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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的冗官之盛可谓历史留名。宋朝国土只有这么大,有实职的官员只占了十之三四,冗官与待官的进士却有十之六七。可这一回,不等生活受到影响的进士们集体抗议,朝廷便又发下了第二道圣旨。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些进士们挑肥拣瘦不忠不孝的无耻嘴脸,朝廷愈发体会到兢兢业业为朝廷做事的各级官吏的可爱之处。为表彰他们的德行,朝廷决意调整提高各级官吏的俸禄。
看着到手的俸禄,整个官场再度集体失声。至于那些无实权在手的冗官或者是连个官身都没有的赋闲进士,谁在乎?有人闹事么?有的。但很快,这些冲击官府的进士们就被免去了进士头衔,彻底成了平民。有人说酸话么?自然也有。比如《蒲城风雨》便报道了一名为父守孝十数年的进士因禄米减少以致生活困难的情况,责问朝廷是否要教化百姓只知名利不知孝义?但很快《汴京时报》便反驳道:古来孝子守丧,哪个不是毁哀过甚形销骨立?守孝还想着衣食无忧,看来也不是真孝!
如此风风雨雨,一场热闹接着一场热闹,真是叫人应接不暇。待一切尘埃落定,不少吏员官在陕西、甘肃两路做出成绩,“纪检”、“监察”又在陕西、甘肃站稳脚跟,绍圣二年也已过半。陕西、甘肃两路因行政效率的提高而彻底平稳了下来,朝廷已全面掌控局面。而官场内外更流传着一条人人自危的小道消息:朝廷十分满意“纪检”、“监察”两个工作小组在陕西、甘肃所做的一切,打算如法炮制,再派工作小组逐级巡视地方。
回顾过去遥想将来,身处其中的各级官吏们大概唯有一句话形容自己的感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在后世,更有无数在考试中扑街的历史系及法学系学生痛彻心扉地表示:尼玛!
不谢!首相慕容复冷淡回道。
绍圣二年九月,二十三岁苏过手捧一沓“缩减厢军,移民陕西、甘肃”的方案,带着孝子上坟的沉重心情往慕容复的书房行去。
过去的绍圣元年,对整个大宋朝而言是变革的一年。对苏家而言,亦是如此。这一年,苏轼辞官,返回京城主持“东坡诗会”;苏迨应举得授“榜眼”,不久又与未婚妻王语嫣完婚,如今已远赴陕西榆林任县令一职。至于苏过本人,也在去年过了取解试。由于省试将在明年,是以他刚过取解试便被慕容复拉来给他当私人秘书,帮助处理各项公务。能够留在首相身边学习如何治政,苏过自然是喜出望外。可仅仅过了半年,苏过就已被慕容复不断压下巨大工作量整治地欲生欲死。到如今,一年过去,他扭头望了一眼犹不知世事在花园嬉戏的苏遁与李清照,恍然发觉:童年果然是最珍贵的!
看过苏过照他的建议修改的第三稿移民方案,慕容复终于点头道:“很好!”
苏过闻言,即刻大大地松了口气。
慕容复抬眼见他一脸解脱,终是忍不住笑道:“跟着我做事,真有这么大压力么?”
苏过慌忙摇头。“叔党跟着师兄,学到了不少本领。”
“也受了不少苦楚。”慕容复了然道,“万事开头难!待做完这件事,你应该能对朝廷各部办事的流程有个大概的了解了。”
苏过跟随慕容复一年有余,深知他对事严苛可对人却一向温柔。眼见今日慕容复不如往常那般忙碌,苏过终是忍不住道:“师兄,叔党心里有个疑问,还请师兄解惑。”
慕容复没有答话,只是侧头温和地望了苏过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如今陕西、甘肃两地已然靖平,为何还要移民实边?况且各地风俗不同,各地移民难免与当地百姓闹出矛盾来,这岂非无事生非?”
慕容复见苏过有此考量不由轻轻一笑,缓缓道:“你的忧虑的确有理,但比起天下这只是小节。”
“小节?”苏过自幼读圣贤书,深明“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如果百姓的事也只是小节,那么什么是大义?
“陕西甘肃一带本是华夏故土,只因连年征战人口锐减,才让异族钻了空子占了此地。如今大宋既已收回旧地,自当好生经营,莫再令旁人占了去。然则,何谓经营?”慕容复低声问道。
这个问题显然早有正确答案,苏过即刻脱口而出:“靖安地方、教化百姓、交通各地、劝农助商。”
“那么,这些事的基础又是什么?”慕容复又问。
苏过迟疑了一会方小心翼翼地答:“一个高效而有力的官府?”
慕容复果然摇头。“有官无民,譬如巧妇治无米之炊。”
“是百姓!”苏过为慕容复的答案吃了一惊,可转念一想却又是理所当然。
“有民,斯有土。”慕容复沉声道,“至于百姓之间闹出矛盾,那才是一个高效而有力的官府的职责所在。”
苏过点了点头,又问:“那么军队的作用是?”
“军队不是用来防民的,防的是外敌。”慕容复又道,“只要天下太平,人口自然会逐年增长。终有一日,大宋现有国土无法容纳这许多百姓,那时便是军队立功的时候。”
慕容复并没有把话说透,苏过却已十分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眼见慕容复这般轻描淡写地谈论此事,苏过只觉头皮发麻气血翻腾。慕容复的说法显然并不符合苏过自幼接受的“仁义”教育,可不知为何,他心底却并无排斥之意,反而自我开解:这内圣外王,亦是儒家之道啊!
“如今的厢军多为地方军且战力不足,与其让他们留在军中虚应故事,不如划分土地让他们回家务农。”说到这,慕容复不由皱眉叹息。“官场有冗官,军队亦有冗兵啊!”大宋这辆破车要翻修一新委实费时耗力,稍有差池便要车毁人亡,不得不小心谨慎。
说起这个,苏过即刻正色提醒道:“师兄,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这厢军,可不是秀才啊!”
“所以,得先定标准。”慕容复笑道。“朝廷重文轻武,连带着百姓也瞧不起士卒。可他们却不知,想当兵吃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有,厢军虽裁撤,每年的军费却并不减少。那些厢军要闹,自有禁军去顶。”
苏过可不是只知圣贤书的傻瓜,自然明白强军的首要标准便是战斗力,老弱病残自然不能当兵。想到大宋立国以来为防流民聚啸造反,收编了不少老弱入厢军安置。苏过亦忍不住叹道:“若能刷下一批老弱使他们回家务农,却也是功德一件了。”当然,这项措施一旦实施,高兴是那些无权无势的老弱,不高兴的却是有权有势的将官。可只要想到去年文臣官场上的那场大地震,苏过相信谁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得罪慕容复,背上一个拥兵自重的罪名。
“好了,你将这方案誊抄几份,给西军的章大人、种将军、折将军各发一份。他们老于军阵,对厢军的弊端比我们更清楚,可以参考他们的意见。之后,本官再上奏官家。”慕容复最后言道,“本官要进宫面圣,你可还有旁的事?”
苏过闻言忙躬身一揖:“恭送大人!”
慕容复入宫,觐见的却并非赵煦,而是向太后。自从慕容复升任首相,赵煦便知大势已去。他既心灰意冷无心政事,便只管躲在后宫与宠爱的刘婕妤胡天胡帝。赵煦这般不堪一击,慕容复自然是老怀安慰,更无心劝谏。反而是向太后看不过眼,经常召见慕容复,时不时敲打一番。
这一回,向太后召他入宫,却是为了蔡京。元祐九年,太皇太后过世,赵煦亲政,当年便想着要斥退旧党重立新党。哪知慕容复携灭国之功收官民之心,更将赵煦的谋划碾压地粉碎。如今时隔两年,慕容复已然官居一品,上辅君王、下安黎庶。而新党的气焰已被压制地近乎熄灭,唯有章惇自强不息犹在《蒲城风雨》上搞风搞雨指摘朝政。对于这些在野党的叽歪,慕容复从来不予理会。只有在其混淆视听的时候,由晁补之安排《汴京时报》出面打脸。慕容复原以为蜀党已是一党独大独孤求败,却没想到向太后竟忽然想起了蔡京来。
听闻向太后要求将蔡京调入京城,慕容复不由一阵沉默,许久方道:“蔡元长如今任郓州知府,太后何以竟想起他来?”
向太后低头望了一眼单膝跪地的慕容复,轻声道:“官家这两年总是郁郁不乐,性子愈发暴躁,身体也大不如前……慕容卿,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