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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被皇上召去了?!”韩皇后意外,如果她的消息还算灵通,那这可是自废太子后皇上头回单独召见庆王,难道是为了继承人一事,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
宣和帝召见庆王的地方不是御书房,而是御花园中的暖阁,如今刚刚入秋,阁里的牡丹花开得耀眼。
“要帮忙吗?”江天暮看着正在给花松土浇水的宣和帝问道。
“别,这里的花可都是有数的,你可别想趁朕不注意摘下几朵送给你师父做菜吃。”宣和帝警告他。
“牡丹花做菜很好吃的,父皇不试试,难道您还不信任师父的厨艺?”江天暮也是爱花之人,但方式和宣和帝完全不同。
“你师父拿手的菜肴不少了,别再打朕花儿的主意。”宣和帝微笑,这些天几乎所有人都在为废立太子的事操心,只有这个儿子仍像是没事人一样,他不知道这孩子是天性如此,还是真的沉得住气,他无法确定,但自己是沉不住气了。
“赵御史还住在庆王府?”宣和帝突然问道。
“早搬出去了,第二天于大人便亲自上门,说言官住在皇子家算怎么回事,把她一家人都接走了。”江天暮不相信宣和帝会不知道这事,索性老实回答。
“你大皇兄没能杀了她,于是当夜进宫,向朕说了有关宛露的事。”和这个儿子说话,当皇帝的也不敢分心,宣和帝停下手中的活,直视他。
第一百三十三章 舍不得
应天宏果然是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那种人。江天暮可不意外,当得知他进宫面圣,江天暮就在推测他会说什么,做什么。
“这些父皇不是都知道了吗?”江天暮回以一脸不在乎。
“那庆王也知道了吧?”宣和帝微笑。
“知道。”瞒不过,江天暮干脆不瞒。
“知情不报可是欺君之罪。”宣和帝笑着提醒他。
“可父皇已经知道了,算什么欺君?”江天暮回他个笑脸。
“那你希望父皇怎么处置宛露的女扮男装,混淆朝纲?”宣和帝问道。
“如果明着来处置,那大皇兄当年错杀了花家满门,错选了女子当状元,还有何执中是劣王余孽的事都得翻出来,父皇不嫌麻烦?”江天暮反问。
他这是拿应天宏来将他军?宣和帝仍然微笑:“那你是说要暗中处置她才好了?”
江天暮还真不敢说,君意难测,谁敢保证他说了之后,宣和帝会不会真派杀手去要人性命?“那父皇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女子的,当时为什么不暗中处置她?”这点他的确想知道。
这个儿子不敢信口开河,是因为人命关天,还是因为那人是赵剑秋?宣和帝也很想知道,“朕第一次见她便怀疑了,男生女相是有,但好看成那样的男人极少,朕于是派人去查。又问了柳易生,不过她是被何执中扔在乱坟岗的,朕以为她上京是找你大皇兄报仇,结果她却和你走得很近。”
“她当时可不知道我是庆王,我也是好奇她不像男人,才查了她的来历…”江天暮现在想起也不知道该不该后悔,如果他不那么好奇,也许反而更好,但当着宣和帝的面,他不能流露任何内心的真实情绪,这个皇帝,是他两世为人还要小心应对的。
“你还没说,杀还是不杀?”宣和帝把话题转回来。
“不杀。”江天暮如实回答,他不能拿别人的命信口雌黄。
“即使她混淆朝纲,犯了欺君之罪?”宣和帝今天是非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女人当官便是混淆朝纲,治理天下不是有能力便可吗?赵剑秋为官数年,一不贪赃二不枉法,这不比那些男性官员更优秀吗?”江天暮反问。
“难道你还想让女子也正式参加科举,入仕途?”本来只是私事,但现在宣和帝更对这个儿子的从政方法感兴趣了。
“我相信将来会有一天,不以性别论成败,男女凡有能力者便居高位,但现在不可能,男人们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女人们也习惯了相夫教子,我现在真要去改,反而两面都不讨好。”江天暮是带着前世记忆重生的。自然会把这个时空的一切和他曾经的现代做比较,不过比较是比较,他不会试图把这个时空改造成那个现代。
“那你认为什么时候改才好?”宣和帝很认真的问道。
“何须我去改,等有一天,其中一方认为她们的生活是不对的时候,她们自己就会去改变它,赵剑秋就是一个,我也很好奇,以前真没有过别的女子假扮男人吗?而且以后会不会还出现,如果不满意屈居男子之下的女人越来越多,朝廷又该怎么办?所以我不建议处置赵剑秋,她正好可以做个样本,让朝廷知道女子做官究竟能做到什么份上。”江天暮说道。
他真是出于公心才这样保护赵剑秋?宣和帝不会全信,但做为帝王,他对这种样本的提议很感兴趣,女子究竟能超越男子到哪一步?
“如果你当了皇帝,会把这个女子放入后宫吗?”这个儿子打哈哈的本事太强了,不想被他绕晕,宣和帝选择了直截了当的问。
“不会。”江天暮答得干脆。
“为什么?”宣和帝不会因为他一句话便放心,其实皇宫三千佳丽都不嫌多,可唯独赵剑秋。宣和帝就是不放心,能大胆到入朝为官的女子,会安心待在后宫吗?
江天暮想了想:“父皇喜欢牡丹花,可为什么不把它拿来做菜呢?”
看似文不对题的回答,却让宣和帝会心一笑:因为太喜欢了,所以便舍不得。
……
第二天早朝,宣和帝一上朝便下旨:立庆王应天长为太子。
终于又选了新的继承人,朝臣们都松口气,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君王年事渐长,早立继承人才能让民心安稳,藩王不敢异动。
尘埃落定,便是今年皇上的五十寿诞和恩科考试了。
宣和帝对自己的寿辰向来便不喜欢铺张浪费,他总习惯让户部把用来做寿的钱用在恩科和之后的琼林宴上,今年也不例外,所以每十年一次的恩科向来盛极一时,让所有参与的人过目难忘。
都察院的御史向来负责监察科举,今年赵剑秋没出远门,便负责了本地长安城内的乡试监考。而据说这回乡试的考题是新太子出的,不过直到在考场打开考卷,她才看见这回的考题是“上善若水”。
不管监考官们忙里偷闲议论这个题目的意义,赵剑秋走到考场内看考生们做答,这个题目是现代《道德经》中的,江天暮是打算用它来找人。
……
可惜的是,乡试考生中没有他们要找的目标,而第二年的会试、殿试,他们也没有发现希望能出现的人。
琼林宴上,看着满堂喜气洋洋的新科进士,江天暮代替宣和帝向他们一一敬酒。这些人可能都会成为他的班底,可哪一个都不是他要找的。
“怎么啦?精神不大好?”回到皇帝身旁,宣和帝便低声问他。
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江天暮定了定神:“没什么,就是想起自己当年的琼林宴,有点分神了。”
当年?那回主持琼林宴的是应天宏,而得知江天暮居然只得了榜眼,宣和帝匆忙回京,他希望儿子们竞争皇位,却又担心他们手足相残。
很矛盾,但谁让他为君又为父。
回忆起来,宣和帝又想到据太医回报,永王应天宏病了,想起自废太子后他便没有再见那个儿子,忽然心中有些惦记。
……
琼林宴亥时多才结束,宣和帝提前退席,是太子主持到最后的。
由礼部官员送考生离开,礼部侍郎杨书友走到江天暮面前:“太子殿下,皇上说殿下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就不要回太子府了,在兴庆宫住下便可,明天也不用上早朝。”
太子今晚喝的酒有一半是替皇上喝的,如果是应天宏这样做,那就是抢皇帝的风头。可换成了江天暮,便是体贴皇上年事已高,是孝心可佳,很奇怪,但在所有人眼中却都是理所当然的这样看,杨书友也不例外。
“谢谢姐夫,那我回兴庆宫了。”江天暮笑着点点头。
应天宏永远不会如此态度亲切,杨书友和这个“小舅子”接触得越多就越发现他与原太子的不同,难怪本来支持应天宏的朝臣会那么快改变心意,“那我派人送殿下去兴庆宫。”
“不用了,我自己慢慢走。正好醒醒酒,”即使当太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江天暮还是自称我,而不是像应天宏那样称孤道寡,“姐夫也请回去吧,时间不早了,皇姐该担心了。”
“公主也知道今晚琼林宴,我不会太早回去的。”但这话说出来是好听,杨书友拱手谢他的关心,“我还要收拾这里,殿下先请回吧。”
“那有劳了。”江天暮毫不摆太子的架子。
……
出了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