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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只是一个小姑娘,但也知道点水之恩,当涌泉以报,便将他的救命之恩暗暗记在心里,待日后再寻机会回报。
说话间,最光阴已经划着绮罗生的画舫回来,将船藏在江边一处芦苇荡里。小蜜桃四腿如飞,跑到绮罗生,摇摇尾巴。
绮罗生见它口中似乎叼了个什么东西,伸手取过一看,原来是他先前当做暗器扔出去的雪璞扇。他绮罗生连这条小命都险些赴了黄泉,哪还会记得什么扇子?
难得它如此有心,竟帮他找了回来,倒真是意外之喜!
绮罗生清浅一笑,道:“多谢你,小蜜桃!”正想摸摸它的头,刚伸出手去,才记起自己手如寒冰,虽经过鷇音子一番救治,也不知身上寒毒驱去了几何,此时摸它是妥还是不妥?
正收回手来,却见小蜜桃伸长了脖子,拿头顶蹭了蹭他的手心。
绮罗生见鷇音子并无阻拦之意,便也放下心来。
一旁的最光阴见了,疑惑问道:“小蜜桃,你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难道是因为春天到了?”
绮罗生听了,手中不由一顿。
鷇音子笑道:“好了,最光阴,你且背着绮罗生,我有一位相熟的友人住在附近,看来今天少不得叨扰他一日半日,好让两位小朋友休整一下。小蜜桃认得路,让它带着你去。”
最光阴依言而行,大步走到绮罗生面前。
绮罗生摆手道:“我可以自己走。”
最光阴却是不听,弯下腰来,一把将绮罗生扛起,道:“受伤了就别那么多话。”说着,便背起绮罗生,同小蜜桃一道走了。
那两人一狗“咻”地一下便去远了,鷇音子说道:“廉庄,我们且慢慢地走过去。”
不多时,便看到小蜜桃站在路旁,一见他们到了,轻声叫了几声,示意他们跟过去。鷇音子便领着廉庄,一路跟在小蜜桃后面,来到一处庄院前。
此间主人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翁,鷇音子唤他梅翁。偌大一个宅子,便只有他和一个小孙女,同两个老仆住着。
鷇音子到来时,最光阴已经将绮罗生安置好。梅翁很是热心,见廉庄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又送了一套干净的衣衫来,好让她换下。
随后,鷇音子又借来笔墨,写了张方子,要最光阴进城抓药去。等他把药抓回来,廉庄去借了风炉药煲,煎好了药,送到绮罗生房里来,见鷇音子正坐在床边,给他把脉,便放下药汤,问道:“道长,绮罗生如何了?”
鷇音子道:“我已设法将他四肢脏腑的寒毒逼至一处,顶门、丹田、心口处的也已经控制住了,绮罗生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绮罗生听了,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道:“多谢素真人。”鷇音子淡淡一笑,示意廉庄把药端过去。
绮罗生吃完了药,又问:“先前听素真人所言,曾提到‘玄冥二老’这个名号,听起来素真人似乎跟他们有过一段纠葛?不知这玄冥二老是什么来头,武功为何如此阴毒?”
鷇音子见绮罗生精神不错,便答道:“这玄冥二老乃是手足兄弟二人,一名迷达,一名阎达,数十年前从玉门关外来到中原,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别的不说,单单说高丽国的那一件,足见这对兄弟的人品几何。
“高丽国在长白山以东,他们那里说的话跟咱们中原很不一样,听说他们的话里有‘思密达’这个词,似乎还很常用。但这个迷达听了,却说‘思密达’便是‘死迷达’,这是在咒他死,于是伙同他的兄弟阎达,杀了高丽国上千人马。从此,高丽国闻‘玄冥二老’四字色变,无人再敢说‘思密达’这个词。”
绮罗生不由倒喝一口凉气,惊道:“好狠辣的手段。”
鷇音子点点头,又道:“他的兄弟阎达,其人所作所为,也与迷达相差不远。这两个人在许多年前,曾因为遭到中原侠士的追杀,一度销声匿迹,不曾想他们竟投奔了朝廷。迷达阎达都是非同一般的高手,廉庄姑娘,你为何会惹上他们,可否相告?”
廉庄心道,这武当掌门鷇音子是江湖上道高望重的长者,想必不会觊觎什么屠龙刀。而且,他毕竟救了她跟绮罗生,继续隐瞒似乎也不大好。
如果他也要问狮叔的下落,那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说的。
略一沉吟,主意已定,于是廉庄回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本家住竟陵,家中只有阿公和我两个人。大概是几年前,我阿公救了一个人回来,他在我家住了一段时日,伤还没养好就走了,说是仇家甚多,不愿连累阿公。
“可是后来,我阿公救人的事情还是被别人知道了。他们找上门来,说那人做了很多坏事,还杀了很多人,要找他讨回血债,逼阿公说出他的下落。阿公不肯,便带着我连夜搬走了。可没过多久,我们还是被人找上,阿公也被他们杀了。”说着,又红了眼圈,低头揉着衣角。
鷇音子听了,眼眸半阖,沉吟片刻,忽然抬起眼来,目光如电落在廉庄脸上,道:“廉庄姑娘,你阿公所救之人,可是一头金发有如狂狮?”
廉庄霍然抬起头来,面色一变,她故意把话说得含糊,没想到这武当掌门还是知道了!是猜出来的,还是她先前对玄冥二老说的那句话被他听到了?
鷇音子见她脸色有变,心想自己猜的果然不差,又缓缓说道:“既是为了寻金毛狮王,报仇雪恨倒是其次,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屠龙刀吧?”
廉庄又是一惊,颤声道:“道长,你……”
鷇音子望着她,又见绮罗生同样面露惊诧,却是在看廉庄,心道这绮罗生莫非不知道廉庄为何被朝廷的鹰犬追捕便将她救下,这两个小朋友倒是很有趣。
鷇音子笑道:“廉庄,你不要害怕。贫道师徒二人并无夺刀之意,只是这柄屠龙刀与我武当派有很大的渊源。此事同样是说来话长,你们可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绮罗生与廉庄皆是点头。
鷇音子接着说道:“这屠龙刀是否真的能号令天下,贫道并不清楚,贫道只知道,每当屠龙刀在江湖上露面时,总是引来无数人的争夺厮杀。大概是三十年前,就有过一次,最终死伤无数,而屠龙刀也落入一个人的手里,那人将刀藏了起来,一藏便是十年。”
一旁忽然有人插口道:“什么这个人那个人,说话真不干脆!不就是疏楼龙宿,师父你不也说了,当年死的那些人都是死在他布的局里。”
几人闻声一看,原来是最光阴。
这最光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进来了也不说话,只悄悄搬了一张胡床过来在一旁坐着,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他这突然一出声,倒把廉庄吓了一跳。
绮罗生想了想,道:“疏楼龙宿?不知此人是何来历,绮罗生见识尚浅,似乎不曾听人讲过这个名字。”
鷇音子道:“没听过也属正常,此人曾是明教的护教法王之一,号曰‘紫衫龙王’,早在二十年前就离开昆仑,回波斯去了。疏楼龙宿得到屠龙刀之后,设法巧为遮掩,再将知情人逐一除去,因此十年来无人知晓屠龙刀就藏在他的身边。
“后来,由于种种偶然,他犯下的事情还是被人知道了。他心知屠龙刀是麻烦之源,便赶在回波斯之前,派人把刀送上武当,说这把刀为祸江湖,我素贤人向来是既贤且闲,交给我保管最好不过。”
廉庄问道:“既然屠龙刀是在道长手中,后来又怎么会到狮……金毛狮王的手里?”
鷇音子答道:“屠龙刀送上武当山时,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江湖上有很多朋友都知道了,但是敢闯上武当山,直接向我要屠龙刀的,却只有金毛狮王癫不乱一个。那日癫不乱闯进山门来,径直寻我要刀,贫道见他来势汹汹,又怎么会把刀给他?于是贫道与他约法三章,如果百招之内,他能胜我一招半式,贫道情愿将屠龙刀让贤。”
绮罗生问道:“这么说来,他赢了?”
“不曾,贫道与他斗至六十余招时,尚且难分上下。不曾想到,当时玄冥二老也偷偷来到武当,躲在暗处观战,趁着贫道与癫不乱酣战之际,断然出手夺刀。我的徒儿傲笑红尘为了护刀,被他们打中一掌,混乱中,屠龙刀也被癫不乱拿走了。”
鷇音子说着又叹道:“想不到二十年不见,迷达阎达变化不小,不见老态,反倒年轻了许多。一时之间,我竟没有认出来,否则定当向他们讨回我徒儿的一掌之仇。”
廉庄突然想起最光阴先前说过的话,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