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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天那场自杀未遂之后，他发现原来自己对生命还是留有眷恋的，老天虽然对他不公，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他还年轻，一定能在病情加重之前攒够看病的钱，所以当下之急，是找到一份能赚钱的工作，最好是能赚大钱的那种。
可是这地下室里的信号也太差了，陈川刷了好久才投了几份简历出去，再一看流量都超标了。为了避免手机欠费停机，他只好暂时停止了广撒网的计划。
在漫长的两天等待后，却只有一家公司约了陈川去面试。那是一家网络工作室，正在招聘记者，对应聘者什么要求也没有，但也没注明具体薪资。
陈川按照上面给的地址，找了好久，才终于在一个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居民楼里找到了这家工作室。满是斑点的墙面、破旧的几张办公桌，满屋子的霉味，看这环境也就比他的地下室稍微强上那么一点。
“陈川，是嘛？”一个中年男人装模作样地翻着她的简历，除了他之外，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去年毕业的？”
“是啊。”陈川害怕自己进了传销的老窝，他乌溜溜的眼睛不住地转动着，就怕从角落里出现一堆人把他扣住不放。
中年男人也意识到自己确实像个骗子，他不自在地整理了下领带，咳嗽了一声道：“我这虽然破了那么一点，但目前这个阶段呢，只是工作室的起步期，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等我们真正发展起来了，你将会是元老级人物。”
“这地方能不能发展起来还真难说。”陈川撇了撇嘴，在内心腹诽道。
中年人见陈川怀疑的目光，掏出他的记者证：“你别看我现在这副样子，我以前可是新都娱乐的主编，后来出了那么一点事才出来单干，你要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唯一有前途的就是网络业和娱乐业，而我们公司正好跟两者都挂钩，前景可是不容小视的，你一个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要技术没技术，要经验没经验，眼光还是要踏实一点的好。”
陈川被他说的有点惭愧，半信半疑地问道：“那你们的薪资是多少。”
“底薪两千。”
“两千？”陈川听到这个数字立马就要背着包走人了。
“等等。”主编急了，拦住他，“这只是底薪而已，还有提成呢，你要做的好的话，一个月一万跑不了。”
“做记者还算提成？”
“卓继明你知道不？”主编安抚下陈川，听到叶静静这么问，他故弄玄虚道。
“那个网络大v，专门偷拍明星那个。”
“怎么叫偷拍呢，那就曝光。”主编道，“我们做记者的，职责就是把事实从虚伪中解放，剖露给大众。”
“可是这跟提成有什么关系呢？”陈川还是没明白主编话里的意思。
“你怎么听不懂呢？”主编嫌弃地看了眼陈川，“你以为卓继明那个账号就他一个人，那可是一个团队。我们工作室呢，虽然没有卓继明那个账号有名，但我们干的事，是一样的。”
“噢……”陈川恍然大悟，原来这公司说是一个网络工作室，其实也就在微博上开了一个账号，“但是那跟提成有什么关系？”
主编绝倒，他怎么招了个这么笨的人呢，不过稍微聪明一点的看到他们公司的样子大概连门的都不会进了，他耐心解释：“我们微博不算水军现在的关注量已经有三万多了，只要我们拍点爆炸性的新闻，我们的关注量就会不断地飙升，那么自然就会有企业来找我们打广告，这叫做网络营销。”
主编喝了口水继续道：“而你的工作呢，其实很简单，就是去找一点爆炸性的新闻，然后月底，按照广告费分成，你拍的照片越多，越轰动，你的分成自然也就越多。”
主编尽量保持着微笑：“现在你明白了吗？”
陈川点了点头，不就是偷拍呐、跟踪啊，分成嘛，说白了就是狗仔，这么简单的事非要绕那么大一个弯弯绕绕：“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主编见忽悠到了一个笨蛋，故作矜持地道：“只要你通过上岗前的考核，什么时候都可以。”
“还有考核？”陈川惊讶出声，就这破工作竟然还要通过考核才能上岗。
☆、第一次当狗仔
主编把陈川带到一块白板前，白板上贴了好多照片。
“看到这些照片没，这些都是目前娱乐圈最新崛起的明星。我主要呢，是考考你对娱乐圈的敏锐度，你要做这一行，什么经验呐，什么能力呐，都不重要，但不能一个明星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他是谁吧，所以，只要你叫出来三分之二的名字，就算你过关。”主编拍拍陈川的肩膀，“加油！”
“这个简单。”陈川撸撸袖子就上了，他不是追星一族，但女友林沐却是一个没事就刷刷微博论坛的八卦女，没事就在他耳边念叨，这个帅那个美，今天谁跟谁好了，明天谁和谁又分手了。
他以为这个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然而却在第一张就卡住了，他指着那张照片上的小鲜肉：“这，这个，好生面熟啊……”
“你告诉我，这里面哪个人你是不面熟的？”主编以一副天真的表情问道。
“真的好面熟啊。”陈川摸着下巴作沉思状。
“想不起来就下一个吧。”
“不。”陈川拒绝，他不是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困难就放弃的人，“我好像在哪见过他。”那白白嫩嫩的脸在他眼前晃了一遍又一遍。
“当然是电视里啦。”主编快要没有耐心了。
“是在大街上。”陈川终于想起了，那天揪着他不放的小白脸不就是照片上的人吗？
“是在电视里的大街上吗？”主编一脸调侃。
“就在朝阳公园那儿。”陈川道，“我那天还差点被他撞了。”
“你在朝阳公园那上见过吴凯文？”主编还是一脸不可置信。
“吴凯文？他是参加过奔跑吧少年的那个吴凯文？”这个选秀节目曾经红透半边天，陈川在无所事事的时候曾经追过几期，“我记得他以前不长这样啊。”
“演员长长会变的多着呢，那么激动干什么啊。”主编认真脸，“话说你真的遇到他了？”
“当然。”陈川十分肯定，“那天我还跟他吵了一架，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记得他！”
“你还跟他吵了一架？”主编想起陈川的话，继续追问道。
“是啊，他差点撞了我，还骂人！”陈川心虚地忽略掉是自己往人家车上冲的事实，“要不是他车上另外一个男的让我走，他还不放人。”
“对了。”陈川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那男的看起来好像跟他是一对来着，叫得可亲热了。”陈川虽然是一个直男，但仍旧看得出那俩人之间存在的一点猫腻。
主编震惊得眼镜都要掉地上了：“男的？还一对？你记得是什么样的男人吗？”
“挺帅的，高高瘦瘦的，像个模特。”陈川回忆着，想起那张脸，不由得赞叹道，“真的挺帅的。”
主编挠了挠头，十分好脾气地道：“娱乐圈长得帅的多着呢，就没什么别的特征吗？”
“哦，我想起来了。”陈川脑海一闪而过一个名字，“吴凯文叫他玉林，还是宇明或者毓婷，没听得清。”
“玉林或者宇明，等等，毓婷又是什么鬼，圈里有叫这个的吗？”主编苦苦地思索着，绕着办公室走了一圈又一圈。
在陈川打了十几个哈欠，快撑不住睡着的时候，主编突然一个大叫，把他吓得滚到了地上，“我知道了，是宋与宁，哈哈哈哈，叫这个的只能是宋与宁了。”
“宋与宁，是歌手还是演员？”陈川下意识地问道。
主编没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地打开电脑，搜出一张照片，让陈川过来辨认，“你看看是他吗？”
“真人比照片帅。”陈川认真地道。
“那没错了，真相只有一个，跟吴凯文在一起的，就是纵横娱乐的大老板宋与宁。”主编高兴地拍手。
纵横娱乐，近期新崛起的影视公司，据说贼土豪，一成立就到处挖人，但拍出来的全都是雷剧，演员个个顶着逆天的发型演着狗血的剧情，偏偏林沐还就喜欢追着这破公司拍的剧看，一想到这个，陈川摇了摇头：“嗞嗞，这家伙竟然是纵横的boss，长得不错，怎么拍电视口味这么重。”
“先别管这么多，吴凯文不是寰宇的人吗，怎么会跟纵横大老板搞一块了，没听说宋与宁喜欢男人啊。”主编运用他堪比柯南的大脑分析着。
“哎，娱乐圈，男跟女，男跟男，不是很正常的嘛！”陈川随口胡说八道。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