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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饮了一杯,细品来,果然温润软绵余韵悠长,问道,这是什么酒?果真是极品。
非烟拍着桌上的一只不算小的青花瓷坛子道,这酒还真没什么名字,世上仅此一坛,喝完就没了,还要名字做什么?
范将军大喜,不禁离席拜道,范某一生嗜酒,得若公子如此厚爱,愧不敢当啊!
非烟忙起身还礼道,这可使不得。一坛酒到算不得什么,奴儿不过嫌这酒坛子太大了些。送酒的人留下话来,这酒一开封,就要当即喝掉,隔一天就与凡酒无异了。足十斤装的酒,非二位大人这样的海量,怎么喝的完?若是在宴席上拿出来给众人分享,奴儿到怕有多少人都配不上这酒。
我听了笑道,可见今晚上妩君定是要我们二人醉到桌子下边去了。
一边听着范将军已经亲自拎起坛子倒满三大杯,举杯道,这杯酒就先敬若公子,一是谢你的好酒,二也是贺公子和肖大人。
我举杯道,范将军倒省事,拿着我们非烟自己的酒谢人家、贺人家,也太小气了。
三人笑着尽了杯中之酒,非烟起身要倒酒,我拦着他,道,你坐着,坛子大,我们两个自己来就罢了。说着一手拎起坛子就满上酒来。
范将军道,就算要我还席,虽拿不出这样的极品,好酒也还是有的,不过与若公子同席的机会怕是难寻了。
非烟笑道,不过到了吉日,将军大人厚厚的备上一份贺礼,再写明了是给奴儿的就是了。
我听他又是话里有话,故意说道,瞧你这话,倒显得咱们更小气了,有我在前面捡便宜,你该卖乖才是。
说着大家哈哈一笑,又闲扯了几句,我问范将军道,过了这白天看您的心情好了不少,可是已经想通了,到白骗我们一顿好酒。
范将军笑道,进这门之前就算还有些不痛快,见了若公子就已没了一半,再喝上两碗美酒,剩下的那些也都跑到爪哇国去了!不过是人老了,到开始矫情了。
我笑道,依将军的意思,这仗也是打不起来了?
两边都不过是龇龇牙,谁也不肯轻易咬下去。论实力,大梁没那把握吞了它,前几年打的那么狠,她们也不敢轻易和大梁翻脸。这次,皇上要真把我和薛将军、秦将军这些在西线打了小十年仗的老油子调一个过去,那帮混蛋说不定吓哆嗦了一抖就真打起来了。调了秦月茹过去,那就当真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今儿皇上与我们三个商议了一天的布防,秦小将军这一路,倒是能做一路钦差大人巡查一遍军务。
前几年把大将大军全部调回,虽说是为了示好,也是步险棋啊。
所以说那布防图才重要的很,万一有外敌来犯,没有策应支援,各地守军能坚持战线到大军赶到才行。我是个粗人,不懂那些烂七八糟,只知道把我放在京城这几年,身上的肉都松了,再养一二年,剑也拿不动马也上不去了,皇上也再也不用指着我去受西疆了。
这一说起军务来,非烟便不再说话,只拿了一个精致的酒舀子给我们添酒。一大坛酒过半,三人都略有谢醉意。我道,将军也明白,这仗现在打不起来,早晚要打起来,不过三五年的事儿。您还是要在京城熬着,有些仗能替您打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不过,范大爷也没了两三年了,家里没个男人到底不行的。
她苍然一笑道,我已过了知天命之年,还折腾个什么?
话可不是这么说,有了男人家才像个家的样子,您才养的女儿还不过三岁,天天丢给个乳爹也不是个事儿。
范将军从西线调回后没几个月就有了身孕,可惜范大爷身子不好,孩子没出生就撒手去了。亏得是个女孩子,不然范将军这样的粗人独自带着个男孩子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范将军住的宅子是御赐的,当年回京陛下赏赐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她不到半年就折腾了个干净,大多都接济自己当年的老部下了。现在靠着每月五十两的俸禄,家里只有两个男人带孩子,还有三个小厮,俸禄大部分都花在这风流应酬上了,不过是排解些孤寂。
倒着实亏了这丫头。渐渐大了,确要有个人教她些事理,我竟不大管她。
您都这把年纪了,还管他什么门当户对,就是找个洒脱利索的孩子,到能管得了家才行。
麻烦就麻烦在这儿了,我何尝没想过这事儿。那些小门小户的公子,蒙着头娶回来,模样到不十分在乎,万一是个羞手修脚不能言不能语的,我到给自己添麻烦。不怕非烟公子生气,这楼子里的公子哥儿我也要不起,身价银子我出得起的也就下面几楼的,买回去我到不放心了。想了几次,也就罢了。
我笑道,我倒有个主意,您娶回去也不一定是要续弦做大爷,不过是个管家的爷们儿罢了。我屋里从小跟着我的贴身侍儿都大了,我送您个拔尖儿的做侧室,别的不敢说,倒是能言会语顶事儿的。
我们俩都仗着酒遮脸,范将军道,你家里的哥儿绝对是没得挑,这我知道,可真拔儿尖的,你竟舍得放出来?
你到真把我当个没皮没脸的把家里大小都奸淫了个遍?这几个孩子从小跟着我,亲是亲,我可从没动过非分之想。
范将军道,真是如此,也是最好。西线战事真打起来,我便把夫侍幼女往你府上一扔便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那是自然,宏宇当仁不让啊。
范将军举杯道,都是畅快人,我也不说客套话了。知道你对男孩子心软,你的人过来,我绝不会亏待一丝一毫。你且回去正儿八经替我提亲吧,那孩子要不应,你必不会为难他,我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别的话出来;要是应了,我按侧室之仪迎娶,你可要当自家公子发送,我虽粗,可也明白,男孩子么,一辈子也就要这么次风光。
非烟这才插话道,这才几句话,又一个孩子定了终身,你们啊,只说着怜香惜玉,其实有几个真心疼人的?
我可是真心疼你呢,原来非烟也是一口惹不起的钢牙。
范将军哈哈一笑道,世道如此,摊上这么个主子,已经是那个孩子的造化了。
我道,男孩子就该惯着,就算是个侍儿,惯着才能惯出点人才来。
范将军道,说这话我却想起来,前几日令姐被巡查司的人拿了,说是聚众赌博,怎么是姚老侍郎出面保她出来的?还隔了几日。怎么着也是一母所出,你到绝情了些。她再能得罪你,大概不过也是因为被惯坏了吧。
我苦笑了声,道,我还想着这事儿都没人拿来问我,果然您还是问了。宏宇早已不把她当姐姐了,她前儿刚出来就上我府上大闹了一通。说实话,我以前是怨恨她,现在已有些可怜她了。姚风洛前儿也来了,要了我一万多两银子去,我早就想跟那边断了关系的,不过是因为肖家确实太大,藕断丝连,牵扯太多。出了这种事,我必然装聋作哑,姚风洛回姚家去求他娘亲也没脸来求我的。
你竟正经连个父亲都不叫了。我算是长你一辈,本想劝你几句,话说到这份上,看来也没什么能劝的了,倒耽误咱们喝酒。
就说是不管,还不是出了血?不到绝境上,姚风洛也不会拉下脸来的。怕是姚老侍郎出面不出钱,聚众赌博要保出来可是不少银子,我花钱买个清净罢了。
你呀,知道的是她们理亏在先,不知道的都道是你无情无义呢。话说回来,放下这爷俩不管,你娘留的那几房侧室,倒不如接出来另行安置的好。前几日我都听着风了,你说他们在那边能过上什么好日子?这要不管,可是你的罪过了。
我何曾没想过?当日分家是我出的户,虽说现在族长是我,可我不管姚风洛,单单接四个叔父出来算什么?那个肖宏峰也不是好打交道的,我懒得理她。
瞧见非烟在旁边遮着嘴窃笑,我问他,你笑什么?
他答道,奴儿本来还想,二位大人要在这儿讨论什么军国大事,原来说了两句,不过还是些家长里短,比我们强些什么?
听了非烟的话,我和范将军都笑了,我道,不过是和范将军聊起来冷落了你罢了,何苦这样说我们,只罚我们一杯就是了。
非烟站起身来,向那酒坛看去,道,哪还有两杯酒?就剩个底子了。没想着喝的这样快!
范将军一把拎起坛子,道,果然没有多少了,说着把剩酒匀在三个杯子里,又道,咱们干了这最后一杯再说吧。
干了酒,非烟问外面侍儿,可起更了吗?
门外一个孩子进来答,还没呢,不过马上就是一更天了。
我看范将军已然有了醉态,自己的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了,知道这酒果然是有后劲儿的。就说道,范将军,再不走,半路酒上来可不是闹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