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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宇哥哥忙着做活儿,年下了,只有我们几个闲人,非烟强拉了丝雨去陪他接着玩了一下午双陆。
难得今夜我心情舒畅,沐浴就寝,一室旖旎风光,也缠了半宿才睡下。
年关几日,喜庆也忙乱,一直到正月初十左右,事儿渐渐才少了,这大半个月眼见着子云瘦了半圈儿。
十三日这日,我亲自上门把姚风洛和三叔父、四叔父、六叔父、七叔父接到老宅单独隔出的院子,因只有姚风洛自己带了个小侍儿,便让暮春新买了四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并两个粗用的大侍一起送进院中。这院子并没有临街开的门,只有个通着大园子的门也长闭着,有单独的厨房,平日基本与前边没有什么瓜葛。我嘱咐了子云,只当是两家人,少走动,最好是不走动。
又是几日的忙,万事收拾妥当,十六日便举家迁回了老宅。这老宅前边是三进的前府,规规整整,前两进是迎来送往,办些正事儿的地儿,第三进则是账房、绣楼、厨房这些家仆们忙的地儿。这三进后边就是个极大的园子,过了二门,一条甬道直通的是以前母亲住的楼名唤堆秀楼,紧挨着这楼的便是月华阁,子云住了,外边暮春她们有事非要进来回话,顶多也就能进这两个院子。园子大得很,就是隔出去那一块儿,四散的各种居处还有十几处。让妩君、非烟自己挑,妩君恰巧选中了父亲住过的幽静的余华轩,非烟则住进了明净的木樨居。
这一搬又添了不少人口,乱了几日,二十二日纳儿就要出阁了,头天晚上他便收拾妥当,过来给我磕头。
我亲自扶他起来,笑道,范大将军有话儿,他按正儿八经的侧室之仪来娶,我这边也要按公子发送,打今儿起,你只叫我姐姐吧。
纳儿原本只红了眼圈,这会儿更是落下泪来,又跪下道,话虽这么说,纳儿一辈子都是主子的奴儿。能侍候主子这些年,是纳儿的福分。
我又扶他起来,让墨宇把婚书拿出来。递给他看,说道,今儿换了婚书,上面写的是肖宏宇之弟肖氏纳儿,明儿司仪要念,你可别不知道是你。娘亲和爹爹都不在了,也没法真收了你做义子,只好这样不伦不类的写上。
看着纳儿只顾点头抹泪,我便让人带了他下去歇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正月里按例是不上早朝的,有事本奏。我也穿了略正式的衣裳,就听见外边来报,说迎亲的轿子已到了。问墨宇纳儿可好了,墨宇道,去大爷屋里磕头了,就回来。
我便命人迎轿入门,就停在二门外。一会儿敏儿扶着纳儿回来了,知道迎亲的到了,过来给我磕了四个头,哭着上了轿。花轿走后,又来一顶小轿,要送他的敏儿坐上,后边跟着抬嫁妆的,一起向着范府去了。
我只是晚上去范府吃了酒席,顺便接了敏儿回来。三天后范将军还特地带着纳儿回门来了。本来纳儿只是个侧室,是没有回门的道理的,其实范将军也不过是想来讨我杯酒喝,顺便也讨好一把她的小郎君。我便按着和子云回门时的规矩让子云将纳儿接进内院招待,我只在外面陪范大将军喝酒,虽只和纳儿打了几个照面,看得出范将军果然没有亏待纳儿。
没几天敏儿也嫁了,他这个到方便的多。暮春进来和敏儿一起给我和子云磕了头,接出去就是了。他们外边在下人中也要摆酒,我只管赏了银子,便不过问了。反正就住在第三进院子里,隔了一道墙而已。
扶棺回乡一事,折子早就递上去,批的倒也快。二月十八启程,那日先带着子云去家庙祭祖,午时正破土。我披麻戴孝跪在墓前,先是母亲的,然后是她早逝的正室,然后是早母亲一步走了的二叔父,最后是去世近十年的爹爹。
四副棺椁在前,我坐的一辆马车在后,一路南行。路也不算远,又是轻装简从的节省时间,便只带了墨宇一人随侍,立夏和十几个家卫、小厮跟着,家里就托给了子云和暮春。
路上走了四天,二十二日我们就到了,祖宅就在祖坟旁边,有几位老家人还在守着,住一晚,只待明日下葬。
下葬的事早就准备好了,我来只是完成一个仪式。大清早就起来,中午之前就完成了。母亲的墓穴她生前就来看过了,亲自定的地方,与她的原配夫君同穴,二叔父和爹爹分别落葬在母亲的墓的两边,爹爹的墓碑上,我让写了“先父叶思楠之墓不肖女肖宏宇敬立”,虽是不合规矩,本来应是以母亲之名立,也只能写个侧室而已,甚至根本不能被称为我的“先父”,我的先父当是母亲的正室。不过没人管得着我了。母亲剩余的夫侍,姚风洛等人,百年后就只能埋在京城郊外的肖家墓地,在没有与母亲同眠的机会了。
中午老宅里摆的流水席,许多老相识来祭奠,我一直忙着应酬到申时,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因想着自己没回过莱州几趟,上次来还是五六年前了,便换了身平常衣裳,只带了立夏,骑了两匹马,向莱州城里逛去了。
莱州几条繁华的街道走马观花的看过来,跟京城根本没法比,便沿着护城河,慢慢的走着看些淳朴民风,不知不觉日头就偏了西。
街上安静的很,正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突然前边的胡同里传来一阵叫骂声,我皱着眉,为这被打破的静谧升起一团怒气。
刚想打马回府算了,胡同里就连滚带爬的跑出一个男子,接着就被一个女人一脚踹倒在地,然后又出来两个女人,对着他一起踢打起来,一边打还一边骂,本来就是个卖烧火棍的,给姑奶奶装什么装!
我实在看不过眼,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两脚踹飞了两个,剩下一个反应到快,什么也不顾的就跑了。
不管那三个混蛋,俯身要扶那个男子起来,被人这样打,他也不知道护着身子,两手只是紧紧的抓着领口。他回过神来,抬头刚看了我一眼,却突然躲开我的手,腿撑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位小哥不必怕,我不是……我正待解释自己不是坏人,却在那张脏兮兮的脸上看见了熟悉的影子,不禁也愣住了,失声叫道,阿软!
他脸涨的通红,也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的爬起来想跑,腿一软又摔在地上。
我两步赶上前,欣喜的拉他起来,道,你跑什么?前几日还又想起了你们,想不到竟在莱州见到了,可知是有缘,跟我回去吧。
他想挣脱却没什么力气了,颤声叫了声大人,还没说出别的话来,就昏倒在了我怀里。
也顾不得别的,忙抱着他上马,一路赶回老宅。
看着怀里人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了,直接抱进卧房,墨宇一头雾水的迎出来,我忙让他去弄碗热粥来,强喂了两口,慢慢转醒,立夏请的大夫也来了,忙让把脉,只道是饿的,也没什么其他毛病。
送走大夫,墨宇在床边端着粥碗,他也不吃,只是默默的流泪。
我接过墨宇的粥,让他去备些热水,亲自宽慰他道,阿软,你怨我也罢,身子要紧,先喝口粥,再跟我说说你这大半年经历了什么,可好?
阿软的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嘴唇只是发抖,看的我甚是心疼。刚要开口再劝,他突然伸出手来攥着我的袖子急急的说道,大人!阿软的身子还是干净的,您,您别再扔下奴儿了……
我忙抓住他枯柴一般的小手,道,绝不会了,你乖乖的喝粥,我带你回京城,可好?
真的?大人真的还要奴儿?他又哭又笑的去抹脸上的泪,弄的小花猫一般。我一面答应,一面把粥碗递给他,他这才记起饿来,把粥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他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笑道,你必是饿了许久,一次吃多了又伤了胃,先去洗个澡,然后咱们一起吃晚饭,可好?
看着身上脏兮兮的,他羞涩的点点头,一面又说,奴儿脏了大人的床,真是该死……
我回头看墨宇进来了,知道水已备好了,看墨宇脸上并不好看,忙向外面叫万儿来,带阿软去沐浴。
万儿是留在莱州看宅子的刘胜家夫妇的儿子,十几岁了,进来伺候我这一两日。
他们一掩了门出去,我就腆着脸拉了墨宇坐在身旁,笑道,墨宇哥哥不开心了?
我手刚往他腰上一揽,他便脱身站起来,道,奴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主人容我先去把铺盖换了去。主人别忘了回莱州是来干什么的,别让人笑话就是了。
我一脸尴尬的看墨宇收拾,没什么事干,出去找刘胜,让他晚上多加两个清淡的菜。又看外面下午还热闹的很,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了,几个老家人忙碌的收拾着满院的狼藉。
晃了一圈回来,阿软已收拾好了,换了一身万儿的粗布衣裳,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