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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一十一日整,历来习俗如此。
今儿他两个要见世面,中午府中大宴,院子里八十八桌流水席,比迎娶妩君和非烟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个小家伙抱出来露了露脸,倒是都长志气,看着那么多人,谁也没哭,尤其是我的小公子,对着谁都是笑嘻嘻的,打他生下来我还没见他笑过那么多。
热闹了大半日,晚上还有在凤仪楼设宴,单独再宴沈大人他们。
回到堆秀楼已经不早了,刚躺下,却又意识到今晚不可能睡好了。
果然,没多久我便从床上起来,叶思桐居然站在我的床前。
我低声道,姑姑还真是神出鬼没啊。
叶思桐道,不必神出鬼没,我来,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我皱着眉问,此话怎讲?
叶思桐道,你不会指望我们可以瞒过那些人。她们肯定已经知道了,现在就看准备怎么做,或者说看谁动手快了。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我可是没什么信心。
我道,姑姑不必怀疑肖家或者怀疑罗生门的执行力。要是你信不过我,那就没办法了。
叶思桐道,我在你眼睛里看不到杀气。你知道你要孩子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一个刚做了母亲的女人,杀气不够,魄力也就不够。
我道,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那就不要废话了,姑姑今日为何而来?
叶思桐道,我只问你一句话,反还是不反?
我道,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叶思桐打断我,道,废话太多,反还是不反?
我看着她的眸子,一点余地也不留的眸子,坚定的道,反。
叶思桐轻快的说,好,那就够了,不需要别的了。我现在回去准备,年底情势就会明朗了,如果你可以弄妥京东、京西、征北、灞桥四个大营的任何一个,咱们胜算至少是五成。
我冷笑道,凭我一个人弄妥一个大营,胜算还只有五成?
叶思桐道,这些日后再说,我先走一步。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从窗户里跃出去了。
“谋反”这两个字,居然这么容易就出口了。
又是一个不知道对错的决定,可是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我只能放手一搏。
第四卷 搏· 第一百一十五章·再娶
叶思桐给我传来了一张纸条,只有一行字,“三年为期,各自为谋。不为天下,只为血债血偿。”
意思说的很明显了,三年为期,各自为谋。说的轻巧。
我没有多说,只是提笔给金将军写了一封信。
附上婚书一封。我要娶破虏,两个平夫又如何,我就是肖家族长,谁奈何的了我?我写到,“千夫所指,余一人背负。婚书一张,只为祭先人在天之灵。”
金将军心底里尘封了多年的那个人,绝对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让暮春备好聘礼,到了征北大将军府,先递上第一封信,只要金将军点了头,收了婚书,直接就把礼单奉上,迎娶破虏归家。
暮春准备了两日就走了,六日之后,罗生门的人传回信来,金家已经在准备嫁妆了。
我舒了口气,让子云他们也准备起来。
子云和清诩都没有别的话说,拿别人自然也就没有别的话说。清诩明白,凭着金将军的身份,我不会只是冲着金公子的人去的。
其实这是最让我恶心的地方。
原本干干净净的缘分,因为一个“反”字,竟然也成了我要利用的东西。
事情没这么容易的。接替秦月茹的京西营将军宇文丽是罗生门的人,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快就把文仪澈病危的消息传到西疆,不会在陛下找军机处开会时力荐京西营另一位副将。
若是三年之内,罗生门积聚了足够的实力,又有叶家相助,只要征北营和京西营按兵不动,甚至不需要他们倒戈,我便可以夺下大梁的天下。
我收到罗生门关于金将军点头的消息的第二日,朝堂上,礼部尚书突然站了出来,她弹劾的,正是我。
取第二平夫乃是越制,有背纲常伦理;更是有辱皇室,置皇子殿下于不顾。
尚书大人咬文嚼字的弹劾完毕,不用陛下发话,我上前一步,掀起朝服,双膝跪地,道,臣知罪。不过臣还是要腆着脸辨别一番。礼部尚书大人弹劾臣再娶金将军之子有背纲常伦理,属实。不过一夫一平夫原是民间约定俗成的规矩而已,我大梁律法并没有明文规定不可再娶平夫。至于礼部尚书大人弹劾臣有辱皇室,臣不敢当。臣家二位夫君,皆温良贤淑,甚解人意。臣对金将军之子情真意笃,久不能忘,二位夫君都看在眼里。今次迎娶金公子,二人皆无异议,臣不甚感怀。此事虽未臣的家事,因臣在朝围观,天下瞩目,所以理应自洁。然时间之事,皆敌不过一个“情”字,臣亦是如此。如今事已至此,全凭陛下治罪。
陛下的声音懒洋洋的,道,肖大人平身吧。昨晚金将军的奏折到了,朕昨晚就已经知道此事。奏折中金将军表了亡夫恨事,甚是感人,朕甚至黯然泪下,再不能多言。此事,朕是没理由插手的,即使是为朕的弟弟多少觉得有些不公,也是肖家家事。就算是肖大人多娶一夫,也是为了全金将军之子父亲的遗志。去年朕强行拆散二人,如此看来是不妥了,如今朕就一概不追究吧。
我又跪地谢恩,礼部尚书自然也就不再多言。
恐怕金将军早就知道我这边还会遇上什么阻力,居然给陛下上书将那段伤心往事上表了,让我心中甚是不安。
回到府中,暮春的八百里加急信件比罗生门的消息晚了一天也到了。暮春细细的写了那些细枝末节的事,写信的日子是三天之前,说金将军答应三日后公子出门,也就是今日了,暮春说回程要慢一些,大概七日的光景,我算着大概是十月八、九号,便让人又收拾了一下猫耳巷,准备让破虏来了在此暂歇,然后家里摆宴,请帖发的是十月初十,良辰吉日。
一进十月,孩子的奶也戒了,子云把两个孩子接到了他的月华轩,我忙了起来,甚至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两个孩子。
果然,破虏他们到的时候已是十月八号深夜了。我找了巡城思的人,才在夜里开城门放他们进来。红色的车轿,直接驶进了猫耳巷。
我叫了落雪和瑞雪过来侍候,破虏自己带来的两个内侍把他扶下马车,送进卧房,带着盖头的他让我一脸也没见着。
我要进卧房,他的侍儿却拦着,说婚礼前新人不易相见。
我苦笑不得,道,又不是没见过?
那小侍儿大概和他主子是一样的拗脾气,道,我们公子就是这样吩咐的,大人不急在这一天吧?天这样晚了,您还不回去,我们公子的名声怎么办?
我看落雪在旁边咬着嘴唇窃笑,弹了他脑袋一下,道,那只把你们留在这儿吧,十号那日陪着他,日后也就跟了他吧。
落雪便不小了,和瑞雪一起行了礼,便进去了。
我一个人回了府,心中有些不静,便去给破虏收拾出来的明朗阁看了一圈。处处都是大红的喜庆之色,明朗阁是我最喜欢的院子之一,就是离我的堆秀楼略远了一些。子云说既是平夫那都是一样的,别的院子跟明朗阁比不够敞亮大气,恐怕破虏多心。
我想他倒是不会多心,不过那些清幽雅致的院子不适合他,他需要明朗阁通透的阳光。
十号大宴宾客,没什么特别的,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比如那礼部尚书,笑的那么真诚。
上林公主也来了,在明面上,我们还是忘年交。
这天一大早我去接了破虏,终于牵住了他的手,我听见了他的低泣。
家庙里耗了半日,礼数一丝不错,有了清诩那一次,家里那帮小子都给调教出来了。
傍晚时分拜过堂,落雪便把破虏搀进了内府。这次沈大人他们可不放过我,说金公子不是小气的人,我就是醉了也无妨,不像娶清诩时还悠着点儿,今儿就是可这劲儿的灌我。
喝的居然吐了一次,生育之后我的酒量比以前逊了一筹。好容易送走了宾客,懒得看满目狼藉,扶着墨宇回到了明朗阁的新房。
破虏端端正正的在床上坐了两个时辰了。
我过去坐在他身边,没有掀盖头。拦着他的肩膀,靠在一起轻轻的道,我先不能掀你的盖头,我知道你现在不能说话,我要先说几句话。
我接着道,破虏,这不是酒话,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够了,知道吗?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不管以后发生过什么,记住这两句话,咱们之间再没有别的事,好吗?
他抬起手,在盖头底下擦了擦泪。
我笑道,这也是不许的呢——说着就掀起了他的盖头。
突然看见我的脸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