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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勾陈轻轻颔首，“那是个好孩子。”
“不过一痴儿罢了。”姬少商连忙推辞，“我这徒儿自入了宗门边时时勤修不惰，每日清晨必会挥剑至少万下，就连那曌和剑诀也已经能够熟练运用……”姬少商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住了口，跪在阶下道，“望尊上赎罪，属下膝下至此一童儿，一时忘形之下便——”
“无妨。”勾陈打断了他的请罪，“爱才之心，人皆有之，你不过是一片为师的殷切知心罢了，我岂会怪罪于你？”
姬少商这才放下了心，却又听勾陈道，“不过你既然对你这徒儿如此满意，且将他唤上殿来罢。”
姬少商随担忧明夷受不住勾陈的威压，却又不好拒绝，只得应了下来，立时传音于明夷，唤他进殿。
明夷正在演练曌和剑诀的第二式，便接到了姬少商的传音，心中虽然疑惑，却还是立刻赶了过去。
等他进了殿，正要下跪行礼，就被一道柔和的气劲托起，紧接着便听到一个冷峻中透着优雅的声音，“你且来我身边来。”
明夷听了勾陈的话，心中一惊，便看向姬少商，直到姬少商冲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明夷才缓缓踏上了台阶，一步一步走到了勾陈的身边，垂着头安分地站在那里。
可就算他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一道有如实质的灼热视线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明夷心里越发地惊疑，可碍于勾陈的身份他只能继续低着头。
此时，勾陈又道，“抬起头来。”
明夷只得乖乖抬头，入眼的便是曼施坦因那张极富侵略性的俊美脸孔。
勾陈看着明夷，微微笑了笑，“可还看得过眼？”
明夷呆愣愣地点头，点完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才僵硬了表情，立刻就要跪下请罪，却听勾陈道，“无妨，我问你你便直接作答便是了，我又岂会怪罪于你？”
而台下的姬少商已经震惊地无以复加了。
他微微蹙眉，看着自己徒儿那张堪称祸水的脸，心里叹气，却已然决定若是待会儿有什么对明夷不好的事发生，他必要竭尽全力阻止。
可勾陈却没再有其他动作，他只是又问了问明夷修炼的情况便将他放了出去。
姬少商这才松了口气，一抬头就见勾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姬少商连忙道，“尊上——”
“好了，你也先回去吧。”
“……是。”姬少商行了礼准备退下，刚退至殿门口就听勾陈道，“你这徒儿甚是有趣，这几日
便要他来与我打发时间吧。”
“……是。”
……
明夷一走出九华阁便问AI，“为什么勾陈帝尊不止脸和曼施坦因一样，就连性格以及给我的感觉都一样。”
这次AI却没及时回复，过了好一会儿才告诉明夷，“我还需要时间来确定答案。”
明夷只得将这个问题暂且按下不提。
……
勾陈在九华峰停留了一旬，而这一旬中，几乎每日明夷都需要去侍奉勾陈。
但真要说是侍奉，似乎也不太确切，毕竟勾陈并不需要明夷为他做什么，甚至还经常给明夷指点。
曌和剑诀的要领便在于返璞归真，也因此，剑诀只有文字却没有影像，而就算加上所有的标点，文字也只有区区百言。
经过上个世界，明夷的古文水平的确有了很大提高，可有些时候还是不免会遇到瓶颈，这时候勾陈便会抛开身为仙帝的尊严，极为平易近人地给明夷讲解各个剑招，还会亲身上阵为明夷展示剑招的运用。
于是，短短十天内，明夷便将剑诀练至了第二十一式。
但也正是因为勾陈的亲身演示，明夷才进一步认识到了他与勾陈力量上的差距。
同一式剑招，勾陈演练来便带有一种道法自然的古朴韵味，可他自己却只是勉勉强强领会了剑招要领，却还没触到剑招的精髓。
明夷便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修炼上。
这一日，明夷在山谷中演练剑诀第二十七式，全神贯注下很快便过去了一个上午，等他再回过神，就看到勾陈正站在自己身后。
明夷连忙收起剑向勾陈请罪，却被勾陈一把握住了手，“你可知你犯了个错误？”
明夷因为勾陈的靠近有些紧张，一时失神下便没听清楚他的文化，勾陈便又贴着他的耳廓问了一遍，“你觉得这里应该正手么？”
他说着便握着明夷的手将剑反手刺出，“这一式名为‘颐’，颐者，山雷之象，然则外刚而内柔、外实而内虚，虽有山雷之势，却须以柔发力，所以，此处应是反手刺出。”
明夷恍然大悟，也顾不得自己还被勾陈揽在怀中，便急不可耐地要再练习练习这一招剑式。
勾陈也不放开他，随着他将第二十七式练习了几遍，又带着他将曌和剑诀从开始舞到了最后的第六十四式，这才放开了他。
明夷却陷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他看着识海中的自己将曌和剑诀按照一定的韵律演习了几遍，从初初的艰涩到最后的游刃有余，这才清醒了过来。
勾陈见他从顿悟中醒来，指尖一点，便将一道符箓投入明夷的神庭处，“此乃朱雀符，正与你的曌和剑诀相配，可在你演练剑诀时温养心神。”
明夷深深一拜，“多谢帝尊！”
勾陈微笑，“勿要多礼。明日我便要离开昙誓天返回玉清境清微天，你若有事寻我，也可通过此符传讯与我。”
明夷深深看了眼勾陈，明明对方待他十分亲近，他却总是忍不住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而且……眼前这人毕竟是统掌八重天的仙帝，却待他如父待子，明夷忍不住就问AI，“82475，你说，有没有可能，原身他其实不是孤儿，而是这位勾陈帝尊的私｜生｜子？”
AI：“……你想太多了。从我已掌握的情况来看，事实远比你想像的简单的多，可真要说起来，又有些麻烦。”
明夷：“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吗？”
AI：“你确定要听？”
“当然。”明夷十分理所当然地点头。
“好吧，我会尽快将我查询到的事实传给你。”AI无奈地回答，最后忍不住又加了一句，“看完之后千万要保重自己。”
明夷：“为什么听你一说我总有种很不妙的错觉。”
AI：“事实证明，那并不是错觉。”
明夷：“……”
☆、S6四御证道EP04
明夷顺利晋入罗天上仙时已经是两年后了，这两年他一次也没用过朱雀符，同样，他也没收到任何来自勾陈的讯息，只除了有一次，他跟着姬少商去拜见上揲阮乐天的主城缮性城的城主时，听到了勾陈的消息，说是南极八重天有人叛乱，勾陈率兵亲去镇压了。
明夷记得自己当时还傻呼呼地问，为什么南极八重天叛乱却是勾陈这位西极帝尊前去平叛，那缮性城的城主直接就震惊地张大了嘴看他。
好在姬少商知道他这徒儿一向只将心思放在修行上，几乎可说是达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境界，便冲着缮性城主摆摆手，继而解释说南极长生帝尊早在万年前就已经陨落了，因着西极帝尊与之交好，便接手了南极八重天的事务。
明夷也是听过就忘，丝毫没把这消息放在心上。
直到某一天，明夷刚离开宗门，就看见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停在那里，明夷狐疑地看着那两条熟悉的黑龙，还没来得及多想一想，就见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比起上一次相见，这一次勾陈看起来明显虚弱了很多，就连嘴唇都泛着不健康的紫色。
明夷连忙跪下行礼道，“明夷见过帝尊。”
勾陈清咳了两声，又向前走了两步道，“明夷，不是说了在我面前不用多礼么？”
明夷没说话。
“算了。”勾陈叹了口气，从身后侍从身上取了一把剑放到他眼前，“这是长生剑，比起你的南狩更具戾气，但曌和剑诀中和后却是再合适你不过了。”
明夷看着那把长生剑身上的鸢尾花纹，心中一动，缓缓将剑接过来，登时，那把剑就发出一阵清鸣，明夷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它，指尖蹭过剑锋便将鲜血染了上去，很快，长生便化作一道紫色光芒钻入了明夷的百会。
一人一剑就此心神相连。
勾陈看着明夷将长生收下，表情放松了一些，想起从未被明夷用过的朱雀符，目光不免黯淡了一些，转而问他，“是要外出么？”
明夷点头，摸着背后背着的南狩道，“听闻最近无欲城内不太平静，正巧师父准我外出游历，便准备去哪里看看。”
“那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