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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淑妃向许皇后的脸颊轻轻一吻,软语道:“温泉水滑洗凝脂……然后如何?~~”
许皇后盈盈望她:“是啊……然后如何呢?~~”
“承欢侍夜无闲暇……可好么……”刘淑妃垂眸敛目、涨红着一张脸,小媳妇儿似的、扭扭捏捏地挣着许皇后的衣角,婉转说道。
许皇后哧地一笑:“好~~”
元昊皇帝身着赭黄色的居士服,由一队人马护送离宫不久,便有人来到储君王府禀告。
这时,温婕二公主正与温敏长公主裸裎相拥,在内室里头睡着。
便听紫乔姑娘在窗外轻叩窗框,说道:“储君殿下、长公主殿下,可醒了么?宫内来报,说正午时、储君殿下登基大典,快起来收拾收拾罢。”
“登基?……这好好儿地、登得哪门子基啊?……姑奶奶不去!……这父皇正值壮年呢,老么实儿地当他的皇帝便是……
我还是在这芙蓉帐里守着我的温香软玉罢。……”
温婕二公主似梦呓一般地咕咕哝哝了一会儿,这便又向自家好姐姐的怀里拱了一拱,准备继续睡。
如狼似虎的温敏长公主,可是一气儿把她温婕二公主给折腾到大天亮,龙凤红烛早灭了一个多时辰了,她竟还没有折腾够。
于是,温婕二公主便浑身脱力,直像被掏空了似的。
紫乔姑娘迟疑片刻,又道:“陛下他……一刻多时之前、便启程去往六台山出家,准备落发为僧了……”
温婕二公主吓得一凛,失声道:“出家?!——父皇这好好儿地,出得哪门子家嘛!……多大的人了,怎地这般胡闹!……想起一出儿是一出儿的……你说这宫里的人、怎地也不拦着他呢……”
而后,这便叹息一声,哼哼唧唧、载蠕载袅地准备起身穿衣:“罢了、罢了,没走远是罢?——着人备马,我这便去将父皇撵回来……嘶!——哎呀哼哼哼……不行……腰疼……”
温婕二公主半撑起胳膊、刚想起身,便死狗一样地重重拍在了床榻之上。
有气无力地喘息良久,温婕二公主才指尖颤抖地捉着温敏长公主的手腕,泫然欲泣地哼哼唧唧起来:“好姐姐……还是……你去将父皇撵回来罢……我得……再躺会儿……”
温敏长公主身轻体巧地撑起身子坐在床上,柔柔地向温婕二公主的脸庞抚了一把,柔声道:“好~~”
温婕二公主又哼哼唧唧地埋怨起来:“昨夜……可实在是教你给折腾得不轻呢……半条命都好没有了!……就这、还细水长流呢?!……我早晚得让你给榨干净喽不可!……”
说着,温婕二公主微微偏头,在温敏长公主的大腿之上略施力道地咬了一口,恨声说道:“该死的……往后再不许这般欺负我了……”
温敏长公主屈起食指向温婕二公主的眉心弹了一记,虎着一张脸,稍稍压低了声音,数落她道:“你可别忘了,小时候你便是这般折腾于我的呢~~——再教你折腾人没数儿?!往后再是不敢了?!”
温婕二公主臊眉耷拉眼地哼哼唧唧、泫然欲泣:“唔……不敢了……”
温敏长公主撇嘴一笑,哼声道:“这还差不多~~……”而后,侧过脸去,扬声向窗边回道,“紫乔姐姐,你去为我备马,我稍时——”
外面的紫乔姑娘直在那里将耳朵贴着窗框、忍俊不禁地听着她们打情骂俏。
听闻温敏长公主要去将元昊皇帝撵回来,这才回过神来,截口说道:“长公主殿下,其实……陛下去意已决,不用追了。”
温敏长公主不解道:“哦?去意已决?这是为何?”
温婕二公主虽不说话,却猫儿似的伏在温敏长公主的大腿之上,一边用鼻尖儿轻轻地拱着那一丛墨色萧艾、使那稍显无力的喘息去呵她的痒,一边支棱着耳朵在那里细细地听着。
紫乔姑娘想了想,迟疑道:“这个……那个……就是……就是……”
温敏长公主埋怨道:“哎呀、紫乔姐姐,你作何却在那里吞吞吐吐?尽管直说便是,无妨。”
紫乔姑娘吞了一下口水强稳下了心神,缓声说道:“就是……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她们……”
“哦?”温婕二公主饶有兴趣地挑眉,“难不成她俩和好了?”
紫乔姑娘干笑两声,继续说道:“不是……就是……就是……皇后娘娘身边儿的蓝姑姑说,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她们二人……是……互相托付了心思情意……又……又与陛下坦白了……”
“啊啊啊啊啊?!——”
温婕二公主闻言,不禁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后又重重地拍在了温敏长公主的腿上:“哎呀哼哼哼……完了完了完了……腰断了……”
温敏长公主哧地一笑,一边揉着温婕二公主的后腰,一边忍俊不禁地对窗外的紫乔姑娘说道:“紫乔姐姐,是怎么回事,你且与我说说。”
于是,紫乔姑娘便将从蓝姑姑那里听来的消息,一字不差地向温敏长公主和温婕二公主复述了一遍,直使她们在那里四目相对,哭笑不得。
捯饬过了登基大典,又去宫中太庙装模作样地上了一遭香,念了一遭辞藻华丽、狗屁不通的青词,方才算完。
而后,温婕皇帝和温敏皇后便被许太后和刘太妃留下,为她二人证婚。
内室中,蓝姑姑和青姑姑、以及宁心姑姑和宁意姑姑正在为自家好妹妹穿戴凤冠霞帔。
本是大喜之事,而换了常服的温婕皇帝,此刻却在偏殿里头、火烧屁股似的来回踱步,一刻也坐不住。
倒是温敏皇后,却坐在卧榻之上,将手肘撑着炕桌,好整以暇地在那里细细品茶。
半晌,才将眉眼盈盈地将她温婕皇帝勾着,柔声说道:“好婕儿,你可快歇会儿罢~~晌午你不是还嚷嚷着腰疼么?腰疼你还胡乱动弹?~~
喏~~你若觉得卧榻硌得慌,那便来姐姐怀里老实儿坐着罢~~”
温婕皇帝眉眼一横,重重地哼了一声,到底还是顿一顿足、这便俏红着一张脸,小媳妇儿似的窝到了温敏皇后的怀里,垂眸敛目、揽着她的脖颈侧身坐着。
温敏皇后忍俊不禁地点了温婕皇帝的鼻子一指头,柔声说道:“怎地?好婕儿、你可是在生气么?~~”
温婕皇帝撇着嘴摇了摇头,闷声道:“呒嗯……不生气……”
温敏皇后哧地一笑:“不生气你还这般模样?~~直跟后腚上的毛儿被烧着了似的。~~”
温婕皇帝咬了咬牙,闷声说道:“就是……淑太妃她——”
温敏皇后微微倾身,照着温婕皇帝的鼻尖儿咬了一口,哼声道:“哦?~~淑太妃?~~”
温婕皇帝心中一凛,忙不迭地摇着头,蚊子哼哼似的小声纠正:“呒嗯……不对……是……母妃来着……”
温敏皇后点了点头:“嗯。”这便柔声问道,“所以、母妃怎么了?”
温婕皇帝微微垂眸,嗫嚅道:“母妃她……可小心眼儿了……我当年那般想方设法地与她斗气,直差要把她给气死了……我怕……我怕她有了母后给她撑腰以后……这便来找我秋后算账了……”
温敏皇后歪了歪头,向温婕皇帝的脑袋上轻轻一磕,柔声道:“不怕~~这不是有我护着你么?~~
若是母妃真要找你算账了,那我便到她跟前儿哭去。其实你别看母妃她往常那般挓挲,其实啊、她的那颗心可软和了~~”
温婕皇帝闷声说道:“哦?是么?……”
温敏皇后巧笑嫣然地点了点头:“可不是么~~”想了想,又道,“诶,对了,你不是总觉得母妃刺绣的配色和针脚儿跟母后相似么?”
温婕皇帝点头道:“嗯……”
温敏皇后又道:“母妃虽未与我言说她二人的渊源,但你我成婚前夜,她却是给了我一个肚兜儿,便是……我昨天穿得那一件儿……”
思及昨日缱绻之事,温敏皇后不禁有些脸红。
干咳两声,端正神色,这才继续说道:“母妃说,那件肚兜儿是她二十年前绣出来的,想要在新婚之夜穿给心上人看,结果她心上人却不要她了。喏、如此想来,她的心上人可不就是母后了么~~”
温婕皇帝细想了想,点头道:“唔……确是如此的呢……啧、这可是整整二十年啊,这堵气堵得也真够长的。”
温敏皇后叹息道:“唉……可不是么……”
温婕皇帝微微倾身,向她颈窝轻吻一下,而后,埋首于斯,软语说道:“好姐姐,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只随母妃倾心母后那样倾心于我便是,可不许学她那样与我赌气啊……
若是……我哪下儿没仔细惹你不顺心了,你便是捶打我两下儿、或是罚我顶缸、跪搓衣板儿,我都绝无怨言,你只要……别不理我就行……”
温敏皇后点了点头,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