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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皇后明白,其实已经不只是相像而已。若是进步并不明显,她又怎么会拖着这样一具身体,冒险画出这么一幅画,来让皇上想到两人这一年的温情。她想要在皇上心下留下最完美的痕迹,让任何人都无法磨灭。
“能够让皇上放在养心殿之中挂着的画应该是极好的,只可惜臣妾无缘得见。”佟佳皇后自然是见过那幅画的,否则也不可能画出相似的画。只是,她能看的时间并不长,将那幅画偷偷地取下让她匆匆看上一眼再放回去。能画出如今这般模样,她最近可没少冒险。
“挂在养心殿的那幅画自然是极好的。”康熙的视线之中带上了几分柔和,“那幅画的技巧,朕当真是自愧不如。”
“皇上……”佟佳皇后的瞳孔微微一缩。她听养心殿的一个太监说,皇上从来都只作万里江山图,而且会将他自己最喜欢的一副挂在养心殿的墙上。有那人的传言,她自然认为那副挂在养心殿之中的万里江山图是皇上的笔墨,所以才会一直模仿。“挂在养心殿的那副画,并非是您的笔墨?!难不成有谁画万里江山图,能比得过皇上?”
“她也曾说过,如今这世间,没有人能在万里江山图的意境上超过朕。”康熙对上佟佳皇后惊恐的视线,唇角依旧带着那令她格外着迷的笑意。“不过,朕更喜欢她作得万里江山图。虽说没有多少帝王的霸气,却多几分少女的细致。看着更容易让人静心。”
“……”佟佳皇后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炸开。她一直模仿的并不是皇上的风格,反倒是另一个女人的风格。
是了,第一次模仿万里江山图的时候,她只觉得笔墨没有一丝规律,看上去让人难以模仿。但是那气势,偏偏又卓越的很。第二次再去看那江山图,便仿佛换了风格。
她只欣喜更好模仿,却没有深思。有那个奴才保证,皇上的养心殿之中只挂自己作得万里江山图,她怎么会多想?虽说他没有梁九功那般与皇上接近,却是日日在养心殿伺候的太监……
这幅画在养心殿挂的时间足足有一年,是在养心殿中悬挂时间最长的一幅画。那个太监感叹的话语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佟佳皇后面上那一丝嫣红色消失,重新变得惨白。一年的时间,都未曾让皇上更换。皇上最喜的恐怕并不是画,而是作画的人!从刚刚皇上的口吻之中便能看出,他对那个人的宠爱。为何,她一直未曾察觉。
尤擅画技,尤擅画技……
“皇上,养心殿那副,可是卫贵人的画?”佟佳皇后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一年前那个卫贵人晋升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之后便被她完全压了下去。她最是得意的时候,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小的贵人?
佟佳皇后看着皇上那突然变得极为危险的神色,心下已经有了答案。她不由得伸手,想要抓·住康熙的衣襟。她自认为付出的不比任何人少,最终为何却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
康熙闪躲开佟佳皇后的手,看着她倒在地面上,唇齿间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他的面色这才变了变,将佟佳皇贵妃抱到床榻上。“传太医!”
“呵呵,哪有为什么。只是一个喜或不喜,爱或不爱的问题。”佟佳皇后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唇齿间的血液,终于如愿的抓·住了帝王的衣襟。“皇上,我不后悔。我只恨,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你就不会喜欢她了,哈哈……”
康熙眉头微微一皱,看着她的视线变得涣散。从佟佳皇后的手掌中抽·出自己的衣襟,隐约之间似乎还听到了一声‘表哥’。
太医匆匆赶来。他们只是把了把脉,便跪在了他面前。佟佳皇后,已经了无生息。
……
“佟佳皇后已经去了。”
寻罂正缝制着衣物,听到这突然响起的声音。那锐利地针便刺入了她的手指之中,带出了几滴嫣红色的血液。猛地抬起头,果然看到康熙正站在窗台的不远处。
“请皇上节哀。”寻罂连忙起身向着康熙行礼,一边开口说安慰的话。
今日刚刚册封了皇后,佟佳氏却连子时都没撑过去便逝去,这与她所知道的历史并不相符。寻罂并未因此纠结,她自己的存在本身便是对历史最大的挑战。历史在她那个世界是已经定型了的结局,在这个世界却只是一个大致的轨迹。
康熙微微叹息了一声,走到卫婵身边,执起她的手,让她顺着自己的力道起身。将那冒着鲜红色血液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与常人的温热不同,卫婵身体的温度带着些许凉意,却让人爱不释手。血腥的味道在自己口中蔓延,不仅没有让他厌恶,反倒是有几分留恋。
压制了自己想要吸吮的**,将卫婵的手指从自己的唇边拿开。看着那针孔不再渗出鲜红色的血液,微微收紧手掌,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康熙一抬头便对上了卫婵那明显带着几分担忧的眼眸,心中自发升腾出几分暖意。她这才明白,为何往常最怕失礼的卫贵人,刚刚为何这般顺从。
随后便有些恼怒。他并非真的疼宠佟佳氏,更多的不过是逢场作戏。佟佳氏的身份可以完美的掩饰眼前的人,不会让任何人察觉到那份已经越了界限的疼宠。其他人察觉不到,但是当事人也没有任何察觉……
往日的聪慧似乎在这后宫的局势之中没有任何效用,他身为帝王难不成要亲自开口说出自己为保护她布的局?!
康熙恨不得将她的手指再次放入口中,在上面咬出一个明显的痕迹。他这样想了,却无法付诸行动。若是从卫婵的口中传出痛呼,最心疼的人恐怕还是他。口中的话语难免带上了几分不悦。“朕没事。”
寻罂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一直盯着康熙的眼眸。
康熙见她这幅认真的样子,便败下阵来。一向冷新冷清的他,却总忍不住的对着卫婵心软。看着那双眼眸,他便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这个习惯。她就像是一汪温水,渐渐地渗透入他的生活。等到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改变。他也上了瘾不想改变。
寻罂见康熙的面色稍缓,她这才微微勾起唇角。“皇上,您没事就好。”
悦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心下自然而然出现的满足感让康熙连拒绝的想法都没有。“卫贵人,过几日为佟佳皇后送行的时候记得道声谢。”
“奴婢记得了。”寻罂没有说的明了,只是说记住。
“嗯。”康熙只是将人拥在怀中,那无人看到的眼眸之中出现了几分眀悟的神色。抚摸着卫婵背脊的手越发轻柔。
喜或不喜,爱或不爱?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生命之中只有宠或不宠,现在却发现的确早已经过了界限。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让他心甘情愿的去守护。也不会有人让他每一日都惦念。那么,他对这个人定然是喜欢的,大概也是可以用爱来定义。
否则,又怎么心甘情愿的让她成为‘唯一’?!
☆、第36章
康熙三十七年,爱新觉罗·胤禩与郭络罗氏成婚。
八贝勒府今日张灯结彩,整个府邸一派深红色泽。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来府中贺喜的宾客才渐渐离开,府中这才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东西拿回来了?!”胤禩面色上还带着几分酒液染上的晕红,那双眼眸却是自始至终的清亮。
“贝勒爷,已经拿回来了。”周全义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不大的箱子。
周全义是胤禩身边的贴身太监,跟随在他身边也有几年。他自然知道主子爷将箱子里的东西看的有多重,整个婚礼他都紧紧地盯着这个箱子,唯恐出现丝毫差错。如今宾客都已经离开,将东西拿回来他才松了口气。
胤禩接过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满满的全是信件,他随手打开了一个,看到信件上熟悉的字迹面色这才微微变暖了一些。
从母亲晋升贵人,他不顾后果的在宫中见了她一面之后,两人之间便一直有书信的往来。很久才能有那么一封书信来往,他一直格外珍惜。
信件的内容更多的是对他的教导,他却能从那字里行间之中体会出她对他的关心。惠妃娘娘虽说对他还算不错,但对他的成长更多的是放任自流。养子与亲生子,自然是有区别的。
今日是他成婚之日,他自是知晓不可能让母亲·亲眼见证,却是将这箱子放在了大厅中央,也算满足了他的一个心愿。
胤禩将箱子放在一旁,拿起不远处的画轴。这画轴是从永寿宫送来的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