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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他彻底放心了,躺倒在花丛中,摆了个四仰八叉的姿势准备睡觉。穆很少离开浮岛与地面的人类接触,没见过泼皮无赖的模样,一时倒拿他没辙了。
“可是你灵魂不能离开肉体太久,七天之内不回去,它会坏掉,那时你就真的死了。”
海盗眨巴眨巴眼睛。
“我迷路了,要不你送我回去。你要不管我,横竖是个死,不如留在这里有个伴。”
他瞄了眼无话可说的青年。
“我瞧你不算太老,一副死气横秋的样子,不怕面瘫吗?”
穆开始认真的担心此人死后阴魂不散。
阿伽门农见他没有反驳,更放松了,管不住自己好奇的心东张西望。
“你说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很不协调啊,你看看,一边是花草树木一边是断壁颓垣,你心理不健康。”
他直言不讳,说中了穆的心事。
“是吗?这里原很繁茂,后来凋敝了,我一直在试,总也修不好。”
他说完,垂下了头。
进入别人的内心世界,简直闻所闻,在阿伽门农的认识中比下地狱还刺激。他细细打量,花园的颜色不够鲜亮,杂草在破碎的石柱中生长,花园主人努力支撑起来的盛景,底子里透着凄凉。
“我来这里这么久,从没遇到过迷路的灵魂,也许在这里修复一下你还能活着回去,我以前小觑了人类的精神力呢。”
他笑了笑,有些拘促,有些事他不打算告诉红血的人类,灵魂不契合的人,无法进入彼此的精神世界。
海盗船长翘起二郎腿,用最惬意的姿势享受主人的款待。
“你这挺舒服,日头不烈风浪不猛,我说真的,只比我的大船差一点。说起大船,他妈的,数年前不知道哪个孙子搞的海啸,把老子的船打了个稀烂,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穆的脸颊泛起了浅蓝色,数年前的海啸,应该是星船着陆引起的震荡。他想了一下,决定回避这个话题,过了一会那人好像真的睡着了。
穆不会一直待在这里,海盗总是得走的,生或者死两种方式,救不救他呢?他为拯过一个恶人痛苦不已,眼前的海盗似乎也非善类。他可以扶他一把,也可以径自走开,让他自生自灭。
其实答案早就有了,即使时光倒退,一千次一万次,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的救伊斯塔布,也会同样坚定的取他性命。这就叫死不悔改吧?
他走到自得其乐的海盗身边,握住他的手。阿伽门农对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感到诧异,青年蓝色的嘴唇勾出一个温馨的弧度。握住他的手,往上使劲,阿伽门农猛然向前一跃,突然不堪重负摔倒在地。他捂着胸口不断咳嗽,四周浓雾散去,出现了陆地的景色。
背后的箭伤还在作痛,灵魂已经回到肉体了。紫发青年和他的花园消失不见,刚才发生的一切宛如梦境,他苦苦思索一无所获。支撑重伤之身的心脏剧烈跳动,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被一把抛回了现实。
接下来的一段时光很不好过,海水浸泡的伤口发了炎,疼痛带着高热向他袭来,阿伽门农只能趴在沙滩上喘息。少年时的往事从他眼前走马灯似的经过,兄弟、夺位、夺爱、反目、放逐。他努力要逃避的人和事,此刻却异常清晰,陈年旧事比伤口更让他难受。每当感觉自己快死去了,总有一股暖流在心底流淌,那只握过他的手,温暖的手,轻轻抚过他的乱发,他恍惚中听到青年安慰他的声音。
“还是活着好!”
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了,阿伽门农感到生命之力又回到了体内。生存的执着,打败了死亡的觊觎,他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内陆走去。他在野外被一户猎人所救,养好伤后,徒步来到天空城下。
水晶拱门依旧不对人类开放,他猜想,救他性命那个人必定高住云端。他想见他,需要与之相配的地位,他曾经弃之如遗的。年轻海盗转身离去,丢下了他舒适的大船,他来到码头,混上一艘商船,颠颠簸簸。
穆大陆的新主人正式向四方发出友好宣言,大国小邦皆来通商。庞大的码头堆积了数之不清的官船与商船,海盗先生有了转业的打算,漫无边际漂流,终于有了明确的目标。他随商船周游列国,最后在伯罗奔尼撒半岛登陆,又行走数日,来到了雅典卫城。
雅典娜神殿前的竞技场,正在举办赛事。听街上的人说,女神选拔勇士,作为前往穆大陆缔结盟约的使节。阿伽门农兴趣满满,跟了进去。他看了几场对决,不带劲,众人欢呼雀跃的时候,他一个劲吹口哨,比出“怂毙了”的手势。围观群众对他投来愤怒的目光,场下的勇士们呼喝连连,让他滚下来一决胜负。
阿伽门农“应邀”走下场去,他眯着眼睛吊儿郎当,不把一干武士放在眼里。
“俄里翁大人【1】,外面有个异乡人,大言不惭要见雅典娜女神。”
名叫俄里翁的青年浓眉大眼,一头褐色短发,额上系了条红色布带。
“他要见雅典娜?请他参加比赛吧。”
士兵连忙摆手。
“大人,他连胜数十人,我们打不过啊。”
“还有这种事,惹事惹到女神门口了。”
俄里翁负过弓箭,掀起帐门,准备会会那个恬不知耻的捣乱者。蓝发的男子,搔首弄足,加之衣衫破烂,活像个流浪汉。难怪众武士看不起他。俄里翁却不以为然,他随女神出征,见过英雄好汉无数,看到此男目似火炬,眼如电光,就知他是个不可多得的悍将。
他礼貌的打过招呼,询问对方要比试什么。
“标枪、掷铁饼、决力,任你选,异乡人。”
阿伽门农瞄了一眼他背后的箭袋,指了指。
“我要比这个。”
俄里翁的随从忍不住开骂,摩拳擦掌,被他们的统帅一个手势安抚下去。
“异乡人,我自幼练习射击,与你较量弓箭似乎不太公平吧。”
阿伽门农摇了摇头。
“我浪迹天涯,一无是处,今日就看上了你的箭矢。”
雅典娜的武士均感气恼,俄里翁统帅征战沙场,他的弓是女神亲赐,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异乡人评头品足。
俄里翁笑了,示意手下准备靶桩,他对血性男儿,有惺惺相惜之意。
穆为了给雅典娜写信,专门学习了象形文字,琐碎的语法与复杂的拼写方式让他头疼不已。在精神世界与一个海盗的偶遇,激发了他的灵感。
同为亚特兰蒂斯的敌人,何不与雅典娜结盟?传说中的战争女神,是智慧与勇气的化身,伊利西亚未曾得罪过她。眼下国力衰退,若不寻求盟友,只怕母星的文明就要毁在他手里了。
地球人觊觎他们的技艺,就送给他们一些,免得日日窥探无休无止。他们还可以借机重振军备,国运不能寄托在异族身上。穆一边写信,一边思索。他停下笔喝了口清水,以手支颐。穆大陆没有勇士,雅典娜没有装备,真是各取所需的绝佳盟友。
此时在雅典卫城的竞技场,俄里翁首先发出一箭,正中靶心。周围观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阿伽门农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瘪着嘴,也朝靶桩发了一箭,不知落到了哪里。
只有眼力极好的武士目瞪口呆,因为他放出的那一箭穿透了俄里翁的箭矢,嵌入上一支箭当中,钉进了靶心。俄里翁自负百步穿杨,也为他的功夫喝彩。
他满口叫好,向异乡人伸出了友善的手。两只握兵刃的手掌粗糙有力,交握在一起,预示着一个强大的,贯穿人类历史的武装势力从此诞生。
5。
从外界传来的波动,干扰了伊休托利的信号,有人正在世界某处,使用频率相近的载体传递信息。记忆里的画面变得模糊,陌生的图像穿□□来。
沙加和穆均感诧异,他们同时选择了静观其变,看看这段偶然截获的信息有没有价值。画面上的地点似乎是特奥蒂瓦坎羽的蛇神庙,信号的频率极不稳定,跳转几次后,才变得连贯而清晰。
身裹豹纹披风的贵妇站在羽蛇神庙顶端的献祭台上,她左手持水晶头骨,右手执黑曜石利刃。几个品级较低的圣斗士横七竖八倒在她脚边,这个女巫即是玛尔里主母。
她神色俨然,对活祭品的叫骂声无动于衷,银色的卷发随风飘动,她嘴角挂着残忍的微笑,黑珍珠阿卡莎半跪着侍立左右。更多身着部族服饰的手下,把他们从四处虏获的圣斗士按上祭台。
接下来的一幕极其残暴,语言难表,血液滴进火盆烧出的浓烟,让主母兴奋不已,她被一种狂热的情绪占据了。心脏还在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