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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着淡青色长衫,在窗边,玉树临风,眼角化在眉梢里,眸子清澈,温润柔软。另一个却是娇嫩的淡黄色纱衣,待我站定了方站起身来,绝色自是不提,脸庞精致骨架清瘦,面上是与生俱来的骄傲,眼神里总带着那么一点嘲弄。
见了礼,入了座。我突然有些疑惑,对卖笑不卖身的妓子该说些什么。窗边的那个美人为我奉上茶,另一个则安然的坐在旁边,用慵懒的声音说道,妩君哥哥所料不错,我们大梁的状元果然是一表人才。
林公子谬赞了。我客套了一句。
今日在轻寒这里见了大人的墨宝,更该赞是表里如一了。
我突然瞥见身边的轻寒脸上掠过的一个不屑的表情,忽的好奇起来,说道,人称莫公子才冠花间,怕是这等雕虫小技还入不得眼吧。今日慕名而来,没想到见公子一面是如此之难,斗胆一试,难得林公子竟也赏了在下个面子,何其幸哉。
肖大人自是有贵人相助了,把玩我们两个三流妓子,跟娶到韩丞相家的长公子,那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了。想不到这轻寒的话,竟和他的名字一样冷。
莫公子取笑了。想不到这等小事也已传到公子的闺阁之中。我有些尴尬的答。新婚就来狎妓,连这妓子也看不惯了。
闺阁?大人是在取笑奴家么?每日里,到有多少女人走进过这“闺阁”。他的脸上依然是不屑的嘲弄。
大人莫要跟轻寒计较,他净逞些嘴上功夫。一直在窗边的圈椅上坐着的妩君打了个圆场,又转向轻寒,你也仔细些,这个月惹的事端还少么?爹爹真是惯坏了你。
本来就不是我要见的,你自己被人家的诗迷了心,我好心应你见了这客,到来教训我。轻寒一脸不在乎,妩君却红了脸。
我忙说道,原来是林公子赏脸,果然难入莫公子的法眼。
妩君仍是红着脸,假嗔道,公子来公子去的大人不嫌累么?大人不要听这蹄子瞎说,奴儿最近有些恋浣溪沙的牌子,不想今日见了这么好的一首,忍不住唱了,便想见见大人真颜。——明明是写给你的,还不好好领情。
奴儿还真不会承这情,身为下贱,本就是不配的。你到是唱还是不唱?我可乏了,三更就要过了,一楼的怕是都睡了。
在下早就听说林公子琴艺不凡,歌舞无双,若是能有幸耳闻,便是此生无憾了。我故作轻松的一笑,妩君还未接话,又被轻寒截了去。
肖大人还真是容易满足,这样便此生无憾了?声色场里的玩笑,作甚拿此生说话!
你就少说两句吧,肖大人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偏偏越发上脸了。妩君站起身来道,大人见谅,奴儿今日也累了,知道大人是个中高手,不敢轻易献丑,待哪日准备充分了,再提这话不迟。
我见那轻寒的态度愈发怪异,这屋内早已没了闲聊的气氛,亦起身道,二位平日怕早就该休息了,在下过于心急,今日多有叨扰,也该告辞了。
轻寒站起来的到利落,大人这就要走,恕轻寒侍候不周,不送了。欠了下身算是行了礼,转身进了内室。
妩君忙一个长揖到地,道,今日也不知他怎么了,火气这样盛,平日总还有些收敛的。大人日后若还肯来赏光,妩君定让他给大人赔礼。
哪里哪里,不过是性子过于率真了些。在下突然想起,有天下第一琴之称的流年可是在林公子手中?能否让在下看上一眼?
流年确是好琴,大人要看,跟奴儿来就是了。
说罢他便引我去了他的流云阁。那琴就在书房的案上搁着,看起来长弹的样子。
这琴还有一番来历。去年八月十五祭月节京城花魁赛上,妩君一曲抚毕,台下站起一位老者,抚掌大笑,直呼她的琴后继有人了。这老者便是子崖夫人,与同她形影不离的连年古琴一样闻名四海,她当场把这把价值连城的流年赠与了妩君,成为一时佳话。妩君也力压若非烟和莫轻寒夺了那一年的花魁。第二天,子崖夫人就在狼子崖山巅坐化了。
我注视此琴良久,连手也没敢伸出来。子崖夫人除了赠你这琴,留下什么话了没有。
老夫人只是说,别辜负了这琴。
果然不是人间凡物!不过,此时此刻,林公子必定也不肯抚上一曲吧?
他苦笑了一下,有些惆怅地说,其实在这间屋子里,本来就不配弹这琴的,更不必说有什么合适的时候了。
公子此言差矣。子崖夫人视此琴如命,肯将它送与你,定是看到公子内质不凡,而这红尘混沌,此处亦不必他处不洁多少。
他静静地望着琴出了会儿神,叹了口气说,命中注定,奴儿早已认命了。
公子此言差矣。若真是这样,莫说子崖夫人,这琴也不会认你的。质本纯洁,便是生在这花街柳巷,亦是清莲一朵。
他猛地抬起眼来,刚对上眼神又迅速的看向了他处,再次苦笑道,这会子我倒觉得轻寒的话有道理了,身为下贱,哪配的上大人的这些好词?——我还要再说,他却拦下了我的话——大人无需多言了,妩君这样的日子也不是过了一天半天,本用不着什么安慰的,这样说下去奴儿反而越想越难受了。今儿天色真不早了,奴儿叫七妈妈来伺候您去安歇吧。
不麻烦公子了,在下这便告辞了,不知何时能有幸再见,真是三个月后么?
大人若有闲情,不嫌弃的话哪天有空便白天来吧,算我和轻寒的东道,遣个词造个曲的,消磨些日子罢了。
我听后简直心花怒放,道了谢重又告了辞便退出来了。七妈妈引我下楼,问我是否留宿。
第一卷 起· 第七章·纵欲
那妈妈问我是否留宿,我想了想,道,算了吧,要只是蘋儿便留下了,丝雨还是个清倌,带回家里好些。诶,我的长随呢?
哦,回大人,那位姑姑来了一直在大堂听曲儿,刚刚让开了个小间一个人去睡下了。
那你便去给我套马吧——算了,还是叫辆车,我带着两个男孩子先走了,明儿你让她把两匹马都带回府去。
边说着我进了四楼的房间,两个小人儿站起来迎我,蘋儿眼眶还是红红的,丝雨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两人身后还各放着一个小包袱。
正好,你们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便直接回府吧。
两个人都不说话,直接把包袱拿在手里,默默的跟在我身后。经过三楼,二楼,一楼,隔音并不怎么好,淫靡的声音若隐若现。我快步走出正门,七妈妈和车早候着了。
我回头看他们俩,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进了我的府门便不那么容易出来了。
蘋儿向七妈妈作了一揖,什么都没说便自己上了车。丝雨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刚刚——刚刚奴儿和蘋哥哥去给楚大爹爹磕了头,可是,奴儿没见着妩君哥哥——
我不禁笑了,那就上车吧,他怕是睡下了,见不到了。
说着拉着他的手臂一起上了车,谢过七妈妈便催车快走了。
这一路上,丝雨只是兴奋,蘋儿默默的流眼泪,哭成个泪人,却不出声。
我拦蘋儿入怀,我以为你在这里哭够了的。
他咬着唇,怕是难说出话来了。
奴儿,奴儿——丝雨嗫嚅着开口了,奴儿斗胆问一句,大人家里……有几位爷……几位哥哥……
倒还真没有几位。一房正室,一个屋里人而已。我到还没问过你们,可愿做我的屋里人?
丝雨全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一双眸子又睁大了,呆呆的看着我。奴儿,当真可以不要么?他小心翼翼的问。
那是自然,随你的意思,要是不愿,做几年内侍看见中意的小厮就配了出去。
他忽然又伤心了,大人果然不喜欢丝雨。
傻孩子。我再喜欢,也不能强求不是?你要想的是,你喜不喜欢我,喜不喜欢做我的男人?
他抬起头,仍是有些哀怨的问,那……大人当真不会不要丝雨了?
恩,如果你改的过称呼来。
改……改什么。他的声音细的像蚊子一样。
我坏坏的笑笑说,今晚叫主子,明早叫主人。
丝雨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我低头吻吻蘋儿的长发,问,你呢?
他拭了下泪,努力控制自己沙哑的声音,若是主子和大爷不嫌弃,奴儿愿侍奉主子左右,报主子赎身之恩。
大爷……大爷会不会不高兴我们……丝雨又用蚊子般的声音弱弱的问。
若是你,你会高兴么?
奴儿不敢这么想的……
你啊,天知道你那里有这么多不敢。别胡思乱想了,那妩君也不像是个厉害主子,你怎么吓成这样的?
妩君哥哥对奴儿很好的——丝雨的脸慢慢的都红透了,也想不出什么好答的话,便低下头不做声了。
这时,车也正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