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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是说我说话不恭敬,就道,为什么不是个好人?
他压低了声音道,那薛大将军不是与你同朝为官?你竟然一点也不为她想!
我不禁哑然失笑,也低声道,你错了,与你相比,那个薛大将军才是与我无关的人。就算与她相处了些时日,伤心还是有的。不过我的心并不在大梁,我对同朝的大将军也就没什么感觉,平时她又不和我站在一边,又不和我交好,我没什么必要为了她非让你死。
他十分惊讶,却还记得压低声音,道,什么叫心并不在大梁?
我道,你别惊讶,我并不是什么卖国贼,只是不把忠字摆在最前面,我入朝为官也好,来到西疆也好,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事业。
见他听得一愣一愣的,我道,我说不明白,你也听不明白,只不过是你觉得说了不该对我说的话,我也说些不该对你说的话,咱俩就算扯平了。
他还没缓过神来,重复道,扯——扯平了?
我笑道,对,扯平了。天实在太晚了,你也睡吧,若是有什么事,就让那些侍卫去找我,我会嘱咐他们的。
回到房间,非烟已经困得打了好几个盹,斜倚在床上。见我进来他已懒待起来,我笑道,你怎么不睡?谁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揉揉眼睛道,那喧闹声早就没了,主人怎么才回来?
我一边脱了外衣一边道,还有些别的事。
非烟也收拾准备就寝,我这才觉得十分疲乏,躺在床上,扭头看着非烟,非烟睡眼朦胧的问,还不睡,看什么?
我笑道,那简容儿对你的脸做了什么?我都要记不得你本来是什么样子了。
非烟闭了眼睛道,就知道您的记性不好,忘了脸不要紧,别忘了人就行。
二人近日来都有些疲惫,一夜安稳睡到天亮。
第二日一早,我和范将军在府衙前厅相会,范将军笑问道,宏宇昨夜可有收获?
我道,咱们猜得不错,那两支队伍一支是波伊女皇的独女的亲兵,另一支是西樊可汗小女儿的。
范将军道,她们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今日好好谋划,晚上便去攻打阑度,既然波伊那老贼不肯投降,咱们就一路把他打回老家去。
诸将陆陆续续都来了,我道,将军们运筹帷幄,宏宇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出去看看茶山战时的民情。
来到街上,户户家门紧闭。我没有带什么侍卫,信马走着,只为散散心,想着大概过不了一个月,战事也就了结,我也就能回去了。
走着走着,在一条街的尽头,我正要往回了,突然看见街角的一棵大树后边,一个孩子正畏畏缩缩的偷眼瞧着,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我跳下马来,向那孩子走去,一面道,别怕,我不是坏人。
那孩子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躲。短短的头发脏脏的脸,破烂不堪的衣服挂在身上,我蹲在她身前,心疼的问,哪家的孩子?爹娘还在不在?
她眨眨大大的眼睛,只说了一个字,饿。
我便顾不得那么多,把骨瘦如柴的她抱在怀里,打马回了知府府衙。
非烟见我抱了个孩子回来,甚是惊讶,我喊了阑度知府府的侍儿柳儿来,让他去拿粥。
柳儿把粥端来,这孩子几乎要把脑袋都埋进大大的粥碗里,很快的喝完,又眼巴巴的看着我。我道,咱们先洗个澡再吃好不好?别把肚子撑坏了。
她不说话,只是点头,柳儿进来道,水已经抬来了。
我道,晨曦给他洗,柳儿去找身衣服给他。
晨曦笑着凑上去,问她,告诉叔叔,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他不说话,反而转向我,伸手抓住我的衣角。
我笑道,你别吓着他,这兵荒马乱的刚受了惊吓,他得缓缓。洗了澡你不就知道了?是个漂亮孩子。
非烟便把他领了下去。军中无他事,我还是给皇上写了密折,刚洗完,非烟便牵着一个干干净净的孩子进来了。
对我道,奴儿可问不出别的什么了,是个姑娘,已经七岁了。
我道,竟然有七岁了?可怜的孩子,我以为至多也就只有五岁。
我坐在书桌前,把她抱起来放在膝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木然的摇摇头,非烟道,问了几遍了,大概是没有名字吧。
我叹道,大概是个孤儿,这段日子也不知她怎么活下来的。从今以后你便姓肖好不好?咱们总要有个名字吧,不然姑姑怎么叫你呢,来,让姑姑想想,好好起个名儿。
非烟道,咱们把要把她带回京去?
我道,那当然,不然留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不成?
非烟道,只怕是和爹娘走散了的,咱们带回去,他可就真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我道,那也没别的办法。诶,在茶山捡到的你,就叫茶山如何?
非烟笑道,太笨了些,好像乡下孩子似的。
我想了想,拿起笔来,道,笨是笨了些,我却喜欢,就当小名儿吧,再给你个学名。说着就在宣纸上工工整整的写了三个字,肖云华。
非烟又笑道,这不还是茶?——深夜数瓯唯柏叶,清晨一器是云华。是谁写的那个《寒日书斋即事》来着?
我道,你呀,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就别拿出来卖弄了。这几日若在茶山能安定下,你便教她识字吧。
小茶山并不认字,看了那宣纸一眼,并不在意,却又抬起头来,望着我,还是只说了一个字,饿。
我笑道,小东西还记得我说的洗完澡就吃东西呢,晨曦,去叫柳儿把午饭拿上来,嘱咐厨下做点好吃的,咱们多少沾点这孩子的光。
非烟应了去了,不一会儿便摆了半桌子。小东西吃起来不要命似的,我们俩拦着又不忍心拦着,终于还是吃多了,又害胃疼,赶紧叫了大夫来,灌了一剂汤药,下午我从范将军那里回来,非烟道,在我怀里难受了一下午,看她晚上还吃不吃这么多了。
我笑道,你这样说,我该嫉妒这孩子了。让柳儿赶紧拿东西来吃,晚上范将军他们去攻城,茶山就要我盯着了。
吃过晚饭,小茶山只喝了一点粥,我换了戎装,便去了城楼上巡防。
范将军他们子夜时分出发,我只能焦急的在城内等着消息,终于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有探子回来,说范将军他们已经攻破了阑度的东门,已经进入内城了。
我听了大喜,本来对这一战只有五分胜算,不料一夜就拿下来了。忙命人火速传报金将军,并把喜报送进京城。
第二卷 战· 第六十二章·皇子
范将军昨夜出奇兵,攻破了防御最薄弱的东门,使敌兵腹背受敌,一举拿下阑度,据探马来报,敌兵甚至没有退到九寨,直接退回西樊边境了。
金将军那边的传令兵回来,说正在围攻阑额,已截断九寨与阑额之间的策应,若是范将军休整好了,可直接进攻九寨。
范将军派人来报,说是大军激战一夜,正在休整,择日再攻九寨。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不会被喜悦冲昏头脑,这时要来个一鼓作气,恐怕凶多吉少。
一早我便来到青古那提那里,告诉他收复阑度的消息。他对我戒心大减,道,你干吗要来跟我说这个?难道还要我陪着你们高兴?
我道,一天多没来了,来跟你说说话,总要找点什么说的。这两天你想什么呢?
他淡淡的道,没想什么,只是不想死了。
我笑道,这就最好了。
他也轻轻一笑,叹口气道,闷都要闷死了。
我道,现在也只能闷着了。对了,我倒不明白,明明西樊和波伊大势已去,你娘为什么不同意议和呢?
他冷笑道,要她议和,在她看来,那就是投降。她最是个好大喜功目中无人的,怎么可能低声下气跟什么人议和呢?
我道,从你的话里可见她伤你之深了。
他点点头,其实都怪我爹爹。他是个与世无争的好性子,从小就告诉我要给我的母亲最深的爱和尊敬,哼,如果不是这样,母亲这样对我说不定我还不会这么伤心呢。
我道,别说这些了,昨儿我捡了个孩子,一个七岁的小姑娘,也不知是一直没爹没娘,还是战乱走失了。
他却没有接话,回脸看向窗外。
我任他沉默着。
忽然他回过头来,问道,如果西樊和波伊战败,你们会怎么处置我?
我道,你是皇子,我无权处置你,要押送你回京,交给梁皇处置。
他像是意料之中,又问道,那她会怎么处置我,杀了我?
我摇摇头,道,到时候梁皇必会展示大梁之主的宽宏之心的,况且你还是个男儿身。
他道,那怎么办?终生监禁?
我道,大概会收官为奴吧?
他皱着眉头问,在我们波伊,如果打败了敌人,女人全部杀死,男人则抢回来自己享用。我会成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