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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安全人员赶来之际,他放开了她。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做完这个动作的。”他对她温柔的吐出这句话,但眼里全是杀意。 
  家惟现在才明白穆子青在她心中的分量是如此之重,她情愿被他掐死,也不愿意被他误会! 
  “不,不是这样子的。”她歇斯底里的解释着。 
  安全人员来了,家惟被推着往外走,以预防她再次受到暴力的攻击。 
  “何家惟,你可以告他伤害,我会为你作证的。”长官爱才心切,想为她出口气似的建议着。 
  第二天,家惟辞职了。 
  她成了警界服务资历最短的警官。 
  上级体谅她,以为她害怕黑道报复,让她以留职停薪的方式休假,还给她一个全新的身份证。 
  家惟回到了新竹的老家。 
  她躲在房里足不出户,不问世事、不说话,也不看报纸。 
  警方已对家惟的父母做过解释,因此家惟的父母为了保护女儿的安全,也尽量不让街坊邻居知道女儿的归来。 
  这种错误的迅息使得家惟的沉默不语有了最好的解释。他们都以为这是机密,所以女儿才会有如此表现。 
  一个星期后,她离家了。 
  她将错就错的告诉父母要换新身份生活,可能很久都无法联络。 
  为了女儿的安全,父母含泪送走了她。 
  往事不堪回首,也不忍回首。她现在确定她爱穆子青竟是如此的深。 
  有什么用?失去了再也无法挽回。 
  她不敢看报纸。军火走私会被判重刑的,而他还牵涉其他几宗大案,或许甚至也有可能被判死刑吧?她不敢再想。 
  他永远也不会原谅她的,虽然她并没有出卖他。 
  就让思念的折磨陪过她过完下半生吧!至少这样她心里会好过一点。 
  搬到这间大厦已经一个月了,家惟唯一能做的事只有思念。 
  她想他,想得心痛。日里夜里全是他的影子。 
  她常常忘了三餐,因此现在瘦的可怜。 
  每天突如其来的呕吐更让她把难得吃进去的食物又全吐了出来。 
  她也不去管它,死了也算是解脱了吧! 
  记得今天要缴房租,她起身拿出自己已剩不多的钱走了出去。 
  她要去银行汇钱给房东,她想着。 
  一阵晕眩突然袭来,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家惟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手臂上插了两支针,上面吊着点滴。 
  她晕倒了吗?真奇怪,她身体很好啊! 
  旁边病床上的人见她醒来,好心的帮她按铃叫医生。 
  “醒了吗?有哪里不舒服?”医生快步走入病房,先是翻翻她的眼睑,然后又量量她的脉搏。 
  家惟摇摇头。 
  “你极度的营养不良哦!” 
  家惟不说话,迳自闭起眼睛休息。 
  “你这样不行呀!”家惟的不合作,让医生无奈的摇摇头,“小孩子会保不住的!” 
  家惟愕愣的张开眼睛,小孩子?她听不懂。 
  “不知道吗?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胎儿营养不够会留不住的。” 
  她怀孕了?怀了穆子青的小孩。 
  一个他们俩的结晶。 
  一个多月来,她首次有了其他的表情。她笑了,眼泪却忍不住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医生,求你,我要小孩,帮我留住小孩。” 
  “要保住小孩就要吃营养一点的东西。嗯?” 
  家惟不住的点点头。 
  在医院住了三天,家惟手上抱着一堆食物回到家。 
  虽然仍廋,但她精神已好了许多。 
  身上已经没什么钱了,她有些忧心。 
  想到穆子青当初给她的一千万,她又拿着存折出去,试着提款。 
  居然可以行的通。她放心了,往后的日子她与宝宝的生活应不成问题了。 
  摸摸仍是平坦的小腹,她满足开心的笑了。 
  孕吐仍然持续着,虽不舒服,但想到小宝宝正安稳的住在她的肚子里,她整个心便开朗了起来。 
  怀着九个月身孕,家惟更加小心的保护自己。 
  她是个最配合的准妈妈,按部就班的依循着医护人员的指示,一点也不敢马虎。 
  现在就等着孩子的降临了。 
  躺在医院病床上,一阵阵收缩的疼痛袭向家惟。 
  她满身是汗,已痛了十个钟头。 
  该死的,生孩子为什么那么的痛? 
  又是一阵收缩,家惟咬着牙,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 
  子青,她想念子青。她需要他,她好希望能再见他一面。 
  一幕幕往事交缠着阵痛混乱了她的思绪。 
  “差不多了,将产妇推到产房,准备迎接宝宝了。”医生下了最后的指令。 
  最后的一记刺痛袭来,“子青——”家惟忍不住脱口喊出。 
  一道响亮的啼哭将家惟拉回了现实。 
  “生了!”护士恭喜家惟,“是小王子哦!” 
  一切都值得了。 
  抱着护士送过来的宝宝,她又哭又笑的。宝宝的五官是这么的像她深爱的男人,连小嘴也固执的抿着。 
  有了他,她这辈子又有何求? 
  三年后。 
  炙热的夏天,晴朗的午后。 
  一个美丽的少妇牵着一位小帅哥从超级市场走了出来。 
  小帅哥穿着无袖T恤与短裤,表情有些酷。他手中抱着一个小纸袋,跟在少妇的旁边,俨然像个小大人般。 
  他们往停车场走去,上了一辆小房车,少妇驱车离去。 
  一辆进口子弹厢型车跟着驶离停车场,慢慢的尾随其后。 
  家惟用穆子青给她的钱买了一间二十坪的小窝。 
  在这里,她与她的儿子度过了三年愉快的时光。 
  她的儿子简直就是穆子青的翻版,不但外貌像,就连个性也像。 
  不屑时他会撇撇嘴,高兴时又只微微一笑,而专心游戏时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不常烦家惟,但出门时总跟着她。她觉得他是在“保护”她,还有,义务帮她一些小忙,例如提东西。 
  午后的太阳蒸得他们母子俩出了一身汗。 
  “儿子,洗个澡”吧。她放了一缸的水邀儿子一起共浴。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然后浴室力传来阵阵的嬉闹声。 
  大门悄悄的被打开,一个男人潜了进来。 
  他不急着往声音的方向走去,反倒先观察室内的地形。 
  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他移向浴室。 
  浴室的门没有关,他看见一副母子共浴的欢乐画面。 
  男人冷冷瞧着这一幕,并没有被这温馨的一幕所感动。 
  然后女人起身,“儿子,起来了!” 
  “妈咪,你先出去,”小孩泡在水里,玩着他的新玩具,“我再等一下下。” 
  “赶快哦,水凉了。”家惟套上浴袍走了出去。 
  刚刚儿子为了找他的新玩具,把从超级市场买回来的东西翻的一团乱。 
  家惟哼着小曲,蹲下身,收拾掉在地上的东西。 
  一双脚出现在她的身边。 
  是男人的脚。 
  家惟反射性的站起身。 
  她无时无刻不思念的男人就站在她的眼前。 
  可能吗?她不相信的眨眨眼。 
  还在!没有消失。这是真的。 
  四年来,她不曾看过报纸,也不买电视,只因害怕听到曾令自己伤心欲绝的消息。她情愿留着一丝希望,等待他重回自己身边。 
  现在,他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他没死。 
  穆子青正冷酷的看着自己,那对眼睛所泄出的杀意,就如四年前在拘留所所见,仿佛告诉她他要继续做他未完成的事。 
  她不怕。 
  浴室里传来的泼水声,却让她记起——她还要儿子。 
  家惟本能的往后退。 
  但穆子青更迅速的单手掐住她脖子,毫不留情的将她压在沙发里。 
  他冷冷的笑着,语气如冰,“他们要杀你,我告诉他们我要自己动手。他们要劫狱,我告诉他们,我要用这四年的刑期惩罚我自己犯了这个错误。这四年的牢狱之灾,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吗?”他慢慢的加重了力道,家惟呼吸为之一窒。“我每天都在想这天的到来,等着用我的手放在你纤细的脖子上,看着你恐惧的表情,让生命一点一点的从你身上消失。” 
  家惟的脸色已慢慢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