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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精油香浴（3）
卓悦走进咖啡馆，找到严伟，在他对面坐下，然后环顾四周，发现这家咖啡馆装修典雅，桌椅设备十分精致。冒着热气的咖啡和轻柔的背景音乐，不经意间将整个咖啡馆渲染得既浪漫，又温馨。
“这里环境不错，你挺会享受的嘛。”卓悦说。
“我也是前几天陪朋友来，发现这里的环境让人心情放松。”
“你是需要放松，你的压力太大……”卓悦话音未落，她的手机响起来，对严伟说，“对不起。”接听手机，“对，是我。谢谢，我很忙，喝茶就不必了，如果您对我们的计划感兴趣，我们可以在办公室详谈。对不起，我也很想多和客户沟通，可是我晚上下班要回家给我先生做饭。是的，我已经结婚了。对，我早婚。好的。”卓悦收起电话，歉意地对严伟说，对不起，我可能又害你损失一个潜在客户。”
严伟笑道：“看来是一个过分热情的客户。”卓悦点点头。严伟问：“这种客户平时很多吗？”
“经常有。”卓悦呷了口香浓的咖啡说，“他们对女人的兴趣比对房子的兴趣要大。经常以‘增进沟通’为名约请吃饭喝茶。所幸大多数客户还是安分守己的，因此我只让你损失了一小部分客户。”
严伟笑笑，把一个大牛皮纸口袋推到卓悦面前：“这是‘啤酒女郎’这个月的工资和你的提成，你数一下。”
卓悦拿过来看了看：“不用数啦，我想你一定数了很多遍，不会错的。”
“应该不会错，我数了三遍。”
“怕多给我？小气鬼！你赚了那么多钱，还怕多给我几张？”
“现在谈论赚了多少钱恐怕太早。距离归还贷款的日子不远了，眼下还差将近一千万呢。”
“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完成的。”
“你有好计划？”
“昨天杜先生的合作意向对我很有启发。现在参与‘房子换资金’计划的人群中，大多数人是想买房子自用，像杜先生这样抱着投资心态的人还是少数。实际上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获取百分之十的利息可以，买下他们投资的房子也可以，这就是我当初说的‘最直接的潜在房屋购买者’。如果能把有买房意愿，又认可‘世纪家园’的人牢牢吸引住，直接让他们由投资者转变为购买者，我们短时间内就可以增加大批资金来源。”
“怎么做？”严伟问。
“涨价！凡是投资‘房子换资金’计划的人，在一定程度上都认可‘世纪家园’。只要我们晓之以理，动之以‘利’，我相信至少有一半人会追加资金，买下他们原打算获取百分之十利息的房子，扩大我们的资金来源。”
“你是说用涨价来推动这些人下决心买下房子？”
“如果单纯是涨价，可能别人会认为这只是一个促销的花招，所以我们在宣布下周‘世纪家园’涨价的同时，对参与‘房子换资金’计划的人实行降价，使他们切实得到实惠。”
“怎么降？”
“‘世纪家园’原开发商后期制定的促销价格为每平方米一千六百元。我计算了一下，如果把卖给参与‘房子换资金’计划投资者的房子价格下调到每平方米一千五百元三十元，我们的获利空间仍与杜先生合作方案基本持平。虽然我们的预期利润被压缩，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快速回笼大量资金。我估计至少可以回笼三百万。”
严伟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遍，说：“好。反正涨价是迟早的事，我们下星期就涨。”
“另外，与杜先生的合作还给我一个启示。我们以前只把眼睛盯着贫下中农的口袋，拿出一个百分之十无风险的高利息方案，却忽略了那些有资金又愿意冒风险获取高回报的‘大款’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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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精油香浴（4）
“你想找人来分担风险？”
“现在我们把‘世纪家园’风风火火搞起来，风险已经大大降低，一定有很多人愿意冒点小风险，获一大笔利。我倒不是想给你减轻风险，一百万的风险和一千万的风险，在你眼里根本没有区别。”
“你打算找谁合作？我可不认识‘大款’。”
“眼前就有一个啊？”
“谁？”
“‘世纪家园’原来的老板刘鸣心啊。你不是说他有六百多万么？”
“他？”严伟表示怀疑。
卓悦得意地说：“放心吧，交给我。我让他把钱掏出来，还要感激你给了他赚钱的机会。”
卓悦和严伟正聊得起劲，忽闻一片喧哗声。二人扭头一看，三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嘻嘻哈哈、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听说话，是日本人。他们在严伟和卓悦邻座的沙发上坐下，继续毫无顾忌地大声交谈，哈哈狂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三个人身上。
服务员小姐礼貌地把酒水单递给他们，日本人用色眯眯的目光看着服务员，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与服务员调笑，甚至拉住服务员的手，要她坐下聊聊，吓得那服务员直往后躲。日本人浪声大笑。
严伟实在按捺不住，“啪”地一拍桌子，把所有的人吓了一跳。咖啡馆里一片寂静，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三个人交头接耳一阵，其中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起身，来到严伟和卓悦这一桌，用纯正普通话对严伟说：“哥们儿，对不起，我的日本朋友今天心情好，说话大声了一点，他们叫我向你道歉。”
严伟搅拌着咖啡，眼都没抬：“他们自己不会道歉？”
花衬衫说：“人家是日本人嘛。我们也要注意国际影响不是？”他将手中的名片递给严伟，指了指背对严伟而坐的日本人说：“这是渡边先生的名片，交个朋友吧。”
严伟淡淡地说：“我从不和日本人交朋友。”
两个日本人显然懂中国话，听到严伟的话都转过身来，叽哩咕噜说了一句日本话：“这个人不识抬举。”
花衬衫突然斯文扫地，冲着严伟一瞪眼：“哥们儿，您这是怎么说话呢？”
严伟说：“中国话，你听不懂？”
花衬衫蛮横地踹开椅子，骂道：“你他妈的知道老子是谁么？”
严伟气定神闲地说：“听口音，像是中国人，但缺点中国人的味儿。”
有人鼓掌，来自旁边一对情侣。接下来是一片掌声，来自所有在座的中国人。甚至有人高声喊道：“说得好。”
花衬衫感到丢了面子，立刻伸胳膊挽袖子。严伟轻蔑地一笑：“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今天算你运气好，我不想在日本人面前揍中国人。”
花衬衫向严伟跟前凑了凑：“哎哟，你他妈的……”
严伟把手中咖啡杯一推，脸色一变，抬起头：“给你脸，不要脸！”
严伟目光如利剑，花衬衫身体一颤，他显然感受到了严伟身上的杀气，顿时愣在那里，不敢出手。
旁边有人凑热闹：“如果打日本人，算我一个。”
两个日本人发现招来众怒，连忙起身走向门口。花衬衫一看同伴溜了，急忙从严伟身边跳开，灰溜溜地走了。两个日本人在走到门口，一起转回身，向大家鞠了一躬，算是道歉。
看着日本人和那个中国跟班离开咖啡馆，卓悦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地说：“吓死我啦！”
严伟淡淡一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有什么可怕的。”
“你刚才那一瞬间，像变了个人似的，样子很可怕的，那个人就被你吓住了。”
严伟不以为然：“是么？”
这时，服务员小姐送上几样精致的茶点，给严伟一个最甜美的微笑：“这是我们老板赠送的，请慢用。”
严伟说：“替我谢谢你们老板。”
服务员小姐含笑退下。卓悦看着几样精致的点心垂涎欲滴：“还有东西送，真好。没想到大家这么讨厌日本人。”
“日本人总以为日本文化至高无上，随便拿出个什么物件都能称‘道’。喝茶叫茶道，饮酒叫酒道，插个花也叫花道。不管它是从哪个国家‘盗’窃去的技艺，到了他们手上一律升格叫‘道’。”
卓悦津津有味地品尝茶点：“还好有人约束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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