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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他在说什么呢?为什么声音是那么的遥远,好像一个是天空中飞翔的鸟儿,而自己则是水中的鱼儿,永远也不能在一起。从头到尾,都只是自己在仰望着周枫,周枫又何时低头瞧过自己?
自己是彻底的输了吧,输掉了周枫。一心想要在周枫面前,呈现最完美的一面,可如今自己最阴暗的一面,却被他撞了个正着,还有什么话可以对他说吗?
吴小静忽略了身旁周枫的唠叨,独自离开了,那背影多少带着点苦楚和绝望。可在周枫的眼里,却是有另一种味道,见他直愣愣的盯着吴小静离开的背影,恨恨地说道:“她总是那么的任性!说走就走,说来就来,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这全是她家人将她宠坏了。”
冷涵和林筱还未开口,却听身边的周枫突然开口,恳请的口气,对着面前的二位开口道:“哎,其实吴小静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这般恶劣。至于……你们刚在楼下说的,要报警或是通知大人,让大人来处理。我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吴小静……她,就像个小孩,你们也没必要去同她一般见识。”
“……”犹豫了片刻之后,林筱点了点头,答应了周枫的请求。冷涵真是没想到,林筱居然会开口答应周枫,郁闷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待周枫走后,冷涵忍不住将林筱拉扯到了一旁,教训道:“你神经病啊,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就这么算了?你这么软弱,下次她还来整你,你打算怎么办?”
“不然呢?”林筱甩开了冷涵的手,揉了揉被冷涵捏痛了的手臂,继续说道:“按你说的那样报警,通知大人,又或者是找人将小卖部的老板,修理一番。然后呢?让全世界都看我的笑话吗?在乎你的人,才会担心你的安危,不在乎你的人,只会在一旁冷眼看笑话。我不像你,有父母疼爱,有人在乎。我爸才不会管我的死活呢。他是个赌鬼,家里的房子、像样点的家具,全给他拿去贱卖了。最落魄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他要把我也给卖了。”
看着林筱苦笑了一下,眼里满是落寞和哀伤。冷涵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拍了拍林筱的肩膀,以示安慰。那一刻,冷涵有种感觉,觉得林筱将自己压抑着。尽管她一直都在人群之中,可谁都不能真正慰藉到,林筱那颗受了伤的心。于是乎,她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的坐着,等着,那个人,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良久之后,听冷涵在一旁自顾自的说道:“那以后我可要把你看紧了,真出了事情,我怎么向夏菊阿姨交代呀。”
“……”
午休过后,文嘉茹从天台上慢悠悠的晃回了教室。当她看到冷涵了肿高起的半张脸,吃惊得半饷没吱声,良久之后,痴痴地开口问道:“冷涵,你这是?”
“嗨,没事。走路不小心摔地上,磕碰到了,也不算什么没大事。”自冷涵回到教室后,已经有不下十个人问过她同样一个问题。因此当文嘉茹开口时,冷涵多少显出了不耐烦,急忙伸出左手,将受伤的左脸捂住,开口解释道。
可细心敏感的文嘉茹,又不是傻的,很自然的联想到了此时一定与林筱有关。可是冷涵对林筱却是不气不恼,反倒是一脸的担心。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临近上课时分,班主任突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对着周枫没好气的开口说道:“周枫,你给我出来!”
班主任是刚踏入更年期的中年妇女,脾气时好时坏,同学们大多是本能的敬畏三分。可那也只是表面上表现出的尊重,背地里大家都偷偷管她叫‘老更’。
此刻的周枫,正趴在桌上休息,听到老更的呼唤,只以为是听错了。直到老更的第二次招呼声出口,周枫才懒洋洋的抬起头,顺着教室门口的方向望去。好嘛,班主任身后站着的,是那个依旧梨花带雨的吴小静。周枫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匆忙站起身随着老师出了教室。不知道为什么,这事传到了老师的耳朵里,却是变了味道的另一个版本。说是周枫起了歹意,蓄意偷看吴小静,并且将厕所隔间门损毁。
周枫只觉得好笑,刚想开口反驳,却望见了躲在老更身后,正惴惴不安的吴小静。转念一想,吴小静何曾会做这种蠢事,分明是她自己做错了,却反倒来了个恶人先告状?依着她的性子,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这种事情。吴小静多么善用心机的女孩,又怎么会让自己置身于劣势之中?
周枫原是想将吴小静的谎话拆穿,还自己一个清白。可就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那些到嘴边的实话,又重新吞下了肚子。无奈着摇了摇头,听着班主任的喋喋不休,眼神却飞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儿时的时候,吴小静好似并非如此,印象中的她是多么的爱哭鼻子,周枫哥哥,周枫哥哥的一路叫着,追着他奔跑。
可为什么两个人越长越大,反倒是越来越疏远了呢?究竟是因为时间变了,所以周枫和吴小静才变了?还是说,因为周枫和吴小静变了,所以时间也自然不再远处等待和停留?周枫微微摇了摇头,这个答案显然不是他所能作答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再来说说老师口中的那个版本,是如何出现的。吴小静哭着从厕所跑了出来,不多久,正一头撞在了班长的身上。班长从头至尾都对自己有好感,吴小静自然清楚,只是班长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多少让吴小静显出了几分尴尬。擦去了眼泪,还未开口便听到班长说道:“哟,怎么哭鼻子了?又被周枫欺负了?”
“嗯……”吴小静不知怎么回答,不置可否的轻声‘嗯’了一声,算做是对班长的敷衍。再不多言,快步的离开了六楼。
说来也巧,那个中午,班长正在化学实验室里,做兴趣小组安排的实验,突来的尿意让他走出了实验室。一个愣神,吴小静被迎头撞到了自己的怀中。
这才没说上几句话,吴小静便低头离开,班长多少有些无奈,看着吴小静离去的背影,轻声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向着厕所的方向走去。正看到林筱将周枫从女厕所内推了出来,教训道:“周枫,你也太疯狂了。就这么冲进了女厕所,还把厕所隔间门给踢坏了。万一被旁人撞见了,你打算怎么解释?”
周枫心中喜欢着林筱,此时被林筱数落,半点脾气都没有。挠了挠脑袋,腆着一张笑脸,讨好的口气说道:“是,是我太冲动了。嘿嘿。”
都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话语,到了班长的耳朵里,却让他误会了。只觉心脏砰砰直跳,连忙躲了起来,待周枫一行人离开后,班长也偷偷摸摸的溜到了女厕所,一看厕所隔间大门,果然被损毁了。要怪就怪,班长太过武断,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未搞清楚,就兴冲冲的跑到老更面前,添油加醋的将周枫告了一状。于是乎,就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老更起初是不愿相信班长口中,叙述的一切,只是带着一丝的怀疑,去了六楼女厕进行确认。当老更看到厕所内的景象时,就对班长所说的话,听信了大半。随后便匆忙找到吴小静,确认班长口中说所是否属实时,而吴小静的脑袋早已是一片空白,痴痴愣愣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老更见吴小静支支吾吾,只以为是她害臊不敢直言,如今看到吴小静的沉默,便顺理成章的理解成了默认。也不再等待吴小静的解释,气急败坏的冲到了教室,将正趴在桌上休息的周枫叫了出来。
吴小静站在老更的身后,等待着周枫道出实情,她知道这件事情一旦被抖露出去,怕是从此在学校都难再做人。看到周枫张了张嘴巴,吴小静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后的审判时刻,却听周枫说道:“这件事情,是我不对。吴小静,对不起啦。”
木然的睁开双眼,正撞上周枫的视线。他一直在看着自己,吴小静不自然地将视线挪开,望向了别处。心里是乱的,周枫为什么要帮自己?不是巴不得自己消失的干净吗?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对于周枫的低头认错,老更倒是显得有些为难,周枫的性子她是有所了解的,何曾见过他低头认错?原本准备好的大段台词,如今只能闷闷的憋了回去。周枫家里的背景,作为老师的她,也并非不了解,既然这孩子都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最好还是不要多加掺和为妙。想到这里,老更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吴小静说道:“吴小静,周枫想你道歉了,你愿意原谅他吗?”
身处劣势的吴小静,又怎么会说出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