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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孤不在,凌雪宫可有什么事儿?”顾无言又问道。
“回殿下一切如常。只是殿下许久不在宫中,宫人多为想念您。”雏菊乃凌雪宫婢女宫首,掌管凌雪宫一切大小事物,也可谓是顾无言手中的红人了。自身办事效率高,虽容貌被毁,却也博得顾无言的爱才之心。每次顾无言出宫,凌雪宫可谓是完全由雏菊一人独大,不过只限于凌雪宫罢了。
“是吗?”顾无言听罢笑了笑,“孤也就三月未回宫罢了。是雏菊你想孤了吧。可是在怨孤未带你出宫,而是让你替孤管理这凌雪宫繁琐之事?”
“雏菊不敢。”雏菊脸色变得微红,头始终低着的,不敢视顾无言之容。
顾无言起了身,笑吟吟的走向雏菊,手轻抚上雏菊微红的脸颊,看着雏菊,道“孤有你真是上天给孤的恩赐。雏菊的能力孤可看在眼里,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以后还有很多事儿孤需要你。”
“殿…殿下…”雏菊实在不敢看着顾无言,奈何顾无言深邃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她觉得往日平静的心快速的跳动着。
顾无言放下了手,又笑道“好了,你快去吧,勿耽搁了正事。”
“是。”雏菊不敢含糊,听得顾无言的话,便向她行了退礼便就转身离开了,可那有些凌乱的步子明显不似往日。
见雏菊离去,顾无言脸上仍是带着笑容,只不过那眸子始终是冰冷无比。她走到书桌前,拿出在砚台下压着的一张白色信纸,用手微微把那信纸卷成一个小筒状。她又走去窗台前,从袖中掏出一个竹哨,轻轻吹响,清脆的声音并不太大。突然有一只老鹰飞到窗台上,赫然是上次在客栈的那一只。顾无言摸了摸那老鹰的头,又把信纸放入老鹰爪下绑着的一个小筒中,“奴,拜托你了。黄漠城,雨。”而那只老鹰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般,拍拍那健壮的翅膀便又飞走了。
顾无言便就掩上了窗,又回到书桌前坐下。她可真要谢谢她的皇兄了,北疆之地虽为荒凉,但却是一个绝佳的蓄军地方。不过,她可不会傻到真认为她那皇兄真的是有意拱手让给她这块“肥肉”。
这凌雪阁也是静的可怕,不过谁叫顾无言是遣散了阁中侍女与侍卫。这偌大的阁楼之中也只剩下几个侍女,自然是冷静无比。至于侍卫,她只让他们守在阁外。想到侍卫,她突然想起她不是带回来了一个人吗?
顾无言又看向那蒙上雪花的窗,外面又是大雪纷飞了呢。算了,还是明天再唤那人前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来…慢慢来…顾无言现在19岁,北寒比她小…
☆、入殿
“请问您是北寒大人吗?”
北寒闻声,停住了正在舞剑的纤手,熟练的把她那把长剑放入鞘中,然后看向声音的来源。入眼的是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便回道“我是北寒,你又是谁?”
“太好了,没找错。哦,对了,我是阿文。”阿文轻轻笑道,又抚了抚胸口,刚刚因为一路奔跑而快速跳动的心脏才稍稍平复下来。
“有什么事儿那?”北寒问道。
阿文忽的想起她的要紧任务,敲了一下脑袋说着“差点把事儿给忘了!就是啊,北寒大人,殿下找你,你得跟我去一趟凌雪阁。”阿文憨憨的笑了笑,还好没忘了正事儿,不然又要被罚了。以前她还没有服侍殿下时,宫里人总是说她傻,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傻,可殿下说她不傻,而且殿下还让她当了凌雪阁内阁宫女。那时,好多人都来祝贺她,说“傻人有傻福。”不过这确实是她的福气。今早殿下便叫她来西厢,找一个叫北寒的人领去见殿下。幸好这西厢她来过,不然她准找不到。而刚刚在远处见到那北寒时她也着实惊了一番,那精致的容颜实在太过冰清玉洁,与那白色雪景融为一体一般,太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了。
“那便走吧。”呆在西厢一个晚上罢了,北寒却也觉得漫长无比,大概是因为她终于能等过夜晚便是白日。早早起来练着剑法也不过是打发时间。当听到主子要见她这个消息让她波澜不惊的心荡起了阵阵涟漪,很开心这种感觉吧。
“嗯嗯。”阿文走在前面,步伐轻快,而北寒则走在她的旁边。尽管北寒很想运上轻功赶去凌雪阁的。昨日路过凌雪阁时,她还记得那路。
到了凌雪阁,那阁门前站着一排排侍卫,而那白玉阶上也有来来往往巡逻的侍卫。一路走来,北寒都没见着像这儿那么集中的侍卫,所以她自然而然的认为阁中会有更多侍卫。然而她想错了,跟着阿文入了阁,那阁中竟是寂静无比。这空旷的由青石砖铺成的路只有阿文和北寒。这样的反差让北寒感到惊讶,但她一向不是一个喜欢问这问那的人。
“北寒大人,这阁中没什么人,连宫女都只有我还有小典、小满和小商服侍殿下。哦!还有雏菊大人!这里头没有侍卫,外面倒很多。虽然我也搞不清为什么会这样,大概是殿下好静吧。我也喜欢安安静静的这里。”阿文毅然把自己当作了主人,跟北寒说着。她也想让北寒了解一下凌雪阁,说不定北寒以后跟她一样在凌雪阁服侍殿下呢!以后能与这样的美人一同伺候殿下,看看也是养眼啊。阿文这样美滋滋的想着,又小心的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北寒。真的太美了!阿文心中再一次感慨道。
北寒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有什么表示。
“北寒大人,就是这儿了。你先去候着,我去跟殿下说一声。”阿文把北寒领入东阁殿的正厅,自己跑进东阁殿的一道屏风之中。
阿文走后,北寒便就打量起东阁殿。地铺软棉地毯,柱雕金凤,那中央还挂着一张写着“东阁雕”的匾,匾下一副山水墨画,几张桌椅,却也是宽敞无比。
“北寒你进来吧。”不一会儿屏风中顾无言那清凉的声音便传入北寒耳中。
北寒自是领命,大步越过那屏风进去。短途中总是不时用右手弄那耳边的发梢,而左手始终放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一步又一步,再次抬眼,入眼的首先是一张特别显眼的带着淡金色的床幔的床,可那儿没有人,一床白色羊毛毯静静躺在那儿。
“这儿呢,这儿呢,北寒大人。”
闻声,北寒偏过头,就看见了主子还有那站在主子旁的阿文对她挤眉弄眼的样儿。主子身穿一件鹅黄色的大衣,仍是像北寒在为数不多的情况下见到主子情景一般——一张比较大的檀木桌,桌上放着毛笔和砚台,一沓沓白色纸张,一杯浓茶也摆在其上,主子持笔冥思。可又有一点不一样,有阿文站在其旁,香炉伴在其右,主子面带一丝笑容看着她。
“主子。”北寒重重的向顾无言跪下。她是知道见到主子要向主子下跪的,也心甘情愿,但却不知要向那所谓的皇帝下跪。她还有好多事不知。
“你起来吧。不必行这么大的礼。孤叫你来又不是来怪罪你的。”
北寒也就起来了,直挺挺的站在那儿。
顾无言见此,心中不由觉得好笑。真是呆的可爱。不过也许这样也好,至少能有一个身为奴才忠诚的基础。狗要听话而又能去咬人,那才是一条好狗。“昨日睡的可好?孤的凌雪宫可好?”
默了半天,北寒点了点头又生生憋出一声“甚好。”实在不知如何回答,除了冷清一点和没有主子外确实比以前好上太多了。
“那以后便就呆在孤的身边吧。”顾无言又道“当孤的贴身侍卫。从今日起你便除了晚上就寝,就必须时时刻刻在孤身边,你可愿意?”
北寒一听,心中抑制不住那澎湃喜悦之情,不由又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朗朗道“北寒愿意!”
“真是的,快起来。”顾无言见那双眸子逬出如铁一般坚定的目光,心中甚是满意。当一个小小的侍卫竟让此人如此开心,其欲望也未免太小了。人与人之间利益为枢带而产生联系,这是顾无言一直的奉条。这北寒欲望不大,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想到此处,顾无言的眸子沉了沉。
北寒又一次起身看向顾无言,却又不小心与顾无言打量的目光相撞,便就慌慌张张的低下了头。
顾无言笑道“孤又不吃人,你怎么不看着孤。”
“我…我…”北寒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道出个所由。只怪她以前一向沉默寡言,也不能怪她。在那地狱之中,除了死人表示将死之人,如今入了俗世在面对这些年一直盼着的恩人所谓语言不由更加贫乏了。她暗暗咬了咬舌根,怪自己实在太愚笨了。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