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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原是如此,营营公子几岁进的楚语轩?
营营道,七岁的样子吧,楼里没几个人说得清楚自己到底是哪年哪月的人。楼里有个规矩,没挂牌的新人要藏得严严的,所以大人以前并未曾听说过我,即使是妩君哥哥,也不会提起过奴儿吧?
我道,这还真是没有,你们俩要好?
营营笑道,虽说差了一岁,原本我和他比他和轻寒哥哥还要好的。只是他俩先到了前边楼子,回不去我们后院儿了,大概日渐生疏了吧。虽说我还记得他,他却不一定记得我了。
我道,妩君是个重情义的人,必不会忘的,只不过没说起过罢了。
营营道,咱们不说这个,回去大人替我问一句吧,就说我住了他的流云阁,物是人非,怪想念的。不知大人今日出来所为何事?
我略一思索,也没想出什么由头,只好苦笑着道,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家中一个内侍得了急症,心中不爽,出来走走。
营营道,这是哪位哥哥这么有造化,能让您如此上心?不是说大人择日就要迎娶皇子过门了吗?
我道,是大小照看我的侍儿,情深意笃的,替他悬着心。皇子下嫁是八月初八,我还没来得及想这些呢。
营营道,大人福星高照,您府里的人就是沾些病灾,也不过是个劫,过去不难,不必过于忧心。京中盛传大人娶回一位异族皇子,可是真的?
我道,什么皇子不皇子的,普通波伊庶民罢了。
营营道,奴儿没见过波伊男子长什么样子,可惜无缘见到了。
正在这时,跟营营来的孩子进来道,楚大爹爹派人来找了,楼下候着呢,公子就回去?
营营低声喝道,没看见我正和肖大人说着话呢么?进来瞎咋呼什么?
那孩子畏畏缩缩的不知该进该退,我道,公子出来楚爹爹必是不放心,不如这样,我送公子回去,顺便在楚语轩再坐一会儿也好。
营营皱着眉站起身来,扭头朝楼梯走去,一面咕哝着骂那小侍儿道,真是的,难得出来一趟,晚回去一会儿又能如何?一帮不顶用的小烂蹄子!
那孩子害怕的偷眼看了我一眼,只跟着营营走了。
便又到了楚语轩。
我原以为自己会惧怕这个地方。
原以为自己会尽可能的远离这个地方。
可是它对我仍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午后,大堂里没有人。
营营打发那小侍儿去回楚大爹爹,亲自引我上楼。
一前一后楼梯上走着,我有些出神。忽然叮当一声,玉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循声望去,一块团龙锦绣配滚下了两三层台阶,营营回身道,该死,那带子怎么松了。他正欲过来捡,我忙替他弯身拾起,一抬头,却看见轻寒挣出了寒葳阁,向着我走过来。
两步便走到眼前,营营上前笑道,轻寒哥哥出门去?这大热天儿的。
轻寒冷冷的道,下楼去找爹爹说说话儿,没事儿出什么门。
他并未停下步子,从我身边走过,半个眼神都没有。营营在他身后不冷不热的道,都说轻寒哥哥冷傲,今儿营营才算见识到了。
我把玉佩递还,道,还有几日他就要出嫁了,心里难免有些不一样。
营营道,确实是要出嫁了不一样,昨儿还是楚语轩的头牌妓子,明儿可就是一品大员的正室夫君,还能正眼看我们这些人一眼,已是不易了。
我知道这些话轻寒还听得见,心中不快,催他道,咱们快上楼去吧。
二人到了流云阁,营营摘了披风,给我拿水净手,又端上茶来,我却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他咬着唇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道,肖大人生气了?觉得奴儿刚才的话过分了吗?
我平平的道,只是心中本就不太舒服罢了,公子勿要多想。
营营道,奴儿虽是个不懂事的,这点事儿还看的出来。不过奴儿年纪小,嫉妒的心是有的,嘴快说出来了,平白让人笑话。
他这话我到没想到,便道,你还嫉妒什么?我回来几日也听说了,三绝当年的风头都给你一个人占尽了,京里那个女子不盼着能让你多看两眼?
营营道,什么风头占尽?听他们浑说。只是三位哥哥花未开满,便被携入深宅大院,奴儿替他们可惜。
我道,刚才不是还嫉妒人家要做一品大员的正是夫君吗?
营营道,奴儿是嫉妒轻寒哥哥的品貌,并不是为着这个。奴儿最佩服的是楚大爹爹,都说花无百日红,他在画堂春撑了十几年,最美好的东西,展示的那么淋漓。
我道,你怎么不问问楚大爹爹,他可觉得这样最好?
营营道,他已经是过来人了,早已忘掉当年的感觉了。
我虽不知楚林梦当年是不是也是像营营这样想,营营却是最可能成为下一个楚林梦的。也许没有一个女子入的了他的眼,他只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舞动在流云阁之中。
这样的一个男孩子,虽只有十五岁,让我感到不安。
我道,那营营是不打着嫁人了?
他冷笑道,大人恕奴儿直言,妓子就是妓子,想着嫁什么人?我们这些人,什么家门都不配进的。
我忙道,你还小,切记不可妄自菲薄。
营营笑道,咱们也不知怎么就说道这里了,大人不必当真,营营说说罢了,也不会破罐破摔的。
我道,不当真便罢了,我们这些人,一边夜夜笙歌,一边也是为你们这样天仙儿般的男子可惜。
话一出口,我自知失言,大概是因为墨宇的事让我竟然有些口不择言,或者是刚刚魂儿给轻寒带走了一半儿。
营营已经接话道,没生在好人家也怪不得别人,没什么好可惜的。
于是我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营营又给我满上茶,道,春困秋乏夏打盹,大人可乏了?要不在奴儿这里歪一会儿。
我道,流云阁向来是个干净地方,我不好弄脏了它。午后转悠了半晌,上午也未去刑部点卯,公子歇着,肖某往刑部去了。
我来了便要走,营营却并不恼,起身道,谢肖大人送奴儿回来,您公事繁忙,奴儿便不留您了。
几番推脱,他还是送我下了楼。立夏已备了轿子来,坐在轿子里想着今日之事,越发觉得营营有些不对劲儿。妩君明明跟我提起过他,只说是个比他们小两岁的毛头小子,也没怎么在意,营营却说他们处的比妩君、轻寒二人还好些,这是谁在说谎?他才有些气候,轻寒已准备嫁人退隐了,为何对轻寒一副剑拔弩张之势?
心中惦记着墨宇,也想不清楚,刚刚已经让立夏回家跑了一趟,只说没什么动静。
确实到了刑部,没看多少公文,便又催着立夏备马回家去了。
家里人见我如此,都是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又不好表现的多明显,府中的氛围甚是古怪。
晚上用罢晚饭,我自是不愿回堆秀楼,妩君那边我还闹着别扭,非烟那边也还冷着,虽说倾城院里最近去的实在是多了,可想说说话的时候,我总不愿去子云那里的。
绿蚁院里,倾城又陪我喝酒,我问他,只身一个人来了,除了他爹爹,还有谁最记挂?
倾城苦笑道,你心情不好,就来招我的伤心事。除了爹爹和姐姐,就是我的奶爹了,从小实是他带我长起来的,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我道,我这样说你肯定说是哄你——等过去这些不安定的年头,我一定带你回西疆看一眼。
倾城笑道,不管真假,我为这句话喝一杯,有这心便好。
我道,不过,听说波伊太女,就是你姐姐最近要带使团入朝。
倾城道,带什么使团?议和不都结束了?
我道,你到关心这个,能见一眼你姐姐不好?
倾城道,也不知她愿不愿见我。我见她倒是有些不便吧?
我道,自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见了。八字儿没一撇,还不知陛下同不同意使团进京呢。
和倾城闲聊了几句,心累了人乏的快,很快便歇了。第二天四更天他把我叫起来,整个人还是迷迷瞪瞪的,先问墨宇那边可安好,回说已经差人去秋水斋问过,一切都好,才安心的洗漱用饭,上朝去了。
一日总不得安心,中午还脱不开身回府,一趟趟催着立夏回府问着,天擦黑了才回到府中,哪儿没去便直接到了秋水斋。
太医出来回话,说第二日眼看着也就熬过来了,虽是病症最急的一日,可看上去应该没什么大碍,明日这时候人只要还在,那就万事大吉了。
我听了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重重谢过太医,便去了海棠厅用饭。
饭间子云问我,中午妻主为何事脱不开身?
我道,陛下招进宫中议事,留了饭,不敢不接的。
子云见我脸色又不好,便不敢多问。
第三卷 乱· 第八十章·宫宴
其实今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