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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梓城摇摇头:“没了。”
钟清河呆住。
顾梓城淡淡笑了笑,眉眼之间有些神情到底还是看不分明,他淡淡道:“有些东西,只能给一个人做。”
他的眼底满是深意,看着面前忽然有些手足无措的钟清河。
明明只剩下最后一层窗纱,却是不忍心直接将这样的气氛捅破。
顾梓城愈发无奈起来,只好伸出手去轻轻捋了捋钟清河的发梢:“罢了。”
他的语声中带了些许叹息的意思,钟清河听着只觉得心底掠过一丝讶然,下意识就拉住了顾梓城的袖子。
满室寂静,好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半晌,钟清河方才鼓足了勇气,然而下一秒,悲剧就发生了——
“哎梓城你在这儿……”
带头冲进来的郝歌觉得气氛有些怪,他挠挠头,非常认真地问道:“我是不是打破了什么?”
“……郝歌。”顾梓城的语气有些叹息。
郝歌一个立正:“哎。”
“如果再有下次,所有聚餐都由你请客。”顾梓城的语气轻描淡写。
郝歌哀嚎一声,唰地捂住了嘴,将后面呼啦啦几个人一起抓走:“保证不再犯。”
顾梓城从鼻音里哼了一声算是应答。
钟清河失笑,她好像是第一次见到顾梓城如斯模样,也好像是很久没有过这般轻松而愉悦的时候,她将那碗东西慢慢喝完,这才问道:“我们等下去做什么?”
“我可以带你参观一下这间房子。”顾梓城的眼底有些深邃的意思。
钟清河心底微微一跳,抬起头来看顾梓城。
顾梓城叹息一声:“……别多想。”
“哦。”钟清河有些尴尬。
顾梓城是个君子,因为他说参观,就真真正正只是参观。
上上下下转了一圈,钟清河得出了一个结论:“你是把所有的书都放到了这里吗?”
顾梓城也跟着认认真真思索了一番,摇摇头:“没有,还有一部分在我的公寓。”
满当当的书房,几乎可以媲美一个个人图书馆。
钟清河看着书柜里头的东西,目光忍不住在相簿上停住:“我想……这个可以看一下吗?”一看那相簿应当就是小时候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更好奇啊。
顾梓城沉默了半秒,然后直接将那相簿抽了出来,微微一笑:“请便。”
顾梓城不仅拿出了相簿,甚至还很体贴地给钟清河拉了把椅子,钟清河坐在靠椅上迫不及待地翻开那陈旧的相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全家福。
很显然,虽然过了良久,那全家福依然被珍而重之地收藏地很好,看起来一如既往。
除了微微泛黄的边角。
找到顾梓城并不是一件费力的事情,相反,顾梓城的模样其实并没怎么变,除了那时候还有一个小小的包子脸,看上去可爱得很。
然而真正让钟清河惊讶的并不是这一件,而是当时那上面的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钟清河的心思,顾梓城坦然道:“那时候还没有林筱书。”
“你的意思是……”钟清河看着上头戴着大檐帽的人,不由得微微一顿,下意识看向旁侧的顾梓城。
顾梓城却似是全然不介意一般,只是淡淡颔首道:“没错,这才是我的妈妈。”
上头的女子温婉贤淑地微笑,却不是林筱书。
难怪……
钟清河忍不住叹息,难怪顾梓城似乎是从来不曾叫过林筱书妈妈,一直教的都是生疏而客气的母亲。
也难怪,他和那林筱书关系一直不佳,几乎是水火不容。
顾梓城却只是平静微笑:“我自成年以后就自立出来,再不曾住在家中,因而和林女士也没有太多交集。”
这是钟清河第一次听顾梓城说起家里的事情,然而她只觉得微微有些心疼。
不论国外的教育是如何,在她认识的人中,却是极少有十八岁就真正独立的,何况眼前这个人,是顾梓城。
所以只会觉得打心底替这个轻描淡写的人心疼。
尽管在顾梓城眼中,这或许当真算不得什么。
“你很了不起。”钟清河轻声道,她的眼底含着些许笑意温温道:“真的,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了不起的一个。”
她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几乎让顾梓城暖到心底。
顾梓城只觉得心底一根弦被轻轻拨动,带出震颤的弧度,他眼底的神色微微暗了,忽然很想伸手轻轻抱一下面前的钟清河。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动作,那陈旧的相簿里就轻飘飘地掉下了另一张照片。
上面是小小的宁雨晴轻轻亲上了同样小小的顾梓城的脸。
顾梓城眼睛微微闭着,似是酣睡。
那画面实在是太过美好,让钟清河几乎骤然屏住了呼吸,不能自已。
她没办法抬头去看顾梓城的神情,只好微微笑着努力平静道:“两小无猜,有一个青梅竹马真好。”
第29章
钟清河看了顾梓城良久,直到面前的男人缓缓笑了,那笑意很浅很平和,他默然道:“我这个人比较务实。”
……啊?
顾梓城继续说了下去,伸手轻轻捋了捋钟清河的发鬓:“就是说,我比较重视眼前人。”
钟清河就算是感情上再驽钝,到底也是听懂了顾梓城的弦外之音,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微微抬起头来,感受着顾梓城手掌之间的温度。
半晌方才呐呐道:“我该回去了。”
“好,”顾梓城从善如流地微笑:“我送你。”
钟清河没有拒绝,事实上就算她的大脑已经快要短路,她却还是下意识地不去抵触顾梓城的接近,就好像是一种毒瘾,一旦中了,就再没办法自拔。
两人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不多时便开回了钟清河家楼下,或许是因为有心事,连这一个小时的车程也不觉得远了,只顾着发呆。
“明天公司见。”钟清河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连忙笑笑道。
顾梓城默然叹息:“清河。”
钟清河将手顿住:“嗯?”
顾梓城的语声更加无奈几分:“明天是周末。”
“所以……”钟清河眨眨眼。
“没错,如你所见,我并不是压榨劳动力的资本家,所以明天不必来上班。”顾梓城的语声很愉快,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包容。
钟清河怔住的功夫,就听顾梓城说了下去:“可如果是钟小姐想要一见,那么……”
钟清河踩着高跟鞋摇摇欲坠地跑掉了,第一次忘了和自家老板说再见。
顾梓城失笑,却也只是将车门拉好抬起头来,直到钟清河家那层楼亮了起来又灭掉,方才将车子发动开了起来。
孰料刚刚准备发动车子,就接到了顾耀的电话。
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家人,顾梓城还是接通了:“父亲?”
顾耀的声音在那头传来:“你在哪儿呢?”
“刚和朋友聚回来,”顾梓城平静道:“怎么?”
“宁雨晴嫁过去的那家,你还记得吧?”顾耀默然道:“对,就是那个齐韩,他们家出事了。”
顾梓城整个人往后靠靠住了后背,这才问道:“怎么回事?”
“似乎是伪证罪,我问你,齐九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顾耀的语声多了三分严厉的意味。
顾梓城微微怔了怔,这才缓缓问道:“那要看是哪种意义上的知情。”
他这话说的几乎带着律师的口吻,让顾耀忍不住微微一怔,似乎很难想象有朝一日会听到儿子这样凉薄的语气。
他微微锁起眉心道:“这件事不要再参与进去了,他们牵涉太多,你加入进去,恐怕会有麻烦。”
顾梓城没有答言,他看了面前的父亲一会儿,这才沉声道:“齐家是不是参与什么不该参与的生意?”
“没有的事,”顾耀叹了口气:“他父亲赌博,齐家被挥霍殆尽,现下被找上了门。”
这次谈话总体而言算是不欢而散,顾梓城一路回去,到了自己那空荡荡的家方才松了口气。
好像很久的时间里,他从来不曾有过什么安心的感觉,唯独在回到家里的时候亦或是在律所方才能够感觉到那种彻彻底底的归属感,也不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第二日律所,顾梓城先见到了钟清河,小女子正站在他的办公桌前,面色凝重:“顾先生,我听说您被向女士威胁了。”
“你是说上次?”顾梓城轻描淡写:“那次不过是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