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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澹台楚的处境不同,塞尼斯托在同一时间谨慎地挪开了一点距离。
炽热的、生命的、象征着复苏的力量,正从澹台楚身上缓慢而大量地涌出。
那不像是澹台楚会拥有的力量。
他记忆之中的澹台楚的力量是无形无质的、冰冷的,如同一条鳞片细腻的蛇,带着最为致命的哪怕一丁点儿也会置人于死地的毒液。
诚然,现在困于黄灯能量的澹台楚似乎失去了那致命又迷人的力量,但塞尼斯托能感觉到它就隐藏在澹台楚的表层之下,像是冰封万里下依旧涌动的暗流。
他再次后退了一小步。黄灯能量不再束缚着澹台楚,转而成为盾牌挡在她和塞尼斯托之间。
澹台楚睁开眼睛。
塞尼斯托有点惊异地看着她原本深黑如鸦羽的瞳仁转变成了和他相同的金色。随着她缓慢地抬起头注视着他,隔绝着两人的黄灯能量像是阳光照射下的积雪,不断消融。塞尼斯托抬起手,中指上的黄灯戒指灼灼刺目。
“澹台楚”露出了一个居高临下式的笑意,像是因试图重新构筑起防御的塞尼斯托而忍俊不止。
“Hi。”
“诸位应该能听清我的声音。”
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声音从电脑旁形如骑士雕塑的音响传出:“对于耽误诸位的时间,我深表歉意。但距离第一幕为时不远……”
他停顿了一小会儿:“还请诸位再多等待三十至四十五分钟左右。我会为诸位提供所需的食物与水,请不用担心。”
莫里亚蒂难得狠狠敲下回车键,看着屏幕重新回到一片漆黑。
澹台楚清醒的时候,有点讶然地发觉自己和塞尼斯托面对面地站着,而她衬衫上的皱褶已经理好,就连刑讯时散落的长发也已重新理好。
她细微地快速眯了眯眼。
黄灯能量骤然消失了。她在房间里感知不到任何的黄灯能量,除了塞尼斯托所佩戴的黄灯戒指。至于塞尼斯托……他戒备着她,还有着隐约的紧张与不安。
“那是什么?”
澹台楚怔了怔,但她很快找到了她记忆里存留的最后一句话。指尖上犹残留的情感和力量也同样佐证了她刚才的所作所为。
那是她曾经最恐惧的情感。
澹台楚重新抬起头,微微一笑:“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她很快换了个话题——她没能在记忆里找到与之相关的信息:“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到过科鲁加?”
“还是说……你更想让我亲自见到那一幕?”
塞尼斯托沉默了一小段时间:“科鲁加…是我的母星。我曾为之付出一切,被母星的人民爱护和拥戴,也曾受到他们的敌视与痛恨。这些都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在两个月前返回了一次科鲁加,我所见到的,是一场屠杀。”
“一场由你主导的屠杀。”
他看着澹台楚瞳孔放大,眉毛上挑,嘴唇抿起,彻彻底底地露出了愕然的神情。
澹台楚和塞尼斯托的交谈没有持续很久。塞尼斯托急于找寻屠杀了他母星的凶手,她则急于找出对方的动机——当然,澹台楚相信她在无意识状态下给塞尼斯托留下了足够刻骨铭心的印象。毕竟,她无所恐惧的原因……正是她恐惧的,足够令她承受除此之外的一切。
塞尼斯托已经藉由黄灯能量离开,澹台楚揉了揉眉间,准备起身离开房间。
她带着的耳机内传来调节时所特有的杂音,澹台楚下意识地抬手去触碰耳机,打算将它关掉。
但她的手很快僵在半空。
“日安,澹台小姐。”
青年人明亮的声音极其清晰地从耳机里传来:“我是路易·弗朗索瓦·斐迪南·德·奥尔良,想必你更熟悉我不成器的属下口中对我的称呼,即巴黎伯爵。”
“当然…我想,你也熟悉我的另一称呼。”
“湿婆。”
澹台楚的手指骤然收紧。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窝陆陆续续在考各种试和写论文,抱歉这么久都没更新TUTTTT
嗯,湿婆没死,当初澹台楚和小伙伴抓到的都是替身。塞叔是来找麻烦的,但也找错了人(喂
澹台楚之所以放过塞叔是因为她已经报复回去了2333(虽然她知道的和真实发生的有点区别
不过她不是双重人格或者人格分裂啦,另一个“澹台楚”也是她。
现在小伙伴们和澹台楚分开啦,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写寻宝游戏了(等等
继续打滚求收藏QAQ
☆、蝇王(6)
距离塞尼斯托离去已经有十分钟了。
澹台楚依旧站在原地。她放下了原本举起的手,但她没有动,身姿挺拔而僵硬,像是一尊雕像。
与她的重归死寂不同,耳机里既是巴黎伯爵也是湿婆的路易·奥尔良依旧声音里带着属于生的轻快:“如何?澹台小姐愿意相信我吗?”
澹台楚眉睫颤了颤,没有回答他。
路易·奥尔良声称有狙击手已经在Osiris和同伴们的好友那儿待命,她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相信。如果她选择不相信或是违反了路易给出的条款——比如和她的同伴们联系,路易就会命令他们开枪狙杀。
澹台楚不敢赌。
“我相信你。”
她的声音低哑到路易差一点儿没能听清。彼端的青年缓慢地交叉起双腿,对着坐在对面的人点了点头:“重归正题,打开我曾经的居所的封锁的方式很简单,只需要七十二位的密码即可。我为你的同伴们提供了二十四小时的时间。二十四小时后,澹台小姐可以期待看见最绚丽的烟花。”
“那么,第一个提示是原初命名。”
“祝你好运,澹台小姐。”
原初命名。
它的意味太深重了,深重到了单就这一个词就可以写出数十本数百本书。
给予,奠基,开端,不遵从世俗尺度的命名。神性,超越的诗性,人存在的基础与一切万物最初的度量。
澹台楚深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出了房间。她所处的位置只是个普通的商业大楼,她很顺利地拦到了一辆车。
澹台楚用法语说:“卢浮宫。”
她以为她的声音会冷郁得吓人,却只是出奇地平静。
无论原初命名有多少种解读,但最关键的一点在于它与“人”有关。既然地外文明处处以宗教中的神自居,那么“人”的开始就显而易见了。
被逐出乐园的亚当与夏娃,存放于“人”的艺术之大成集结之所。卢浮宫内存放有一幅名为《逐出乐园》的画作。《逐出乐园》不如《岩间圣母》出名,知道它的人不算太多,会特意前去欣赏这幅画的人更少。
这是件好事。因为那意味着当她尝试摘下这幅画时,可能没有人会看见。
澹台楚在离卢浮宫还有一小段距离时就下了车。她在附近的商店里买了条深红色的围巾,遮住小半张脸。她顺手理了理长发,让几缕碎发挡住眉间,一抹状如滴血的痕迹正缓缓浮现在那儿。
她买了门票,平静地接受着安检。三把形态各异的手术刀和枪静静地躺在受检的仪器上,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它们。
澹台楚对着安检员露出礼貌的笑容,用法语说谢谢。做这件事的同时她将手术刀塞进袖口,又将枪纳入风衣的暗袋。
伸手拿了份游览图,澹台楚按照记忆中的位置走到安保室附近,几不可查地动了动手指。几抹流光稍纵即逝,没入安保室内。
卢浮宫的守卫打了个哈欠,随即再自然不过地伸手关闭了卢浮宫的安保系统。而他身边的同伴毫无阻止之意。
澹台楚揉了揉眉间,忍着头晕目眩的感觉快步走向《逐出乐园》展出的位置。她只剩下一支能暂时提升她的躯壳作为载体的药剂,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想轻易用掉它。
现在不是什么旅游的季节,卢浮宫里没有太多人。澹台楚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那幅悬挂在长廊之中的《逐出乐园》前。
抬头看了看穹顶,澹台楚估算了一下距离和角度,将手术刀向上掷去。艾德曼合金的刀刃轻易地斩断了悬挂着油画的钢丝绳。
澹台楚扶住了这幅画。
如她所安排的那样,警铃没有任何动静,她也不会出现在摄像之中。
可能的代价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手指的稳定性。画框和画布一点点分离开来,澹台楚做这件事的速度很快,可纹丝不乱,画布没有任何损坏。
一张小小的牌从画框和画布之间掉了出来。
澹台楚小心地让《逐出乐园》的画布重新贴合画框,而后将它依靠着墙而放,随即捡起了那张牌,把它翻了过来。
牌面上的小丑咧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