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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心,便是有许多可怜他的有情人想要安慰他,也是没有机会。而经过一场丧女之痛的左大臣行事也并无之前那般意气,一颗心全都放在了葵夫人留下的那个孩子身上。
这朝中另外一派的人见此也不免张狂起来,此消彼长也当真是世间的常态。如今朝堂上虽风和浪静,私下里仍然是各自抱团,如此沉疴着非一日便可根治。
朱雀陛下在帅宫与一众真才实干的臣子的辅助下,推行新政也越来越顺利。世人本当他是个被外戚把持的傀儡,不想在那温文尔雅的面容下也有如此手段,可不敢叫人轻视。右大臣一派等人落井下石,趁机捞好处的行为被朱雀敲打了两次,也终于晓得今时不同往日,不敢再放肆了。
而于四殿下来说,却也的确遇到了些烦心事。
自萤皇子认清了自己对朱雀非同寻常的感情,这一日日自然是在欢喜又忧愁的日子里度过的。与朱雀一道时,便是一言一笑都值得回味。但二人之间存在的深深阻碍,更是难以逾越。若是萤殿下不管不顾,违反了世间常理,招来心上人的厌弃,只怕如今这兄弟情深的假样都维系不下去了吧。
四殿下心慌失神不知如何是好,但也满脑乱絮,无从解脱。当真是:
此身当若如浮萍,来处飞来去处栖。
只是,敏慧如四皇子,这些日子忽然就发现了朱雀的些许不同来。
萤为了与朱雀能多亲近一些,总是将自己的心思藏得深深的,装作纯然的模样。借此若能与朱雀亲近一二,便是万般的恩惠了。但是眼神总是骗不了人的,随着年岁渐长,如此玩闹模样只会变得越来越怪异吧。
朱雀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与萤皇子的接触便不如小时候那样的亲密无间。有一回,皇子凑近朱雀耳边,低声询问着什么。朱雀躲避般偏开自己的脑袋,半玩笑半认真的指着四殿下说:“好好说话……”
平日里,这样的话语并不是没有,但是萤皇子敏锐地察觉到朱雀动作语气中的躲避。他的眼睛暗了一暗,不动声色地挪开一些,却更能看清出朱雀的表情。皇子语气自然的轻言抱怨,但是眼神清明,没有错过朱雀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啊,今天太冷了嘛,朱雀身上暖和……”
朱雀陛下的睫毛随着这句话颤了一颤,嘴唇不自觉张开,蠕动了一会儿似有话要说。他伸手拿起矮几上的笔写了两句,才仿佛随意提起一般地说:“既然冷,便叫人升起取暖的火盆。两个人抱在一起可不成体统呢。”
这话说完,室内的气氛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朱雀本批阅着呈上来的奏本,写了几句就写不下去了。有一种十分慌乱的心情困扰着他:担心萤皇子忽然就说出一些让他不能接受的话。这种担忧仿佛如有实质,在角落里潜伏着。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一步步靠近,张开血盆大口将朱雀整个人都吞吃了进去。
在这一碰就碎的惊慌氛围中,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
在种心慌几乎就快灼烧朱雀的心脏时,背后传来了四殿下那种懒洋洋的吩咐人点笼炭盆的吩咐声。少年的音色尚有些粗粝,微微有些变调,倒也没有透露出何种不对。弥漫在二人之中,似乎带着碎裂缝隙的气氛被一只手胡乱的修补上了痕迹,勉强别扭地流动了起来。
之后的相处中,皇子的言行动作都十分利落潇洒,并没有藏着先前那种让朱雀觉得不安的暧昧。这让陛下不由觉得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也说不准。那些靠近与玩笑,不正是这个年纪的少年最忍不住的一些本能动作而已,遇到自己亲近的人,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说话吧。
有些想法与情感惊世骇俗,身居皇族高位,一言一行皆在世人口耳相传之中。若自己胡乱揣测,误了名声尚能补救,若是坏了兄弟情义,才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朱雀陛下思来想去,暗中又不免多观察了几日。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疑虑,可见四殿下的举止正常的不得了,便强迫自己不要再多想。
……
“朱雀?朱雀……”
“啊……”
发呆中的朱雀忽然清醒过来,微微茫然的眼神无知无措地看向一旁的四皇子。萤殿下见此心中一跳,压下那瞬间的悸动,无奈地说:“你在想什么呢?”
“诶?我……”“你看,柏盛那组的比分已经高出这么多了,想来这局是我要赢了。”
此时正值黄金秋季,宫中的红枫与银杏全都染上金秋之色。如此绚烂艳丽的景象着实不能错过,宫中举行秋宴,邀请各家年轻贵公子贵千金,到这宫里来赏叶品景。因爱玩闹的年轻人居多,湖边便搭起许多箭靶,举行射箭比赛。
亮红金黄更有碧云青空,树下飒爽少年,那场面不知该多美。
说起骑射功夫,在场之人中没有可胜得过四皇子的。若他下场,必然是一枝独秀,力压众人。正因如此,小野山大人得知宴上有射箭比赛时,特意找人托口信给萤殿下:请他务必好好留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要抢人风头了。
萤皇子收到口信,哭笑不得。他本无下场比试的意愿,现在便用这由头留在朱雀身边,能呆一会儿便呆一会儿。
陛下也曾劝说他下场游艺,如此枯坐无趣。皇子便将野山大人的那些说搬出来:“唉,幸平特意拜托我不要下场,免得夺去他的风头。想要在各家千金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呢!”
“可当真是……”朱雀被这一番话逗笑了,“你下场了,各家千金就全只看着你了么?”
“唔……”四殿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凑近朱雀挑眉一笑,“自然是这样啦。”
朱雀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面容清雅的他此时被暖阳渡上一层明媚的光晕。那种爽朗的优美姿态当若天人临世,不知如何吸引人的眼球呢。
四殿下按捺着自己把兄长藏起来的心情,牢牢地注视着朱雀的每一寸表情,不愿错过一丝一毫让他心动的痕迹。只是在陛下注意到自己时,又露出那种嬉笑玩闹的神情,不敢让朱雀再发现有哪里不对来。
……
这样轮番的比试总是有些无趣的,热血躁动的年轻公子们便说要分组比赛,一轮决胜一轮。最后胜出的一组,组内进行比试。他们请陛下做见证,朱雀自然应允,说最后获得胜出的还能得到赏赐,观赏的人也可猜测最后到底是谁能胜出,猜对的人也会有赏赐。有了这样的助兴,大家愈发充满了干劲,跃跃欲试。
听到有这样比试的各家女公子们也兴奋了起来,不再吟诗作画,只是聚拢在一处讨论是哪个人会赢,自己又最支持哪一组。一个说必然是要推举几位大将家的公子,也说有几位纳言家。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声音大了一些去,被准备上场的几位公子听到了,被点到的人自然是精神抖擞准备大施一番手脚。
“唉,只可惜今日源氏公子不曾到场,若是他来了,我必然是要选他的。”没有看到那位风华绝代的年轻人,这位女儿家很是遗憾。旁边的人闻言,立马分享起自己得知的消息。
“据说是心情不好,一直留在二条院中呢。不过听说二条院里住着一位绝世佳人呢,轮不到我们这些人为他操心。”
“是,是么……我原以为他是在悼念自己离世的妻子。”
“男人嘛……”
几位已经品尝过男女情爱的姑娘互相使了个眼色,露出那种彼此心照不宣的表情,互相打趣着,对一些说法很是不以为然。
“今日便是源氏来了,也是拿不到头筹的。”
一位少女清楚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那种胸有成竹,十分有把握的样子引来众人的好奇,忙追问她为何这样说。
“这御所里面啊,若论起骑射本领,没有可以比得过帅宫殿下……”
“可是,帅宫殿下似乎无意下场呢。”
那姑娘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她翻了一个白眼继续说:“所以,不如跟着帅宫殿下下注,看看他赌谁赢就好了。”
这话一出,便有人笑她无趣。这样的比赛自然是要关注自己在意的人了,着眼那些赏赐有什么好稀奇,平日里又不是得不到好东西。
想不到那位少女冷笑一声,“你们啊,难道不曾听陛下后面说的话么?此次的奖赏可是唐国绮罗缎……”
这话还没说完呢,就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莫不是,源氏公子在右大臣家的藤宴上穿得那一声樱袭唐绮的织物!”
“是呢是呢,我方才也这样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