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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一头扎进洗手间。我快乐地在莲蓬头下哼着歌,就当那铃声是为我伴奏。等我洗好澡出来,铃声仍执拗地催命般响着。
“你想害死我呀,这么久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是阿玲,拖着哭腔。
“怎么了?”
阿玲不说话。
“刚才是不是你打的电话?”我又问。
“是又怎么样?你还挺宁死不屈呀,装什么共产党员。是不是不愿意接我的电话?”
“谁让你装神弄鬼的,活该。早这么说话不就完了吗?”
“人家想逗你玩玩嘛。”阿玲撒娇似的说。
“没逗好,把自己玩哭了吧?”我哈哈大笑。
“你一会儿干什么?我想去找你。”
“不行,我马上出去上货,逛市场,没工夫陪你玩儿。”
“那晚上,晚上我请你吃饭,为你接风。”
“我还不知道几点回来呢,再说吧。”
“不行,几点回来我都等你。”
“好好好。别闹了,晚上见。”我每次来广州,差不多都要跟阿玲见上一面。有时是她听说我来了,来找我,有时是我呼她。现在阿玲早就不住“广利”了,而是在广州宾馆、君悦酒店等海珠广场附近的几家酒店蹿来蹿去。光明市场的许多人都睡过阿玲。市场的人聚会吃饭时,阿玲还是雷打不动地坐在我身边,为我添酒夹菜,别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对阿玲带答不理的,视若无物。玩过了嘛,男人对女人一向如此,何况阿玲只是众多*中的一员,完全没必要客气。阿玲倒也无所谓。
兜比脸干净 第八章(4)
我正欲出门,电话铃又响了。“先生,我好寂寞,你能陪我聊会儿天吗?”在广州,任何档次的住所,都免不了这类的骚扰电话。
“好好,你来吧,越快越好。”说完后,我锁上门走了。你骚扰我,我就折腾你,这不算啥罪过吧。我喜欢这样的恶作剧。
我敲大平的房门,好一会儿,小卫光着屁股来开门,只开了一条缝儿。“操,这么半天你还没洗好。”小卫笑笑打开门,“正忙着呢。”
大平骑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呼哧带喘地正忙碌着。女人的两条白嫩的大腿举向空中,嘴里哼啊哈的,也没闲着。大平扭头看我,满脸涨得通红,喘着粗气问我:“你来挂一棒吗?”“挂棒”在东北话里是一块儿来的意思。
“你慢点儿说话,别一口气上不来憋死你。”我扭头问小卫,“你跟不跟我一块儿去看货?”小卫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洗手间的门。里面有哗哗的水流声,有人在洗澡。“你俩搭档可真般配。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我不无揶揄地说,“告诉你们,上货前干这种事挺晦气的,信不信随你们。”说完,我转身出来了。一个穿着黑色超短仿真皮裙的女孩,手里拿着一面小镜子边照边敲我的房门。我慌不择路地下楼去了。
回到旅馆时,天已经黑了,我累得倒在床上,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我听见大平的房门仍有女人嗷嗷叫的高喊声。他们不会是干一天了吧?我打电话过去。
“没,没有。我俩睡了一觉,醒来一看都快四点了,逛市场来不及了,闲着没事又找了两个。”大平很开心的样子。
“你俩还是留点劲儿明天逛市场吧。”
“那当然,我们不会耽误正事的。一块儿出去喝点儿?”
“嗯,等会儿我叫你们吧。”
阿玲站在房门口,笑盈盈地看着我。阿玲脸上施了淡淡的粉黛,穿了条黑色的仿皮短裙,只是比上午那个女孩稍长一些。上身是一件薄如蝉翼的黑色纱质无袖衬衫,黑色的乳罩在里面若隐若现,像是在故意*你的神经。
我打着哈欠,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说:“进来,坐。”
“累了?我帮你揉揉肩。”阿玲走到我面前。
“挣辛苦钱都这样,谁让我干的是小买卖?”
“你会干大的,用不了多久,我敢打赌。”
“谢谢你的鼓励,但愿如此吧。”
“好了,别这么垂头丧气的,走,吃饭去,放松放松。”
“噢,我带了两个朋友。”
阿玲乜斜了我一眼,嗔怪道:“人家请的是你。”
“别生气,我请行了吧。”我拍了拍阿玲的肩膀。
阿玲一耸肩膀把我的手甩开。“不是谁请的问题,我只想和你单独待会儿。”
“明天吧,明晚咱俩再单独聊。”
“一言为定,不许变卦。”
大平和小卫走了进来,两个人眼睛红肿,一脸倦容。
“哟,看你们俩的样子,好像比我还累呀。”我笑着打趣。
“那当然,我们是干苦力的嘛。介绍介绍,谁呀?”大平问。
“我干妹妹,阿玲。”
小卫伸出双手,热情地将阿玲的小手握住,摇了又摇。“听说过,你们是红颜知己,难得难得。”
阿玲感兴趣地问:“你从哪儿听说的?”
“我们市场的人都知道,早传开了。”
“是吗?”阿玲高兴了。
“别听他胡诌八咧,吃饭去。”
我们来到“久记”酒楼。阿玲嗔怒道:“能不能换个新鲜点儿的地方?”
“算了,凑合一口吧,我真的累了。”
兜比脸干净 第八章(5)
阿玲不再坚持,拽住我的胳膊一甩一甩地拖在后面。
酒真是好东西。三瓶下去,我不困了不累了也不乏了,精神头十足,一个劲儿张罗要酒。大平和小卫也面无惧色,表示要奉陪到底。我们没点什么菜,我想为阿玲省点儿。可一算账,还是花了五百多,光酒我们就喝了三十瓶。阿玲也没少喝。
大平趴在我耳朵边说:“让阿玲今晚陪陪我,你没意见吧?”
“我操,你到广州干啥来了,报B仇吗?”
大平大着舌头说:“要干,就干他个热火朝天。从明天起,我就把这事给戒了。一心一意上货。”
“随便,你问阿玲吧。”我真的有些生气了,但并非完全是因为大平没完没了地干那种事。
出了“久记”,大平和阿玲落在后面,两人搂着肩,疯疯癫癫地又说又笑,脚仿佛踩在棉花地上,身体大幅度地左摇右摆。
回到房间,我灯都没开,躺在床上,瞪着双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一会儿,隔壁男欢女爱的*声音就清晰地传了过来。我用被子捂住头,可那声音固执地直往我耳朵里钻。
我近乎愤怒地捶着墙壁,大喊:“你们他妈的能不能小点儿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喊过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这样不好,大平和小卫是我的朋友,是有恩于我的朋友,阿玲算什么?况且她本来就是干这个的,这是她的职业,我管得着吗?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拿阿玲当我的亲妹妹了?逢场作戏嘛,干吗那么认真。有病!我骂了自己一句。
我坐起来,轻轻带上房门,下楼。午夜的微风让我清醒了许多。我在路口小卖店买了两瓶啤酒、一袋花生米,坐在海珠广场的台阶上,慢悠悠地小口喝了起来。
布料市场的面料大都是年前剩下的陈货,只有个别档口有点儿新料的布板,但很难看上眼,不是面料颜色深了浅了薄了厚了,就是面料图案的风格不合适。于是,我又无奈地转入现货市场,但还是空手而归。我不死心,每天仍不停地在各个布料市场里来回穿梭,尽管希望渺茫,但我也不敢急着拿一些看起来还算“凑合”的货色。此类教训实在是太多太深刻了。许多沉不住气的人就是因为急着发回去一些“凑合”的现货,结果,货到奉城一落地,立马变成了“死货”,你连哭都来不及。
做生意首先要具备沉稳的素质,其次才是当机立断。因为“当机立断”与“盲纵”仅一线之隔。而沉稳虽然可能会让你丧失一两次赚钱的机遇,但绝不会让你拉回家一批“死货”。做生意不是做一两笔,而是一个长期的、循序渐进的漫长过程。光明市场真正赚到大钱的都是那些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反观那些只知道“当机立断”的人,虽然偶尔能蒙上一两把“红门”,弄得满市场尽人皆知,但一批“底眼货”足以抵消“红门”所获的利润。更重要的是,你“当机立断”的勇气也随之被消磨掉了,很可能从此会变成一个谨小慎微的家伙,那损失可就大了。
一天,我接到厂家吴老板的电话,说晚上要请我到海珠餐厅去吃海鲜,并再三叮嘱我要一个人去。我当然明白,吴老板的手里有新布料了,不然他不会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当我走进海珠餐厅时,吴老板和他的妻子已经到了,旁边还坐着高小菲,这让我颇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