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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要是喜欢的话多吃一点。”她没胆子给他夹菜,只能多重复几遍这样的话。
西门吹雪点点头,“谢谢。”
话音刚落果不其然谢泠又听到弟弟轻哼了一声,她懒得再去掰扯这几个小孩的关系,干脆不再理会,只顾招待西门吹雪吃鱼。
“对了阿泠姐姐,我师父昨日回来了,他说要带我去看我师叔,我大概要走一个月!”陆小凤忽然道。
谢泠点点头,“等你回来随时来吃饭。”
“一个月这么久,你们是要去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他总是神出鬼没的。”陆小凤皱了皱眉,“不过反正不会害我啦。”
三个月前叶开曾与她提过,陆小凤学的功夫有点眼熟,她当时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能被叶开说眼熟,应该也是不弱的。
但那些江湖侠客离她想要的生活还是太远了,所以她并不想深究。
次日一早谢泠起了个大早,匆匆吃了两块蒸多的栗子糕便出门了,上回有个员外公子一下子问她买了许多东西,还让小厮与她约好,今日还要继续过来。
对于此等大金主,谢泠自然是要认真对待,所以这一趟几乎把朱停留在这的东西全带上了。
冬日里逛集市的人比前几个月要少上许多,不过谢泠没这个烦恼,她几乎是刚到了往常摆摊的位置就有人围了上来。
“谢姑娘今日带了什么来?”
“带了很多,还有点新的玩意儿,你们先看吧。”反正价格给的高就好。
王员外家的那个小厮也早早地等在了那里,见她摆了摊,迅速地扫了几眼便买下了近一半的东西。
围观人员当然也有不服的,但人家财大气粗,也不是强买强卖,不服也得服。
“上次那些,员外公子还喜欢吗?”谢泠顺口问了一句。
“公子非常喜欢。”那小厮低眉顺眼地回她,“谢姑娘下次来时我再过来。”
谢泠当然不会拒绝送上门的生意,连忙应下了,“好好好。”
送走了大金主,还有一堆小金主要伺候,谢泠收钱收到手软,盘算着今晚可以给弟弟带一只烧鹅回去。
就在她打算收摊的时候,眼前忽然多了一双黑色的靴子,她以为是来买东西的,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今天收摊了,再过十日赶早吧。”
那双靴子却没有动,好一会儿后,谢泠才听到头顶有个声音开口,“我不买东西,只是有几句话想问下姑娘。”
谢泠抬头看了他一眼,以为是要问路,没多想,“公子有何事想问?”
“姑娘所卖的玩具,皆是姑娘做的吗?”
这人说话时语气仿佛自带一种戏谑的意味,谢泠听了不太舒服,不过也懒得和他扯皮,“不是我做的,不过要买只能找我。”
“原来如此。”他作恍然状,“那看来在下并未找错人。”
“我说过了,想买的话再过十日赶早吧。”谢泠提起地上的包裹,站了起来,拍拍衣裙上的尘土,朝他笑了笑,“希望十日后有机会做公子的生意吧。”
“姑娘且慢!”那人又叫住她。
谢泠疑惑,“还有事?”
“实不相瞒,在下受朋友所托,前来调查一桩案件,此案——”他停顿了一下,轻扯嘴角,目光转向她那个包裹,“可能与姑娘所卖之物有关。”
“啊?”谢泠不是很懂这个走向,“……什么案件?”
“说出来吓到姑娘便不好了。”他摇摇头。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人听了这句话,脸上的笑意更甚,薄唇轻启,“我叫楚留香。”
谢泠:……冷漠。jpg
☆、第九章
“姑娘不信吗?”他又问。
谢泠摆摆手,“我想还没人会闲着无聊跑到我面前来冒充楚留香吧。”
眼前的人穿一身蓝色的长衫,五官锐利,神色却十分从容,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再度露出一个似有还无的笑容,“姑娘真是个妙人。”
谢泠将包袱背到背后,对他这句夸赞全没放在心上,倒是认真想了想他之前所说,而后才开口道:“香帅若是想查我卖的物什,从我这里查怕是查不到什么的,不如去查是谁问我买了。”
楚留香点头,“姑娘所言不假。”
“但是买的人太多,我也未曾刻意去记,所以还是等十日后吧。”她指了指自己的包袱,“我手里有的暂时也卖得差不多了。”
“敢问姑娘所卖之物——”
谢泠知道他要问什么,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做这些东西的人绝对不会是你要找的人,他这几日也不在,香帅若不信,过几日他回来了我会带他一道来集市。”
话都被她说完了,楚留香自然也不好再纠缠下去,只得合上折扇,侧过半个身让出路,“打搅姑娘了。”
“无妨。”谢泠扯了扯嘴角,摆摆手准备回家去了。
被楚留香这一耽误,她连烧鹅都忘了买,到家时才想起来原本有这个打算。
习惯了时常有人前来蹭饭的日子,今日只有她和谢星在,居然还觉得有点冷清。谢星也是一样,虽然平日里经常会嫌弃陆小凤同他抢姐姐,这会儿陆小凤真的走了,他坐在饭桌边又唉声叹气起来,“唉,朱停什么时候才走完亲戚过来吃饭啊。”
“快了吧。”他提到朱停,谢泠又忍不住想到在集市上拦住自己的楚留香来。
说实话,楚留香和她想象中区别有点大。
那模样并不很像一个风流多情的浪子,看上去风尘仆仆,眉宇间甚至还蕴藏一些疲惫,五官棱角锋利太过,倒叫人不能单纯从好看不好看的角度去评价了。
不过即使如此,他立在那,依然是极吸引人目光的。
毕竟是楚留香。
至于他提到的要查的案件,谢泠在回到家中认真想了想后,也稍微明白了一些端倪。
朱停做的东西精巧至极,有些小玩具里面蕴藏的小机关,单独拆出来后用来谋财害命的确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三个月来他们几个从未去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而已。
想到这里,谢泠有点后怕。
这主意虽然不是她自己出的,东西也不是她做的,但到底是经她的手卖了出去,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而闹出了什么命案,就算怪不到她头上去,她也于心难安。
她不知道的是,楚留香虽然极客气地放她回去了,却还是暗中跟着她一路回到了她家中。
对方行走江湖多年,岂会被她两句话便糊弄过去放弃从她这条线开始查起。虽然以楚留香的经验,直觉她是并未说谎的。
他侧躺在屋顶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掀开半片瓦,视线往下投去。
屋子里只有一个看上去十岁不到的小孩,不过能听见那个女孩的声音,她说:“你们私塾何时开始放假?”
小孩回她道:“还不确定,夫子没有说。”
没一会儿楚留香便看见了她端着一盘炒栗子走到自己视线范围内的身影,从上往下的角度刚好能看见灯火下的少女弯腰去揉小孩头发时露出的一小段本该藏在乌云般黑发中的脖颈,苍白细弱得惊人,他甚至怀疑自己一手就能扼死她。
这样的少女真的会与那般残忍的命案有关吗?
而且从下午的粗浅试探与打听来看,她虽然惊讶于他所说的事,却并没有因此慌乱不已,甚至主动提出愿意带制作那些机关的人前来见他。
若说是自己这个名字的面子,楚留香也是不怎么相信的。
这个少女在听到他自报家门的时候仅惊讶了半瞬,那态度有点像是听说过但毫无好奇。
楚留香都要怀疑自己是否已经毫无魅力了。
只见她在那小孩边上坐了下来,拨了一碗饭过去,“本来想给你带半只烧鹅回来,结果被人一打岔便忘了,我明日从医馆回来的时候再带吧。”
小孩儿语气里尽是抱怨,“若是朱停或者陆小凤在,姐姐就绝对不会忘记了。”
“没有朱停你连烧鹅都吃不到,还计较这。”她笑了一声,伸手去掐小孩的脸,“况且你平日里在私塾吃他的还吃的少了?”
他看了一晚上,也没见到这幢屋子里有第三个人出现。月上柳梢头,寒风自湖的方向吹来,入骨的寒气扑面,但眼前又全是那屋顶下桌上饭菜升腾起的热气,即使并闻不到香味,肚子不适时地叫了两声,楚留香有些无奈,苦笑一声跳下了屋顶。
案子自然要查,但此刻的他大约更需要先找个地方饱餐一顿。
这案子是有人托胡铁花辗转拜托他的,怕是吃准了他讲义气,拒绝不了朋友的请求。
而现在稍微了解了一下情况后,他又觉得应下这个请求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