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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芝自然猜得到这些东西是为了甚么而预备的——这人罢,出完了力,便总是会觉着饿的。
萧玄芝盈盈坐到桌边,伸手抓起一只半张脸大的苹果,一边吭哧吭哧地大口啃着,一边含含糊糊地哼声道:“小样儿~~才这么点儿道行呐?没劲!
不想、这贼耗子在那朝堂之上运筹帷幄的,在这后宫之中见了女子啊,竟是变得晕头转向、五迷三道的了……哼哼,元昊皇帝是罢~~死耗子,且看你姑奶奶怎生玩儿你罢~~”
出师大捷,萧玄芝自然心高气傲、满心睥睨。
怜星微微一笑,往她嘴里怼了一颗没剥皮的葡萄,神色淡漠地泼凉水道:“萧萧,你怎知道他就不是装的呢?他三十,你十八,他好歹比你多长了一个轮回的心眼儿呢!”
萧玄芝嘻嘻一笑,嫣然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因为我是‘如花美眷’,可以将他迷得神魂颠倒嘛~~——
怜星姐姐,你可不知道哇,我方才演那出儿‘杜鹃啼血’的时候啊,他脸上的模样儿可有意思了!
就是那种啊……嗯……我且跟你白话白话,就是那种又慌乱、又惊艳、又疼惜、又痴迷的表情——
哈哈哈哈!——实在是太有意思啦!我跟你说啊,我当时看着他的那张脸啊,真真儿是差一些子、便绷不住笑了~~
然后我便一直在那场儿狠狠地咬着后舌根子,右手还在那里狠狠地掐我自己的大腿,这方才终于憋住了笑,维持住了那一副娇娇滴滴的可人儿模样,不然啊……啧啧、那可就真是不得了喽!——
就此一方面来讲,我的确是差次些了道行。当然,也只是就此‘一方面’的,至于其他方面,我还是很满意、非常满意、特别满意、极度满意的。~~”
怜星无奈一笑,似有担忧地叹息一声,只捡了葡萄来吃,却不说话。
今日过去便算是过去了。
然而,毕竟前途未卜,真不晓得以后再要如何去应付……
眯缝着眼睛细细地看了怜星一会儿,萧玄芝似有所悟地挑眉道:“唔……怜星姐姐,你也是如花美眷呢~~——
这寻常时候啊,你可一定得好生记得,千万千万要和邀月姐姐一起、将自己给打扮得丑陋些呢~~莫要与我去争那圣恩~~”
怜星忍俊不禁,咽下嘴里的葡萄,巧笑嫣然地点了点头,柔声道:“好。”
咧嘴一笑过后,萧玄芝复又叹息了一声,将目光紧紧地锁着油灯的火苗,神色黯然地讷讷说道:“怜星姐姐,其实……我实在是……实在是不想让你们卷入这宫庭的争斗里面……
我只愿你们能够泰泰平平地熬到三十岁,到时候,我便送你们离开宫廷,然后让爹爹在麾下找两员合适的将领,将你二人排排场场、风风光光地嫁出门去,去过那锦衣玉食、却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安定生活……”
怜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紧紧地握住了萧玄芝的双手,眼波流光地温柔望她,婉声说道:“不,我不走。——我想,邀月姐姐也是不会走的。”
萧玄芝微微皱眉,嘴唇翕动,轻声道:“怜星姐姐?……”
怜星微微一笑,柔声道:“后宫之中,环境险恶。没有明枪,只有暗箭……萧萧,你的确是个聪明之人,也喜欢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
但是,仅凭一人之力,你的确也是不易在这暗潮汹涌的后宫之中立足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可是,就算是为了我们好,你也不能以将自己置身险境为代价来交换啊……”
说到动情之处,怜星竟是双眼含泪地哽咽起来:“若是那样,丢你一个人在这里以身犯险,独自背负那些明来暗往的危险和苦难。我便是……
我便是去过上了那锦衣玉食的安定生活,我的良心……却也是始终都不会安定的啊!……”
“星儿说得不错。”
“吱呀”一声,寝殿的大门便被推开了。
只见邀月闪身进屋,回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关门落闩。
邀月盈盈地走到萧玄芝和怜星的身旁坐下,柔声说:“宦官、宫女已经被我打发下去了,我说了小主体弱,需要安静,是以,这里便不会再有旁人过来了。但是,我们仍旧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如今萧萧在皇上面前演了一把苦情戏,他必然会心心念念着咱们家萧萧,到时候,他明天一定会过来探视。
及那时,萧萧你便去跟皇上说,以人多聒噪、不利疾病休养为由,让他把你身边多余的宫女、宦官全部撤走,只留我和星儿两人在你身旁伺候。
对了,最好也顺便求他把你的寝宫搬到更为僻静的地方。祥云宫这里还是太过闹腾了,人多眼杂的。
不仅有一宫主位罗妃在上面坐镇,位份在你之上和与你同级的,还有雅嫔、玉嫔、温良媛、刘良媛、李贵人、王贵人,位份在你之下的,也还有吴娘子、孙娘子和李才人。
呵,不得不说,这皇帝可倒真是有心呢。竟能想着把你撂在这样一个妃嫔众多的宫里。
一两日的,尚且能够相安无事,等时间一长,就算你不去招惹她们,她们也还是会来招惹你的。”
实在是好一个借刀杀人!
妙极!妙极!
实在是使人脊背生寒、后心发冷的妙极!
怜星忍俊不禁,微微一笑,凝眸望向邀月,取笑道:“邀月姐姐大智若愚,妹妹实在佩服。”
萧玄芝也附和着点了点头,挑眉道:“就是就是~~想不到,你竟是早已不动声色地将这周围环境给打听好了呢。实在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邀月虚虚地摆了摆手,巧笑嫣然地打趣:“哪里哪里~~小人‘五体不勤’~~——不仅四条腿儿懒惰非常,便是这脑袋瓜子,亦是锈得要死~~”
萧玄芝直在那里笑得打跌,顺手从果盘里抡起一只苹果砸她。
扔完苹果,萧玄芝便在那里叉着腰取笑她:“邀月姐姐,你若是不这般记仇、也不这般小心眼,那么,你定然会生得更为落落大方、昳丽俊俏一些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一副小鼻子、小眼睛、小家子气的小模样。”
邀月轻哼一声,挑眉道:“是是是~~奴婢惭愧~~”
对邀月报以感激一笑,忽而,萧玄芝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转面去挽她怜星姐姐的袖子。
怜星一把拍开萧玄芝不老实的手爪子,俏脸微红,恨声道:“萧萧!作甚这般毛手毛脚?!死讨厌!”
萧玄芝鼓着腮帮子,煞有介事地揉着被打疼了的手背,闷声道:“我找一找伤口嘛……”
怜星不解道:“伤口?”
忽然,怜星浑身一凛,垂下眸去,脸颊亦是渐渐地升了温度,悄然地晕开了一抹微红。
萧玄芝皱了皱眉,不解道:“怜星姐姐,你是哪里弄来的那么多血啊?莫不是去杀了只鸡?……”
想了想,萧玄芝又张牙舞爪地笑了起来,“——哈哈,你们可不知道啊,狗皇帝看见我咳了那~~么一大滩血的时候,只差要被吓得背过气去了呢。实在是大大的好!大大的好哇!——”
见怜星兀自在那里低眉敛目、低头不语,渐渐地,萧玄芝脸上的神色竟是愈发地冷却了。
良久,她才神色木然地缓声说道:“怜、怜星姐姐……你不会……真用的是……癸……那个水罢?……”
如此想着,萧玄芝忽觉一阵反胃,只差要把昨天早晨吃的、一天之中唯一的食物、那一块弥足珍贵的绿豆糕给呕出来了。
邀月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将手轻抚上萧玄芝的后背为她顺气,柔声道:“萧萧,你且放心好啦,星儿并不是这两天来月事的。”
萧玄芝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呼!……好、甚好!……如此甚好!不是癸水就好……”
邀月敛眸觑着怜星,良久,方才悠悠说道:“虽不是癸水,但却……可能是‘口水’呢?……”
“噗!!——”
萧玄芝一口茶水喷在地上,旋即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怜星神色煞为惊惶地转面望向邀月,讷然道:“邀月姐姐,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玄芝一脸怔然,两只眼睛瞪得大似一对铜铃,难以置信地望向怜星,愕然道:“怜……星姐姐?……”
邀月神色淡然,微微一笑,婉然道:“我猜的。——星儿这人做事仔细,总是习惯往后考虑十步甚至二十步。
我猜啊,她那时定是在想,若是去厨房杀鸡或是杀鱼,那么目标将会太大,杀掉之后的尸体也不好处理;
若是割在那手指头上,伤口却又太过明显。我们陪嫁的丫鬟虽然是名义上的奴婢,但却都是近身伺候自家小主的起居坐卧,不会去料理那些粗重活计的,是以,便也不可能因为那些子事情割伤了手,到时候追查下来,也将是很容易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