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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从给隆裕太后摊牌让她下召书退位之后,她一直在哭。她这一生的眼泪,好像都集中在这几天里,让她给痛痛快快地哭给出来了。当年,她的丈夫光绪皇帝在的时候,冷淡她,不与她行夫妻之事,她也没有如此悲伤过;几年前她的丈夫归西,她也没有如此悲痛过。可这几天,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想起了她做这三年皇太后的操劳了艰难,禁不住对归西的光绪皇帝怀念起来。如果丈夫在的话,何用她这个妇道人家如此艰难呀!如果丈夫在的话,这乱党也不会如狂地欺负她这孤儿寡母呀!
隆裕太后这一放悲声,袁世凯的心里,立即如刀绞箭穿一般疼痛难忍。真是退也不是,劝也不是。因为他知道,这事就是搁在男人的头上,也免不了如此悲痛,更何况是女人。于是,他只有毕恭毕敬、凄凄惨惨、无可奈何地跪在殿前,低头叹息之际,是一副迫于无奈的可怜样。
年轻的隆裕皇太后,毕竟太后,毕竟参政三年了,她哭归哭,对袁世凯一直都很客气的她,现在更客气了,悲痛之余,她瞧见袁世凯也如此这般凄惨模样,丝毫没有相逼之色,才免强止住悲哭,凄凄凉凉地说:“袁世凯,你下去吧,哀家拟定好逊位召书,派人送到府上去。”
有了隆裕太这句话,袁世凯暗舒了一口气,缓慢而谨慎地站起身,拍了拍跪皱的官袍,这才诚慌诚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样退出朝殿,像突然卸去泰山般的重负,像突然圆满完成了一生中最巨大地事情一样,身心舒畅到极。
二中午前,坐在官邸中静静等待的袁世凯,果然收到了隆裕太后的退位召书。
袁凯一接到清朝退位地召书,立即致电南京政府。同时,北京各报便刊出了隆裕的召书奉旨朕钦奉隆裕皇太后懿旨:因民军起事,各省响应,九州鼎沸,生灵涂炭,特命内阁意理袁世凯遣员与民军代表讨论大局,议开国会,公决政体。两月以来,尚无确当办法。南北睽隔,彼此相持,商于途,干露于野,徒有国体一日不决,故民生一日不安。今全国人民心理,多倾向共和,南中各省,既倡议于前,北方各省,变主经于后,人心所向,天命可知,予亦何忍以一姓之尊荣,拂兆民之好恶。是用外观大势,内审舆情,特率皇帝,将统治权公诸各国,定期共和立宪国体,近慰海内厌乱望治之心,远协古圣天下为公之义。袁世凯前经资政院选为总理大臣,当兹新旧代谢之际,宜有南北统一之方,即由袁世凯组织临时共和政府,与民军协商统一办法。总期人民安堵,海内艾安,仍合汉、满、蒙、回、藏五族完全领土,为一大中华民国。予以皇帝得以退位宽闲,优游岁月,长受国民之优礼,亲见治之告成,岂不懿,钦此。
隆裕下召书地这一天。正是阴历辛亥地。阳历民国元年。2月12日。
袁世凯接到书地当天。即致电南京政府孙中山。告诉了清朝退位之事。并声明自己坚决拥护共和。同时。为了表示革命。拥共和。立即令家人给他剪掉了辫子。
可是。当家人一手握着拿剪刀。一手握着袁世凯地辫子时。却下不去手。惊恐之中。怯怯地问:“剪掉多少?”
“剪光!光光地!我袁某既然革命。就革彻底。还不把辫子给剪光吗!”袁世凯说着。大笑起来。但当他地辫子真地被剪掉之后。他地脸色却突然凝重起来。伤感地接过自己地辫子。握在手中。满脸对未来无法判断预知地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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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清朝退位地消息。和袁世凯致电拥护共和地电文。孙中山先生是即激动。又悲怀。他之所以激动。是因为占据华夏之邦地满鞑终于坍塌了。中国在地疆土终于又回到华夏人之手了;他之所以悲怀。是因为心里深处地那份恋恋不舍呀!尽管自己当初地救国宏愿是。推翻满清。恢复中华;尽管自己才做了一个多月地民国临时大总统;尽管自己在做这个大总统时是内外交困。败政一贫如洗。可现在一旦放手这个位置和权力。内心深处还是隐隐约约地心疼呀!怪不得有句欲语叫做:上山容易。下山难呀!
可悲怀又如何,放不下这个临时大总统的权力和位置又如何。一个多月前,为了让袁世凯捣毁清朝,才拿这个临时总统位置来诱惑于他,可现在,人家袁世凯可是按照自己说地照办了,尽管没有斩草除根清室,但毕竟是把把清廷逼退了,这满清皇室控制中国的时代,可是一去不复返了。那自己当然也要信守承诺,把临时总统让给他袁世凯来做了。如果自己反悔!那样的话,袁凯岂肯善罢甘休。再说了,精明的他可还为自己留着后路呢,只是让清室退位,而没有斩草除根,如果自己返悔的话,不给袁世凯兑现总统位置,南北仍避免不了要继续交战。可南北如若再交战地话,他袁世凯可不是为清廷效命了,而是为他自己打江山了,那样一来,革命军就更不是北洋军的对手了。
孙中山先在经过了几天地激动
交织的思想斗争之后,尽管对临时大总统这个位置恋尽管内心隐隐作痛,可还是下定决心,辞去临时总这个位置,同时,向民国临时参议院提议,由袁世凯代替自己,继续任民国临时大总统。
但是,在辞去临时总统职务地时候,孙中山仍然没有忘记,在一个多月以前,心中策划好地那个制约袁世凯地章程。所以,在他的辞职书中,提出了三项条件,其有“未来的临时政府地点必须设于南京”,“而未来地新总统必须到南京受任”,“未来的新总统必须遵守颁布之一切法制章程”的规定。
孙中山先生之所以这样做,意在使袁世凯离开根深蒂固地北方巢穴,将其置身于革命党的监督之下,作为约束以他为的北洋军势力,使他不能因为拥兵自重而为所欲为。
尽管孙中山所就任的民国临时大总统是总统制,可现在他已经辞职了,那他的提议,就必须经过民国临时参议院辩论商讨。
在会上,旧官僚和以前的立宪派都对孙中山先生提出的这个建议不理解,议论纷纷:
“孙总统没辞职前,我们民国可是总统制,现在,让他袁世凯就任总统,改为内阁制,那他袁世凯又不是个浑人,能看不出来吗?况且,这又不慢慢的来,而是突然在他袁世凯就任总统时实施,我看他袁世会接地……”
“是呀!他袁世凯在清廷皇内任臣子,还统领整个朝野呢,不管说什么,那**无能的皇室皆言听计从;现在,给他来个虚位,把他架起来,连我们这些糊涂人都能看出来,他袁世凯精明透顶,就看不出来……”
“让老奸巨滑袁世凯到南京就任总统,等于虎落平阳,他的权力依托都在北方,那里是他迹经营多年的老巢,一旦失去,毛将焉附?我看呀!他袁世凯是绝不会来南京就任总统的……”
“方是北洋军的根据地,而袁项城一离开北洋军,就唱不出精彩的好戏来了,再说了,他袁项城也是带兵起家地,又在清室里翻云覆雨惯、权倾朝野惯了;现在,就是清室退位了,他仍手握重兵,会往我们的圈套里钻吗……”
“如让袁世凯来南京就任总统,就已经是把他给架空了,就没必要再用章程约束他了,那样的话,袁世凯在名义上是个总统,而实际上,真是个寸步难行的摆设了。再说了,就目前为止,袁世凯并不是个昏庸无用之辈,他在治理国家和改善民众的生活上,难道说就没有一点用处?就不会有一点出谋划策,如果真把他当个摆设给架空了,真真是浪费了他地聪明才智……”
……
面对旧官僚和立宪派提出来的这些问似地反对意见,而以黄兴为的革命派,立即提出了合理地解释:
“北京历代受所压制,放眼望去,不论是建筑或风俗,处处都洋溢着至高无上的君主王朝气息;现在,民国成立,就要革故鼎新,当然也需要一番佳境。这样,才像朝气蓬勃地大民国吗……”
“让他袁世凯远离北京来南京任总统,就是让他袁世凯远离北洋军的势力,使他鞭长莫及,不能为所欲为……”
“袁世凯费军饷,在清室朝野大行行贿之风,使本就贪婪奢**之风愈演愈烈;如果对他不进行章程条款约束,就是他肯离开北方老营,来南京就任总统,恐怕不出几年,他也会用重金贿赂之技,把民国上下的不坚之士,给扰笼到他的袍袖之内,任由他驱使;那样的话,我们革命志士抛热血洒头颅、舍生忘死创建起来的大民国,与君主制有何区别……”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