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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雅“哦”了一声,扭头问柴秀道:“兮儿说得可是真的?”
“卫锦兮你别多嘴。”柴秀一哼,“孩儿这就回宫抄写《女则》。”离去前,柴秀还狠狠瞪了卫锦兮一眼,说:“这些日子不准你来看我!”
“为什么啊。”卫锦兮不满道。
“你知道什么叫禁足么?”柴秀挑眉,不屑道。
“禁的是你又不是我。”卫锦兮嘟囔道。
“难道你不该和我同甘共苦!?”
“哦……”卫锦兮恍然大悟,“那、那姑姑,《女则》、锦兮和表姐一人抄一半好不好?”
“这……”卫清雅听着两个小家伙的对话觉得逗趣,心里突然生出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来。这促使她点头同意了卫锦兮那不靠谱的建议,让这位未来会在大殷史书留下浓墨重彩的丞相公子身上又添了一笔笑料。等赵嬷嬷送柴秀回宫,卫清雅在屋里只剩自己和卫锦兮时才开口问道:“小兮,你觉得小秀姐姐好看么?”
卫锦兮皱着眉,似乎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最后,她在卫清雅期待地目光中点点头:“好看。”
“那以后让小秀给小兮当娘子好不好?”卫清雅又问。
小家伙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睛都亮了:“表姐给锦兮当了娘子,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么?”
“当然,你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卫清雅轻叹一声,将这个才八岁的孩童搂进了怀里,“你们会像你爹爹娘亲一般,一辈子在一起。”
“那好。等我长大了,就让表姐给我当娘子。”小家伙不疑有他,爽快地点头。
卫锦兮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膳时间。因为干了坏事,有些心虚的小家伙坐在桌上频频看向自己父亲。卫青舟与柴容并排坐着,两个人默默不语——这是卫家的规矩,卫锦兮虽然任性妄为也不敢接二连三地招惹自家老爹。而她的弟妹此时也专心捧着饭碗拿着小勺一口一口认真吃着,完全没注意到这位顽皮兄长的表情。
膳后,卫青舟没有像以往那般在置著后多坐片刻,而是直接起身,在路过卫锦兮背后时手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声音低沉:“吃完到书房来。”
卫锦兮被那一拍吓得呛了口汤,她惊恐地转头望向卫青舟,却发现他已经快步出了门。她又心虚地盯了自己母亲一眼,可母亲只是使了眼色着人给她擦嘴,浑然不觉父亲的动作一般。
或许是卫锦兮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惹得母亲猜疑,她置了著走到锦兮身边,柔声问:“怎么了这是?”
卫锦兮摇摇头。父亲找她是瞒着母亲的,她若是此时告诉了母亲,保不准一会儿要被父亲加倍惩罚。
“三哥刚才浪费粮食,肯定是怕被父亲责罚。”卫锦丰说道,嘴里还包着食物。
“三哥羞羞。”卫瑾琳刮刮自己的脸颊,对着卫锦兮笑。
卫锦兮咬着嘴,想着如何反驳这对居然敢看兄长笑话的弟妹,可扭头看见母亲那似笑非笑的脸就蔫了。她努着嘴,说:“娘,锦兮错了。”
“你这孩子就是太认真。”柴容并没把这当回事,“你爹又不在,有什么对不起的。”
按理说,皇家的公主本应该更懂得家规宫规的重要性,但或许真是慈母多败儿。柴容对卫锦兮的好那可真是有目共睹。卫锦兮自然也知道自己娘亲的意思,拉着娘撒了会娇,就又摆出一副正经地样子说道:“夫子今日教了孩儿‘温故知新’,孩儿要去书房了。”
柴容莞尔,为孩子理了理衣裳:“我儿长大了。去吧。”
“三哥,锦丰也想去。”卫锦丰连忙跳下来。他是庶子,没机会像兄长一般和稷和长公主一起学习。可是三哥从来不会向他炫耀,还会把学到的东西教给他。而且三哥的夫子好有趣,不像他的夫子,天天就是背书,背不出还要打手板。
“三哥,瑾琳也去。”这不,一个跟屁虫要跟着,另一个也不甘落后。卫锦丰好歹也开始念学了,但瑾琳还实在太小。她也就是看着哥哥们都要去干什么,也想凑热闹罢了。
想要培养出一个温良淑女,那决计不能让她从小就混迹在一帮臭小子之中。柴容可不想自家五娘也变得跟三郎那般。她刚要阻止,就发现自家三郎眼睛一溜。知子莫若母,这卫锦兮有多少花花肠子她能不知道?于是,柴容便安下心来淡定地看儿子准备演哪一出戏。
“好啊。”果然,卫锦兮爽快笑道,“今日正巧夫子讲的我还不大懂,咱们可以一起去找父亲解惑。”
一听到父亲,这两个小家伙都变了脸色。卫瑾琳干脆几步跑到母亲怀里,嘟囔道:“瑾琳要听娘亲讲故事了,就不去了。”
“那锦丰也听娘亲讲故事好了。”卫锦丰哀怨地看了兄长一眼,“三哥,你快些回来。咱们、咱们一起听娘亲讲故事。”
柴容一乐,目送卫锦兮离开后开始给留下的一双儿女讲起故事来。
卫锦兮望了眼母亲与弟妹,想着父亲刚才的话,不情不愿地朝书房赶去。父亲肯定是听到他们告状了!
这厢卫锦兮才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卫青舟说道:“进来,将门关好。”
她依言进屋关了门,犹豫了一下靠近了坐在案前的父亲:“爹。”
卫青舟“嗯”了一声,仔细观察了儿子很久,才说:“锦兮,爹今天单独叫你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件事关乎我卫家几十口的性命,你必须保密知道么?”
卫锦兮歪着脑袋,有些不解。
见儿子似乎并不理解,卫青舟也不着急。他招手将卫锦兮招到身前,摸摸儿子的头:“你只记住,如果今天晚上爹跟你说的事情被你我之外的其他任何人知道,你爹爹娘亲、弟弟妹妹还有你,都不能活命。”
一年前她养过一只鸟,后来被柴秀的猫吃掉她难过了好久。纵然后来柴秀赔了她一只更漂亮的鸟她也再不能开心。这个时候的卫锦兮,已经知道了什么是生、什么是死。在听到父亲这么郑重地与她说话之后,她瞪大了眼睛。消化了这番话好一会儿,她才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幕
卫锦兮觉得自己快不能理解父亲在说什么了。如果把卫青舟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分开,她都能轻松理解。可连在一起,却为何变得如此难以琢磨了呢?
似乎是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必须被儿子理解,卫青舟以一个问句作为开始:“三郎,你可知何为细作?”
卫家家规虽严,然父母子女关系亲和私下都是喊乳名的。卫青舟这声“三郎”喊得不远不近,却又正式异常。这让卫锦兮也打起精神重视起来。她拱拱手,像答夫子问一般:“孩儿知晓。”
“我儿平日随稷和长公主读书,可曾学过‘二王分唐’?”卫青舟“嗯”了一声,又问。
“夫子曾提过,但未据悉。”
“那三郎可知,前唐因何而灭?”
卫锦兮脸上一时露出迷茫、踟躇,而后朝着父亲一鞠躬:“儿愿闻其详。”
卫青舟轻叹一声,却并没有继续解读那段历史。他揉了揉卫锦兮的脑袋,说:“三郎,你要永远记住。咱们,是大周的臣子。”
卫锦兮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盯了卫青舟半天都不见父亲更正,于是越觉得糊涂起来。
“我卫氏先祖,原是唐皇室最衷心的臣子。唐元帝时,朝纲混乱、众藩王蠢蠢欲动,先祖受命匍匐于楚王身侧。二王分唐后,周太祖千辛万苦找到祖父又委以重任。此后三代,咱们一直为靠近殷皇而努力。只是殷皇十分狡猾,直到建元年才寻到机会。建元二年冬月,为父传书北边配合制造了一次刺杀……”
这段历史,卫锦兮在书上是读过的。二王分唐前,原本封为楚王的太祖柴钰琥改封殷王,此后不过月余,周王与殷王便完成了政权的交接,一南一北隔江同时称帝。那是一次非常平稳的王朝覆灭,不见两王相争、未闻唐皇室声讨。虽是因唐帝昏庸,却毕竟是窃国之举。其后两朝沉寂了一些时日便开始谋划起一统大业。两国边境战事不断不假,但也不乏相互窃取机要情报的事情。只是这其中猫腻,凭卫锦兮这垂髫孩童是想破脑袋也无法明白的。孩子的世界,总是黑白分明。
似乎看出儿子的表情太过懵懂,卫青舟倒也没强迫她马上明白。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为父以命搏得陛下重用又娶了你母亲,可谓皇恩浩荡。然一臣不能侍二主,况这些年陛下对为父的猜忌越盛……锦兮,爹不求你马上理解为父说得这些。只是你一定记住,若是未来周国大军南下,你切勿因了私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