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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了一礼,又说了一遍,臣明白了。
回到刑部,我便派人去郭大人那里要案宗。不一会儿派去的人便回来了,京城巡查司的人不给,说此事还没到刑部。
原来陛下的圣旨只传到我这里,我只好亲自写了帖子给郭大人,告诉她陛下已经将此案重新托付给了我。刑部跟京城巡查司的关系因为当年马大人的案子已经搞得够僵了。
过了好一会儿卷宗才拿回来,弄的乱七八糟的。我倒是不着急,这案子,我原本就没打算查个结果出来。
这时却接到消息,说是上林公主离京城只有不到一日的行程了。一行拉了十七个朝廷要犯,让刑部准备去接人。
我安排了一个侍郎专门先负责准备将上林公主带回来的贪官污吏收监整理相关案卷,待审。然后便装模作样的研究起蓝大人的卷宗,命人去现场勘查。
案宗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蓝大人的背景,还蛮有意思,再就是仵作写的死因。
过了中午,去蓝府的人回来,惊恐的上报,说是现场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蓝大人的尸身一早被京城巡查司的人抬去验尸,现在蓝家已经被蓝家其他的外人瓜分干净,连蓝大人被害的那间卧房也像是被洗劫了一样,墙上的字画什么的一概不见了。
我怒道,京城巡查司的人呢?不知道封锁吗?
来人回报,巡查司的人今天上午听说刑部接手之后就撤走了。
我一拍桌子,道,刑部负责查案,他们看场子不是本分?就是要撤,起码等刑部派了人去吧?郭佳敏,这次本官非要她付出代价!
我接着就拟了帖子,没有让人直接交进宫,而是发到了御史处,这可不是准备跟她在陛下面前吵吵架就算了,准备跟她玩真的了。
第四卷 搏· 第一百二十八章·后事
前来上报的官员苦着脸,先是劝我息怒,又问该如何是好。
我心中却道,这郭佳敏虽说向来和我不和,这次却无意之中帮了我。这案子,我原本就没有打算查到水落石出的。
我没有多说,拟好的折子掷给她,命交到御史处了事。
侍郎陈春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请大人示下。
我道,这种案子也不是第一次办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陈春微微有些惊异的看着我,她一直觉得我是靠着,马大将军的案子发迹的,所以也应该看重这次表现的机会。
我却并不上心,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先把人都派下去,反正现在现场也没什么好看的了,等明儿我再去走一趟。
陈春只是有点惊讶,却也没有多问。
第二天上朝,御史处昨儿已经把我的折子呈给了陛下,先回了几件西南旱灾的事,陛下便道,昨儿御史处递上来的折子朕已经让人给你看了,郭大人,有什么好说的?
郭佳敏今儿来了就不怎么正常,诚惶诚恐的道,陛下,臣也并不知情,收到肖大人的来函便让人去交接,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荒唐!陛下一声断喝,道,你自己觉得这话说的过去吗?
郭佳敏连忙跪地,陛下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她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陛下冷哼道,那就交给肖大人查查你的失职之罪吧。来人——
我出列接旨,陛下金口一开,便有兵士来把郭大人拉了下去,她也是没用,吓得连个冤也喊不出来。
陛下又道,蓝大人的案子肖爱卿尽心吧,朕近日为着北方大雪、西南大旱的事忙的心力交瘁,诸位爱卿切记为朕分忧啊!
众臣躬身称是,礼部的官员出来建议陛下去天坛祈福,陛下着她们去拟定日子,也就下朝了。
快走到宫门口了,韩大人突然拉着我的袖子走到一边,低声问,这事难道是你做的?
我忙道,岳母大人想多了,宏宇顶多办案的时候搅搅局罢了。
韩大人舒了口气,道,手上不要沾血,洗不干净!
韩大人说完就走了,她的表情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旋即又平复了下来,反正这血也不是第一次沾了。
下了朝便去了蓝大人府上。
府上甚是萧条,那日被人几乎是洗劫一空之后,刑部的人来看住了场子,又控制了来分家的蓝家人,还把两个特别刁蛮的下了狱。
要说之所以会在蓝澄澈尸骨未寒之际蓝家便出了这样的事,那是因为蓝家不仅没有接班的人,连个当家的大爷也没有。蓝澄澈的正室夫君刘氏也是十几年前开始就不出佛堂半步,日日只知侍奉佛祖,连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说句话,放任底下人越发无法无天。有九个侧室谁也不服谁,她前脚刚归了西,别说那些族人来分家家里只有男人们看不住,还不够这些侧室、内侍们往自己家里搬得呢!那些没了原家、楼子里来的,趁着时候也只管先捞点东西藏起来,害怕吃亏。蓝澄澈的尸身停在正堂,现在连副棺椁都还没有,我看着奇怪,问,蓝大人年岁也老了,怎么没给自己备一副身后的棺木?
昨儿就来了的成副侍郎答道,蓝大人备的棺木太名贵了,一尺厚的金丝楠木,那些来晚了抢不到好拿的东西的蓝家人,竟有人把她的棺木抬走了,现在那人倒是知道是谁,据说出了蓝家门那棺木就给卖了,也没工夫去追查。
我道,你交代京城巡查司的人去查这些事,这些琐事咱们管不过来的。
程侍郎道,是,有了今早上的事,她们也不敢再糊弄我们了。
我装模作样的看了现场,命人请了现在算是蓝家当家的出来。
派的人去了半日,终于出来两个男子。一个已经五六十岁,一个三十岁出头,看起来还算是风姿绰约。
我浅浅见了个礼,道,二位爷节哀。快请坐吧。
那个年长一身素服,看得出是侍奉佛祖的人,虽是低着头,我也知道他是面无表情,冷冷的说,奴家已经不问外事很多年了,本来不想出来沾染俗事的,可是妻主过世,这些事也是躲不掉的。
我只得道,打扰蓝大爷了。
他接着道,内府诸事,十几年了都是几位弟弟帮着打理,这二年是六弟主事,大人有什么话便问他吧。
那较年轻的男子也是低着头不言语,也算是大家出身的人。
我便道,那宏宇便冒昧相问了。蓝大人去世当晚,没有人和她同寝吧?
那男子轻声回道,主人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从不留人伴寝,已经几十年了。前日也是如此。
我道,那府中出事的那天晚上可有听到什么异响没有?
那男子只是摇了摇头,我道,出事之后,到这间屋子被那些混蛋弄成这样之前,你们进来,可曾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事了?
那男子道,早上主人一直不起身,侍儿唤了她数次,进去一看,人已经凉了。那侍儿一叫唤,各院子接着信儿就都来了。奴儿不是第一个来的,可是哥哥弟弟们见着主人没了,一个个都哭的天昏地暗的,死过去几次,谁也没注意到什么。我们几个男人家没什么主见,一筹莫展的守着主人的身子的时候,府里不知怎的就来了那么多烂七八糟的人。
他的话我只觉得可笑,看他们的样子,哪个像能哭的昏死过去的?
我刚要开口,成副侍郎匆匆走进来,低声回话道,公主府的蓝大爷来了。
我一惊,心道,他怎么会出门了?来不及多想,道,快请进来。
成副侍郎旋即去了,那蓝家大爷也是一脸复杂的惊讶。
不一会儿带着黑色面纱的蓝采儿便快步走了进来,什么都没说,直接扑进了他爹爹的怀里。
三十多岁的人,哭的像个孩子。
可是没有一句是哭他母亲的。
他爹爹也终于不是冷着一张脸,抱着蓝采儿,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
蓝采儿缓了一会儿,蓝大爷对我道,我儿失态,肖大人见谅吧。
我道,失去至亲,怎能不失态?也是人之常情。
蓝采儿伸手在面纱下擦干了眼泪——他起码知道我的部分底细,起码假扮我母亲闯他卧房的那个,她是不会怀疑别人的——他沉声道,肖大人见笑了,今天奴儿就是来接走父亲的,这家里呆不得了。
我道,您还是要冷静些,蓝大人尸骨未寒,总不能人一亡家就破吧?总归妻夫一场,还是让蓝大爷送她最后这一程吧。
蓝采儿不知为何情绪十分的激动,道,这家已经是这般光景了,破和不破还有什么两样?我和爹爹都是侍奉佛祖的人,不在乎外人怎么看。
他爹爹轻轻揽住他,止住他的话,道,你急什么?这么多年不都忍过来了?
蓝采儿看着他爹爹,正欲开口,蓝大爷接着道,现在公主又不在府中,你好赖等她回来再说这话。我搬过去,说到哪里都与礼不合。你不管俗事,可你生在蓝家住在公主府,哪里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