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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是Merry？15楼的洋洋呢，还有17楼的阿琴，还有还有20楼的Cindy姐，得罪她我们就完了。”
“哪管你那么多，据我对比分析，萧何最在意的是Merry，所以她成功的可能性最大。再说，得罪Cindy怎么了，不是还有萧何那个20楼的帮我们罩着吗。”
萧何在20楼？张青笑暗自吸了一口凉气。
“哎，Mike，你怎么知道萧何最在意Merry？我看萧何平时也没怎么跟她说话啊。”
“因为呢，有一次我在萧何面前把他的爱慕者数给他听。萧何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在听到Merry的时候问了一句‘13楼？’。这就充分证明萧何对13楼的Merry是很上心的。而且，据可靠消息，Merry年后就要转去17楼了。”
“她进公司还不到一年，升得也太快了吧。”
“所以啊，Merry是个潜力股。”
一片唏嘘声，Mike又以压倒性的姿势答话：“待会他们进来，一切看我的眼色，你们都要配合好。”
张青笑无心再听，把瓶子收好后就进了厨房。又发了一会儿呆，准备吃饭。她给自己留了一碗炒饭，正要盛起来，便听见外面的Mike喊：“中国炒饭太好吃了，还有没有？”
一个矮个子的女生跑进厨房，问张青笑：“还有没有炒饭？”
“有有。”张青笑连声应着，把炒饭盛起来递给她，“最后一碗了。”
女生跑出去，张青笑听见她的声音：“钟点工说这是最后一碗了。”
钟点工？张青笑苦笑，在厨房四处翻找还有什么可以吃的。所有的东西都端出去了，所以一无所获。张青笑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无奈地蹲在地上。腿又疼又麻，干脆就坐在地上好了。
可是，她忙了一下午，现在好饿啊。瞥见刚刚自己端进来的盘子，里面还有半块什么饼。看那痕迹，像是被扳开的不是嘴咬的，那她吃那边的一点应该是没事的吧。
手刚伸过去，就碰到萧何进来。他看着她的动作，眼神中闪过一丝……嫌弃？厌恶？张青笑连忙把手缩回来，“有，有，什么事？”
“抽纸没了，你出去买一些回来。”
“哦，哦。”
一出门就是一阵寒风，张青笑把脖子缩到大衣里面，只露出半个脑袋。附近有一个超市，不是很远所以张青笑决定走过去。虽然萧何住的小区不在闹市，但圣诞的氛围还是很浓厚。路边的树上挂满彩灯，一闪一闪的很漂亮。
超市门口站着一个很大的圣诞老人，里面放着圣诞歌曲，到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本来是打算上午在家查资料然后下午出来给萧何买礼物的，可现在看来只能泡汤了。张青笑买完抽纸便出了超市，因为有些冷所以小跑着回去。
半路上竟然有细细的雪花飘下，一定是圣诞老人准备的圣诞节的惊喜。
张青笑开门，客厅里的人围成一团，正吵得厉害。Mike的声音最大：“萧何，你今天要是不亲Merry，那就太不爷们了。”
众人都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张青笑把抽纸在茶几上放好，偷偷掩上门又出去了。
外面的雪已经下大，张青笑走在雪中，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与安宁。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刚刚从超市里顺手买的面包，边走便吃。雪花一朵一朵地飘下，落在树上，落在她的肩上，地上已经有了一层浅浅的白色。
害怕萧何的同事已经玩好，张青笑也不敢走远，半个小时之后就回去了。客厅里的人正讨论着如何回家。张青笑一边收拾，一边听他们七嘴八舌地争论。
Mike故意装醉：“萧何，我喝酒了不能开车，你送Merry回去。”
“Mike，我买的是德国的Alkoholfreies无醇啤酒，你没有喝出来？”
Mike拿起桌上的瓶子看了一眼，低声咒骂一句：“怪不得跟喝白开水一样。不行不行，今天是圣诞节，我要跟猫猫去开房。”
“谁要跟你去开房！”一个女孩尖叫，马上又反应过来，“对对，我们要去开房，不能送Merry回家了。”
“好了，你们不要难为萧何了，我可以坐计程车回去。”
很温柔的一个声音，张青笑忍不住抬头看去。很漂亮的一张脸，化着自然的裸妆，成熟端庄又不缺乏女性特有的魅力。果然跟萧何很般配。
“能做Merry的司机，我很荣幸。”
萧何的笑容很温暖，张青笑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温柔的一面，对着一个美丽的女人。
“哇，皆大欢喜。”Mike欢呼着向外走，还不忘拍拍张青笑的肩膀，“谢谢你今晚的招待，待会萧何一出去你就把门锁了，不要让他进来。”
还没等张青笑答话，他就大笑着出去了。花了很长时间，张青笑才把客厅打扫干净。为自己煮了一碗面，坐在阳台上，边吃边看雪。
已经接近午夜，喧嚣的城市也安静下来。整个大地，在漫天的雪花里，一片静谧。
劳动那么久，张青笑竟然没有倦意，捧着面碗吃得津津有味，连萧何的车开进来她都没有注意。所以在门铃响的时候颇为意外，从猫眼里看到是萧何，“你怎么回来了？”
“这里难道不是我家？”萧何脱下大衣，躺在沙发上，面容疲倦。
“喂，”张青笑放下碗，推了推萧何，“你洗完澡去房间睡啊，我已经把暖气关了，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萧何没有搭理她，反而抓住她的手，一翻身把她拉到怀里。两人一起躺在沙发上，不是第一次，可这次张青笑却觉得分外别扭。他不是说她是“钟点工”吗？不是和Merry接吻吗？不是送她回家的吗？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萧何把头埋在张青笑的颈间，轻轻啃噬她的脖子。张青笑把他往外推，却被他拿住手，“萧何，放开我。”
这次的萧何却没有再强迫张青笑，过了一会儿就放开她，去浴室洗澡。张青笑坐在沙发上发痴，她一向搞不清楚萧何心里的想法，也摸不透他的一举一动。
14。小寒
圣诞节过后，萧何似乎真的跟Merry在一起了。
新一的员工食堂有五层，没有明确规定你只能到第几层吃饭。但越往上，服务就越好，饭菜的价格也越贵，不是一般员工吃得起的。像萧何那样的人物，很少去员工食堂吃饭，即使去也是直接去五楼。
之前张青笑没有在食堂碰到过萧何，可圣诞节过后，她好几次看见萧何和Merry一起去五楼吃饭。即使不是男女朋友，两人的关系也不一般。再后来，萧何开始不在家吃晚饭，张青笑经常会受到他的短信：“晚上有约会，不回家。”
有约会？应该是跟Merry吧。她怎么会以为萧何会慢慢地喜欢上她呢？现在想来真是痴人说梦。萧何怎么会喜欢她？
入冬之后，萧何给张青笑买过几套护肤品，她的皮肤不再像以前那么干。穿上萧何给她选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的确清爽不少。但距离Merry，还是差很远的吧。何况，萧何还有比Merry更优秀的追求者。怎么轮也轮不到她。
反正她也没想过能真正跟萧何在一起。张青笑恨恨地切着土豆丝。萧何不在家，她的晚餐就很简单随意，正考虑着要不要只炒一个土豆丝算了，手机响起。张青笑接过一看，是萧何。他经常是发短信的，怎么突然打电话了？
“喂。”
“你把家里收拾一下，然后，出去转几圈。”
“嗯？”
电话那头的声音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待会Merry要去，所以……”
“我知道了。”
再怎么反应迟钝，张青笑也听得出来“我女朋友要来，请你回避”的意思。把厨房收拾好，又把客厅里属于她的东西都搬进卧室。确认无误后，张青笑锁上门，出去。
街上太冷，在超市里逛了一圈又一圈。接近新年，很多商品都在打折，张青笑随手拿了不少东西。看时间还早，又在购物车里一个一个地挑选，把根本不需要的放回去。
一直到手表上的时针指到10，她才提着袋子打车回家。在楼下特意往那间房子看了看，灯黑着，大概萧何送Merry回去了。
张青笑刚进门，便听到从卧室里传出的异样的声音，她并不陌生。慌慌张张地退出来，跑到人行楼梯那边，坐在楼道上平复狂跳不止的心。
萧何跟她，他们……
心中一团乱麻，迷迷糊糊地坐在那儿，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是萧何，张青笑尝试几次，始终按不下拒听键，最终还是接通了。
“你在哪？”
“我，我在，在……我马上就回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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