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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张雨婕,小胖在大四实习期间整整瘦了二十斤,一时传为佳话。
一场黄昏恋因这段佳话而拉开序幕……耗时两年后,终修成正果。
是大学同学当中为数不多,一直走到婚姻殿堂的人,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而大学期间的张雨婕一直都是高贵冷艳的坐月子,根本就没有正眼瞧过小胖。
但是,两个人居然真的走到了一起。
这就是真爱啊,出辣捂。
排除了眼瞎,能看上张雨婕这般去校门口买根油条都想打车的绝世懒人,若不是出辣捂,还能是什么。
至少在前期,朱一红还能确信,她发送给宋曦的每一条短信,宋曦都有阅读。
所以,晚上,无所事事时,她会编辑短信,“宋曦,张雨婕好像快谈恋爱了,你要不要回学校看一看……”
直至后来,“无人接听”变作“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朱一红才放弃再与宋曦联系的想法。
她怨恨宋曦的绝情,却又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理解她。
每个人对于朱一红都是不一样的存在,叶诗文教会她果敢,宋朝啸让她心情愉悦,杨堰佳使她感到安心,张雨婕……很复杂,但一样不可或缺。
而宋曦扮演的角色则是一直鼓励她向前……宋曦能用心去倾听她的烦恼,再告诉她如何做,绝不会因为她的絮絮叨叨而表露不耐烦。但是,有一天,她消失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又在何地?街头,书店,又或厕所。
她不得不去伤感,一个人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她宁愿一开始就没有认识过宋曦,如同她宁愿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张然的人。
年少的悸动已不复存在,中学时期练操时在操场偷偷的窥视他,或是一些亲密的举动引得她心跳加速,又或在报纸、杂志上看到同名同姓的人而忍不住多加留意……全都不复存在。有的,不过就是一个泥沼,当黑暗来临的时候,从泥沼中伸出一只手将她拉入泥泞中。
时间是一剂良药,痛苦随着时间从深刻到模糊再到若有若无。
还是会去做傻事,有且仅有一次。
朱一红借了同学的手机按下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当听筒里传来她期盼已久的声音。
“喂,你好,哪位?”
不再是当年的,“喂,是谁啊?”
她抿着唇,一句话不说。任由他在电话那端重复,“怎么不说话?”
最后,他说道,“我知道你是谁。”
就像是一场无声的交流,两个人不说话,也不切断电话,以各自的方式来对抗对方的沉默。
直到,朱一红觉得这实在没有多大意思,便切断电话。
她坐在花坛边,风吹过,天空湛蓝,道路两旁的银杏长势正好,夏蝉鸣叫,四五月份的空气黏黏的,脸上的水分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仰起头来,刺眼的白。
环顾四周,熙来攘往的陌生人。
所幸,四月很快过去,再熬一熬,也许就好了。
五月中旬的一天,朱一红正在睡午觉,突然从梦中惊醒。
她的本能反应是叶诗文下床动作太大才让她产生地动山摇的错觉。
没有睁眼,快被甩下床时,她又翻了回去继续酣睡。
晃动维持了两分钟,但是晃动平息以后是更大的恐惧,刺耳的尖叫上,还有人群的哄闹声。
在女生宿舍楼下,叶诗文终于找到张雨婕,“朱一红呢?”
张雨婕一懵,“我不知道,我当时就想着跑,都没注意到她。”
“你怎么不叫她?”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有人道,“是不是地陷了,好吓人!”
叶诗文往二楼的方向去,张雨婕赶紧跟上。
回到寝室的时候,朱一红一脸茫然的坐在床铺。
“快走啊!地陷了!”
朱一红仍是云里雾里,“地陷”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不管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刚才的晃动不是因为叶诗文引起。
她走下床,抱着鱼缸一起下楼。
当她看到壮观的人潮,脑子里初步形成了“地陷”的概念,是大灾难。
不久以后,“地陷”被矫正为“地震”。
大家被安排到操场,每个人都在试图与亲人联系,在无确切消息时,想都不曾想过这样的晃动已经造成无数的死伤。
晚上的时候下了雨,电信处于全面瘫痪,但还能得到零星的消息,比如临川是相对安全的城市,受灾很小。
本市的学生大都回到家里,叶诗文邀朱一红一同回家被朱一红拒绝,她得守在原地。
晚上十点,她听到有人在高声叫她的名字。就像入学时那样,用最原始的方式呼叫。
她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他走去,那时她想,只要大家都还好好的活着,就应该饱有希望。
自然而然的一个拥抱,她甚至闻到一股汗水混杂雨水的腥味,但她不介意,她扑进他的怀中,将他扣得死死的,“小叔……”
如同穿越了生与死,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闭着眼,总觉得这个拥抱来得太迟。
“没事了,你快把我勒死了……”他笑道。
两个人就地坐下,朱一红知道了老家的亲人无碍,放下心来,困乏的靠在张然肩头睡觉。
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农忙时节,大人在田里耕地,他们坐在田间的小路,等待劳作完毕的大人给他们一些甜头。
田里的稻谷在风中摇曳,大人戴着草帽在田里穿梭,小孩子装模作样的吆喝来偷吃谷粒的麻雀。
那时候的水很清,小鱼、小虾、螃蟹随处可见,小河的两边长满了莲子草,密密麻麻,窜到齐腰处,抓两只螃蟹,两条泥鳅,就像得到了全世界。
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但是很快乐。
而现在,什么都不想,所以也很快乐。
只是,这样的快乐实在太短暂。
作者有话要说:
☆、留下来
新闻里滚动播放灾情的时候,操场上哭声一片,每个人都很狼狈,谁也不必嘲笑谁。
临近的女孩子差点哭得晕过去,“我爸爸妈妈在山里,联系不到!”
朱一红递给她纸,张然递给她水。
每个频道播放的画面都是一片废墟,那些小孩子惊恐的样子,脸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
心里有个空洞。
张然忍不住问,“你不担心宋朝啸吗,他就在震中,他……”
朱一红摇摇头,“我觉得他没事。”
两个人都不说话,天空一直灰蒙蒙的,很压抑,像是要下雨,却又落不下来。
人心惶惶,四处很脏很乱,交通陷入瘫痪,有人来派发食物和水,朱一红吃得很少,把食物分给身边的人。
她所有的希望就在那部手机里,她吃东西的时候也紧紧盯着手机。
第二天下午,张然骑了一辆小摩托回来,“我们回家吧!”
两个人就靠着这辆小摩托回到家里。
连大马路也坐满了人,摩托成为最令人羡慕的交通工具。
朱一红靠在张然背上,像藤蔓依靠树木,仿佛只有这样,生命才能得以延续般。
回到家里的时候,张然的妈抱着朱一红直哭。
平复下来,才道,“姑娘是不是吓傻了!”
朱一红钻进她怀中,“没有呢!”
还是那样握着手机,时不时埋头看看。
张然妈不去计较她的失礼,人回来就好。
电视里统计的数字还在上涨。
睡眠不足导致朱一红精神不济,可即便如此,躺在床上仍无法安心入睡。害怕半夜里有余震,把床搬到院子里,望一望满天的星斗,再看一看不远的张然。
只是下意识的小声道,“小叔!”
明明已经睡着了,却还迷迷糊糊的回应,“嗯!”
她悄悄的走近,又一次喃喃,“小叔!”
他再次回应,“嗯!”
月光静谧的洒在院子里,俯首的时候能闻到淡淡的皂香。
他很爱干净,夏天时喜欢穿白色的鞋子,早上出门的时候擦一遍,下午回家的时候擦一遍。就是这样爱干净的人,朱一红难以想像地震当天,他得多么用力才能使自己全身都是汗味和水腥味。
他的手很漂亮,不是宽大肥厚的手,而是修长白净的足以让女孩子汗颜的手。
现在,那双手交叠放在胸口。
这个动作很不好,朱一红试图去掰开,他不耐烦的皱眉,朱一红笑了笑,轻轻握住他的手再松开,而后回到自己的床。
她躺下,反复翻看手机,唯恐漏掉任何信息。
最后,倦意来袭,沉沉睡过去。
焦灼的等待后,终于等来了希望。
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