锁死不那么成功,可是沈柒绮这样年轻的女孩子还是兴奋到涨红了脸,口哨合着掌声一块儿送上了云端。
与此同时,稳坐钓鱼台的赵全眼皮一抬,敏捷的拎起鱼竿,一揸长的黑背鲫鱼甩着尾巴脱水而出,上钩了。
被牢牢摁在草地上的谢咏臻一边喘着一边笑骂,洒脱却也不见难堪:“我操,兵王就是兵王,哪怕就剩一只手也够我们这些老百姓喝一壶的。服了。”
殷虹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两步,是想靠近又羞怯的矛盾心理。
这会儿的感觉多奇妙啊,兴奋混着雀跃,微微的眩晕,像是喝了酒。
她没见过这样的倪群。他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如鱼得水,腾挪闪越灵动如豹,每一颗汗珠都在闪闪发光,璀璨如钻,吸引着她想要靠过去,不顾其他。
心跳的很急,每一下都带出新鲜的醉人味道。
这是她的男人呵,那种骄傲的虚荣几乎破顶而出,开出绚烂的花朵。
她没觉得自己这样的念头有多傻气,不过是兄弟间类似于玩闹的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