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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不免还有一轮轰炸。眼看平日里淑女风不定时抽成御姐型的同事变成此德性,她深感外形出色的人果然害人不浅。
末了,童知筱以暧昧的眼色看向简默,笑得颇毁形象,“简默,深藏不露啊?B还是C……看你的表情,不会是D吧!”
一天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去,准确地说,是白天。临下班时,简默接到了婆婆舒予蓝的电话,虽对方看不见,她也在顷刻间把设计时习惯转笔的动作停了,正襟危坐,“妈。”
对方的声音亲切中夹杂疏离,“小默,今晚你和阿磬过来一趟吧,我煮了饭。”
婆婆出马,焉有拒绝之理?简默乖巧应声:“好的,妈,辛苦您了。”
“那先这样,你跟阿磬说一声。”
“好。”
很快传来“嘟嘟”声,简默刚放下电话便狠吸一口气,暗自叹息自己跟舒予蓝通话时不自觉屏息的毛病还是改不掉。好在舒予蓝区别对待,和她向来快人快语,和钟磬那便是机关人的行事风格——能拖多久拖多久。
她迅速整理东西,等到了地下室才拨给钟磬,刚接通便先声夺人,口气还大为不善,“妈让我们过去一趟。”
“下班了?”
这么悠悠缓缓的一句,简默再怎么捉急也蔫了,“嗯。你也尽快……”谁知钟磬截了下文,“我在你公司右拐的超市门口,你的车放在车库吧。”
“……你怎么会来?”
低沉的嗓音掺杂着一丝遗憾扬起,“预备是face…to…face时间。”
简默一想,乐呵起来,也拽了英文安慰之:“没事,不如我们shoulder…to…shoulder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不方便
空手去长辈家吃饭这种事,简默再没觉悟,也知道是不能做的。
“妈喜欢吃冬枣,你在前面的水果店停车,我去买。”
信誓旦旦地说完没过几分钟,简默立在水果店里,愣了,忘了刚才她是抱着什么心态要亲自买水果。冬枣确实是上市了,但全红、红绿相间和全绿的都有,她该选哪种?照理来说,红的接受光照比较多,水被收干,应该会比较甜……推断三分钟后,秉着不可以草率的原则,她默默地转头。
坐在车里的人见状一笑,眉目间的暖意之泛滥,可谓难管难收。他下了车,走近妻子,“这种红的受日光照射时间长,会甜;半红半绿的这种水分比较多,甜味次之;绿的以此类推。据我所知,妈喜欢味甜汁多的。”
简默眼瞳一亮,“那选半红半绿的。”
“嗯,很聪明。”
两人身边一位正在挑选水果的小姑娘眼冒红心,“温柔技术精英美男,大姐姐,你男朋友帅呆了!”
简默转头,矜持又嘚瑟地笑,“纠正一下,其实,我们走过法律程序。”
只可惜,她这样的嘚瑟没能持续多久。
站在小区楼梯口,简默打量自己一番,回头问钟磬,“确定我的穿着和表情没有问题?”
后者笑,“不是每周要过来一次?不要紧张。”
简默怒视之,“我们上周没来。”再者,她哪次来不是穿得像觐见圣母皇太后似的。愈想愈觉得这位让自己在家宅了一个周末的人可恨,眼神从单纯的怒转为复杂的谴责。
嗯,光线朦胧的走道,上下无人的氛围,眼波润亮的简默,钟磬没有多想,俯首,用最直接的方式灭火。
亲密的厮磨一如既往,含着体贴与耐心,一点一点地驱散她的被动,再狡黠地诱出她的回应。简默最吃不住这招,很快软在钟磬怀里任他鱼肉。
直到防盗门自里头被人打开,室内的光线将走道照得透亮,唬得简默即时推开钟磬。无奈衣服是乱的,嘴唇是湿的,明眼人大概还看到了激吻画面,她略低首,讪讪地叫了一句“妈”,暗想这回应该还能担上个不知体统的罪名。
“菜快凉了,都先进来吧。”舒予蓝撂下这句话,转身去了厨房。
简默闷闷地应了声。一只手搭上她的腰际,钟磬将冬枣交给她,再牵住了她的手。
钟家不富,但贵。钟父生在红色家庭,现是一名大学教授,钟母也是官三代,目前在教育局任职。严格来说,钟磬是名副其实的高干子弟。故简默一直不解钟磬为何要从商,何况商人的市侩味俨然与他的性格大相径庭。
因钟父临时去省里参加一个课题研讨会,餐桌上仅有三人。钟家的饭桌规矩极严,简默只在吃饭伊始接过婆婆递来的汤时说了句“谢谢妈”,其余时间一律埋头苦吃,偶尔钟磬给她添菜,她还要悄悄瞪回去,示意对面。
酒足饭饱后,简默自动起身准备与婆婆一起收拾碗筷。钟磬扶住她的肩头示意她坐下,向着对面道:“妈,默默和我准备要一个孩子。”
简默当场呆住,她对面的舒予蓝则重新坐定,阴了大半个小时的脸色有转晴趋势,长辈点点头,“结婚三年,是该要了。”
“默默一直想有个孩子,是我要过二人世界。”
简默飞了几片刀眼,耳根见红,这人说起二人世界能否别这么淡定。
舒予蓝也嗔了一眼儿子,依旧不咸不淡,“孩子的事,你和小默都没经验,你买给我和你爸的这套房子大,不如这段时间你们搬回来住。”
简默惊怔,仔细分辨婆婆的话,悲哀地发现都是肯定句,意即不容置疑。
其实新婚时,两人还是与长辈同住的。简默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加之舒予蓝看似对她有成见,但也是个理性独立的人,婆媳关系算得上融洽。至于婆婆为何变成现在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源于07年钟磬买房且隐瞒不报。那会钟磬创设的公司捞到第一桶金,而当时的中国房价也未坐上火箭,钟磬看准时机买入。等手续齐全了,才领着简默去看新房,要求简设计师不吝设计。之后,钟磬通报,简默没挨批,但舒予蓝对她自此冷淡下来。
简默也曾问过钟磬搬出去的原因,后者云:“不方便。”她继续问哪里不方便,钟磬特优雅地曰:“夜里。”
回想起这个意简言赅的答案,某人的脸再度开成大红花,同时在心里默默呐喊,她也不想搬回来!她巴巴地瞅着眼前的碗筷,指望身旁的人能说出个名目来。
钟磬不负所望,很快作答:“不方便。”
What?简默迅速瞥他一眼,发现这厮的眼风温柔地拂过她。她运了脚劲踢过去,同时刻笑道:“妈,您在机关挺忙的……”
话未完就被舒予蓝打断,“不必说了,知道你们不爱看到我这张老脸。”
简默十分诚恳地奉上实话,“妈,如果将您放在中年圈子里,您绝对是鹤立鸡群。”
舒予蓝没挑刺,更难得弯了唇角,视线掠过简默,“跟我过来。”
过去的结果是婆婆在厨房内向她传授了不少关于怀孕前后的事,比如身体要补,比如习惯要改,比如常识要背。长辈难得喜形于色,对她亦是慈眉善目,简默秉着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婆婆的原则认真领悟,不时还举一反三。此举的后果是,一大一小从厨房聊到书房,最后简默得到三张A4纸,上头是小五宋体打印出的注意事项。
回去时已经九点多,两人在门口遇上风尘仆仆而归的钟父。钟父对简默是打心眼里喜欢,一口一声“闺女”的喊,比对钟磬还亲。简默一直颇为敬重这位长辈,告诉钟父冰箱里有刚买的山竹,请他老人家尽早吃。
上了车,简默才质问:“这件事你怎么这么早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消息,要是让妈等上一年半载怎么办?”
钟磬也不发动,坐在驾驶座直勾勾地瞧着简默,赤/裸而坦白的眼神写着:你觉得可能吗?
简默脸绯红,白眼。这种事也要自大到这种程度,真是够了。于是,她继续以眼神压迫。
“好,我解释。第一,周末没来家里,今天爸又不在。第二,妈知道这件事,以后你有护身符。第三,”钟磬坚持己见,“我想我们不至于让妈等上一年半载。”
简默前后一串,好吧,连同第三点都无法置辩。她抖着手中的A4纸,“那这些怎么办?”
“一切有我。”
特轻淡的口吻,却足以让她的心防坍塌堪比大规模的路面下陷。
简默不由腹诽,你就说当初买房是为了给我足够的空间,刚才的奔放上火是为了密不透风地罩着我,提孩子的事是为了让我的日子更好过,不就成了?
还没腹诽完,听他说,“默默,你最好考虑继续看下去的后果。”
“啊?”清泠泠的气息逼近,简默反应不及,被人——扣住,用安全带。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