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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过来了!”
三个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中厅。
果然,林延禄正坐在中厅喝摇着一把纸扇喝着凉茶,看着欧幼雯走进屋来,忙着放下手中的茶杯,“幼雯啊,你怎么来了!”
“若麟今儿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听燕儿说您有事,就过来看看!”欧幼雯答道。
林延禄看欧幼雯一脸担心之色,忙露出笑脸,“不用担心,这次却是好事!”
说着,他便示意欧幼雯在椅子上坐下。
刚巧青烟端了消暑的酸梅汤来,见欧幼雯在,忙着帮她倒了一碗,又分别倒了些给燕儿和柳氏。
林延禄看欧幼雯坐好,这才说道,“我刚从一位老朋友那里回来,我这位老朋友原是在宫里发差的,专为皇族烧制琉璃的工匠,前几天,他因为受伤废了一根手指,现在急着找一个合适的人来授其技艺。若麟小的时候,便得这位朋友的喜爱,只是因为我一心想让若麟传承我林家瓷店,所以便一直压着,没有让若麟拜他为师!”
“爹的意思是,想让若麟学这琉璃工艺?!”欧幼雯挑起眉头。
这件事情,着实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如果林若麟真的能学会这手艺,为宫里头作事,那生计的事情自然是迎刃而解,可是俗话说的好,这伴君如伴虎,为皇家做事,那可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万一有个差池便是全家不保。
虽然心中有这些想法,欧幼雯便是不便说出来。
毕竟这是古代,虽然林家开明,却也不是她可以随心所欲,做事情还是要仔细考虑。
“其实我也不想若麟去做这等营生,只是这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如果断了实在是可惜!”林延禄深吸了口气,“这事情呢,还是要若麟决定,且看他是什么想法吧!”
欧幼雯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
事业的事情自然是林若麟自己决定的,她不能因为是他的妻子,便阻挠他的想法和决定,毕竟这不是普通的决定。
欧幼雯也同意让林若麟自己做决定,“爹说的是,我看,便叫柳嫂到瓷器店里走一趟吧,把若麟叫出来,您和他仔细说说!”
林延禄点点头,欧幼雯便向柳氏做了个眼色,柳氏向她点点头,迅速出门去了。
可巧,今日瓷器店里没什么活计,林若麟来到窑场,见柳氏来请,二话没说便和她一起回来了。
不多时,二人已经回到了林府的中厅。
柳氏也是有分寸的人,不敢擅自多嘴,并没有说将林若麟叫回来的原因,只说是老爷和少奶奶找他有事。
因此,林若麟进的门来,开口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延禄便将这事情又向他仔细说了一遍,“事情经过便是如此了,如何决定,还是看你自己的想法,我已经和你周伯伯说了,明天上午我给他回信,今天晚上你就好好小心考虑,给我一个答复!”
说罢,林延禄便借口疲惫,到偏厅里休息去了。
林若麟知道父亲这是留时间给自己和幼雯商量,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幼雯,这厅里闷,咱们回祥麟院吧,那里有水池子凉快些!”
欧幼雯知道他是想和自己商量,便点头站起身,一边就对柳氏道,“柳嫂,这些天,你都没怎么见燕儿,便留在这里和她呆一会儿吧,有少爷陪我,你只管放心就好!”
柳氏答应一声,便将端着冰镇梅子的盒子递到林若麟手中,“少爷,您帮少奶奶拿着这个,少奶奶吃这个顺口!”
林若麟答应着接过了那盒子,便轻扶了欧幼雯的胳膊,二人出了中厅,一路顺着廊道来到了后面的祥麟院。
在院中那个水池边的小凉亭里坐下,林若麟就拈了一颗梅子送到了欧幼雯唇边。
欧幼雯却不张嘴,只是接了那梅子在手中把玩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眼睛,看向了林若麟的脸,“这件事情关乎到你之后的命运,所以我不能帮你做决定,我只能说,无论你是选择去或者不去,我都会支持你,尽我的全力!”
顿了顿,她将那梅子放下了口中,却转了脸去看那池中的鱼儿,“你想去的,对吧!”
林若麟怔了怔,接着就轻轻地点了点头,“你不想让我去的,对吧!”
欧幼雯眉头挑了挑接着就露出了微笑,重新转过脸来看向了他,“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也知道,现在瓷行生计艰难,就象爹说的,这门手艺失传实在也是遗憾,你有这个能力,我也希望你能做到最好!”
林若麟还能说些什么,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娇美妻子,他的万语千言只化成那温柔的唇瓣之亲。
“幼雯啊,娶了你,真是我人生的一大幸事!”在欧幼雯身侧的石条上坐下,林若麟和她一样看向了池中鱼儿,“其实我小的时候一直就想跟周伯伯学的,只是父亲非我继续祖业,你没有见过琉璃,可能无法想象那东西是如何的美,等有一天,我亲手做出一件来给你看看,你就会懂的!”
琉璃?!
即使是在她的那个年代,那个科技发达的年代,琉璃也同样需要复杂的工艺,其中有不少环节是需要手工制作的。
亦正是因为如此,每道工艺均有可能产生不定的变化,再加上每只模具只能烧制一件成品,无法重复使用,所以没一件琉璃成品都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
而这些独一无二的成品,每一个又是需要多次开模烧制才能完成,成功率很低,所以这些独一无二的琉璃成品便更加珍贵。
晚饭的时候,林若麟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父亲。
林延禄听说他答应这件事,心中是七分喜悦三分酸涩,只是感慨着林家这多年的烧瓷手艺不能延续。
尽管如此,他的脸上依旧是一脸地喜色,“好,明天吃罢早饭,咱们就到你周伯伯家里去通告一声,回头再真正拜师!”
李氏显然也是早已经知道了这事,也是一脸高兴,一边就吩咐柳氏到厨房去加两个菜来庆祝。
林延禄又取了一瓶陈年老酒来,连欧幼雯都倒了一杯,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饭,便商定了明天备些礼品到周府拜会。
第二日,一家人早早就起来,梳妆打扮,就连欧幼雯也是特地换了一件淡紫色的缎质锦衣,带上柳氏同行。
林延禄备了一份厚利,一家四口乘了两辆马车赶往周怀梅的府上。
周府位于龙安城中心地带,宅院就建在皇宫外城不远处。
沿着皇城外的街道走过,欧幼雯好奇地挑起车帘来向那高大的城墙看了两眼。
金黄的阳光将那涂成褚红色的高大宫墙映得格外的耀眼,越过宫城,不时闪过高耸的檐角,只把欧幼雯的心勾得痒痒的。
之前看那些穿越文,有不少是穿到皇宫后院,她虽然不想卷入那生死悬于一线的宫廷之斗,却也想走进这皇宫,看一看里面的人究竟是何等模样。
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拐了一个弯,在一处高大的红色门阙前停下。
第一百零一章 叔侄共争周氏宠
高耸的门檐,上面装饰着半透明的璃瓦,飞檐下横梁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蝠图,三开的朱红大门,两侧各侍立着两名守卫,比林府不知道大气多少。
欧幼雯四人下了马车,林延禄便走上台阶去,托守卫通报。
“原来是林老爷,我家老爷吩咐过,要是您来了,立刻便让门房您去中厅,您稍候片刻,我这就去通知门房!”
这时,欧幼雯三人也上了台阶,只看这守卫这般客气,便知道这周怀梅对对这林若麟之事是十分上心。
那守卫进行通报,时候不大,已经带了一个穿着深色短衣的小厮过来,“林老爷,你随他进去便可!”
那小厮原也与林延禄见过面,忙着就上面打招呼,一边就侧身做出请的手势,“您几位请随我来吧!”
四人随在小厮身后,从右门进了周府大院。
穿过铺着青石板的前院,绕过侧廊,来到后面的中厅。
那小厮在阶下停住步子,“四位且稍候,容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说罢,自进门去了。
欧幼雯放目巡视这园子,还未收回目光,就听得有低沉的男中音从阶下传来,“林兄,快里面请!”
她迅速移过目光,只见阶上站了一位素色锦衣的男子,面相看上去不过是和林延禄相仿的年纪,头发却是有六成都白了,本是用金发环束着,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显得有些乱糟糟,眼睛下一道明显的黑眼圈,眼睛内也是血丝密布,似乎是许久未曾睡过好觉,目光却是炯炯的,想来便是那周怀梅的。
随在众人身后进了厅,林若麟便上前向周怀梅行礼,一边又将欧幼雯介绍给他。
“幼雯见过周伯伯!”欧幼雯忙走上前去弯身行礼。
周怀梅倒是豪爽的人,忙着就过来虚扶示意她起来,“快进来,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