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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低低遮住眼睛,瞧不清脸上的神情。
梅秀看着脑袋就发晕,起身拍拍屁股,戴上帽子朝那边儿走去。
白水疑惑:“秀秀去哪?”
文雪儿嗤道:“能去哪,去给人当傻逼呗!”
文雪儿是恨不得戳着梅秀背脊骂“贱骨头!”,没瞧见姓高的不爱搭理人么!看着都嫌烦!
梅秀是没听见她们的嘀咕,不然非戳着文雪儿的眉心骂道:“懂什么!我在她那儿落下的面子还没讨回来呢!咱跟她还没完!”
听到脚步声,高琳也没动一下。
“这是想着晒中暑了,好有理由请假是不。”梅秀挑眉,伸手摘掉她帽子,乌黑秀发立刻滑下。
“脑袋瓜好使啊!”
高琳抬起晒得红红的脸,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没等梅秀细瞧,抽回自己的帽子戴上,又低下头闭上眼睛,根本就不搭理她。
梅秀不痛不痒,并排靠着哼曲儿。
两只小蜜蜂啊
飞在花丛中啊
飞啊biabia
飞啊mumu
哼完了一曲,调儿一转,兴致高昂地接着哼另一首。
两只老虎……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
这次没唱完,唯一的听众忍受不住荼毒的走人了。
梅秀乐着喊:“哎,别走啊,我还没唱完呐。”
人走远咯。
梅秀啧了声,太不会做人了!好歹咱跟她是同班同床同连的“亲密”关系,爱不爱听都得捧捧场不是?!
休息时间没事干,梅秀跟在高琳后头找乐子,像只蜜蜂发出嗡嗡吵得人脑仁儿疼的声音。
“闭嘴。”高琳声音哑哑的,像是被磨砂擦过。
梅秀皱了皱眉,挑起她的下巴,虽然被立刻拍掉,但还是看见了她抿成直线干燥发白的嘴唇。
“你的水呢?”梅秀奇怪,她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才对。
在梅秀认知里,这个操场,谁都有可能忘记带水,就是高琳不可能。这阵日子里对她的了解,足够梅秀有理由这么想。
高琳是个做事有规划有准备的人。
抛开那点儿小恩怨不讲,梅秀确实挺佩服她这一点,所以完全没往高琳忘带水这方向想,而是直接问她放哪了。
高琳没出声,帽沿下的眉毛拧起。
她的确是有带水,但拜一鲁莽同学所赐,一口都没喝上,水瓶掉地上前还泼了半个身子,衣服湿嗒嗒的贴在身上往下滴水,当场脸色就冷了几分,吓得那人连声道歉跑了。
捡起瓶子,里头还有几口的量,可高琳的洁癖打小跟着,看着瓶身沾有泥土草屑,拧可这么渴着,也不去碰一口。
之前站军姿流了很多汗水,现在水分没有及时得到补充,刚才只是说了两个字,喉咙就痒的想咳嗽,很不舒服。
“等一下。”梅秀丢下这句转身跑开。
高琳低下头拉起衣摆,晒得差不多了,摸上去只有小块儿还有点湿,贴在身上没有之前那么难受,抬头找了处人少点的阴凉地过去站着。
没多大会儿,梅秀拿了瓶怡宝过来,递到她跟前。
高琳看一眼水,再看向梅秀,梅秀马上猜出她的意思,挑眉说:“还嫌弃上了?放心,没喝过,不会让你喝我口水,你不恶心我都恶心。”
☆、第0111章
喉咙干渴的快冒烟,确定盖子没有拧过的痕迹,高琳舔舔快起皮儿的嘴唇,接过水仰头一气儿喝了小半瓶才停下,可见她是真的渴坏了。
肯喝就好,就怕她这时候还端姿态死撑着。
梅秀挨着高琳坐下,第一次没碰着冷钉子,挺新奇的,心情跟着也不错。歪着脑袋看她抿了抿嘴唇,干燥的地方得到湿润恢复了点光泽。
高琳拧紧瓶盖,往梅秀脸上凑过去。
心里头有阴影,梅秀几乎是立刻闭上眼睛,想想这举动不妥,太示弱了,忙又睁开。
“谢谢。”高琳的声音依然是听不出情绪。
不过够梅秀乐的了,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能从高琳嘴里听到这两个字,立马就得瑟上了:“就这样?怎么也得来点实际儿的吧!”
梅秀其实就是嘴贱说说,可是接下来的事儿却让她又气又乐。
高琳在兜里掏了会:“手。”
梅秀狐疑,还是把手掌摊开,下一刻,一张五元面值的毛爷爷放在她掌心上。
“清了。”高琳扭回头喝水,不再理她。
“……”钱货两讫,能不清么?!
人呐!果然夸不得!这人是变着法子给你冷钉子碰!
梅秀捏起那张钱放平了看,琢磨着是不是该找回她三块钱,不然就变成是咱欠她的了!
视线不经意的一瞥,脑袋瓜子马上转了一圈,嘿!有法子了。
陶桁正跟几个死党说笑打闹,肩膀被撞了一下,死党往一边指了指,嘴角噙着的笑甭提多猥琐了。
陶桁循着望去,一抹倩影跑进视线中,没多大功夫,就站在了跟前,笑盈盈地伸出手掌说:“唐桁,有三块钱么?”
“…呃,有。”没有也会把它变有,陶桁默默想着。
这是梅秀第一次主动找他帮忙,陶桁表现的很积极,立刻在兜里拿出两张一元,另找死党再拿一张凑齐了三块给她。
“给。”在梅秀要接时,把手举高了,笑笑的说:“陶桁,陶瓷的陶瓷,屋桁的桁,别再叫错喽。”
梅秀想着快点回去,从善如流的叫了遍,以后叫不叫错就不知道了。接过钱,把另一张五块钱塞给他,边跑,边挥着手说:“还你怡宝的钱。”
跑回高琳身边坐下:“诺,找你的。”
高琳缓缓抬起眼看了看,伸手要接。
“等等。”梅秀收回手,“我们还有些帐没算清。”说着当真开始掰着手指算,“长这么大除了亲朋好友,第一次的跑腿献给你了,看在同班同…”顿了顿,把床字咽了回去,说多了以为自己在乎了可不好办,然后接着说:“份上,算你便宜点,一次一块钱,来来回回共四次,扣除我手里的三块钱,你,还欠我一块钱。”
得!颠三倒四几句话,她反成了高琳的债主,心安理得的把钱塞回自己兜里。
高琳看着梅秀,穿过枝叶的斑驳光线落下,密长的睫毛染上光晕,衬得琥珀色瞳孔愈发纯粹。
梅秀被瞅得掌心发痒,指尖触着睫毛滑过,一丝麻痒钻入骨髓蔓延开周身。
这是个完全没经过大脑做出的动作,看见高琳稍露不悦的神色,收手的动作顿下,拐个弯指向她眼睛。
“你看我,不就想让我摸你么!”说得那叫一个强词夺理,就没觉得是自己的错。
“脸皮留着点丢。”高琳起身轻拍沾身上的草屑,没拿正眼瞧她。
梅秀气乐了,合着她是在替自己着想了?!
学生军训比较简单,一下午训下来的无非都是些队列、军姿等枯燥乏味的内容。上千人在篮球场上随着教官的指令,稍息立正,向左看向右看,向后转向右转,木偶似的指哪动哪,每隔一小时休息十分钟,把一帮子半大小鬼折磨得叫苦连天。
教官逮着了一通批评,最后指着沙地方向铿锵有力:“你们这些还不够他们开胃!”
马上有人抗议:“我们又不是军人。”所以有恃无恐,你们不能这样摧残祖国的花朵!
梅秀和她们挤在树底下乘凉,大半天折腾下来,没力气和心情再去高琳面前讨不愉快。两袖子高高撸起,拉起领口往里头煽风,听到有人跟教官叫板抗议,斜过去看了眼,暗骂了句蠢驴。
枪打出头鸟是永恒不变的定律!再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教官吃的泥沙比你吃的饭还多,进来这里还想仗着学生身份说事,不找虐么!
果然,教官点点头说:“这位同学说的不错,你们不是军人,学这些太大材小用了,这样吧,按照学校的规矩来,跑个小三圈热热身。”
下边儿一听炸开了锅,嗷嗷叫起来,挨着近的追着罪魁祸首揍。
祸害精,让你嘴贱!
教官笑眯眯的喊:“全体都有,立正,稍息,向左转,起步跑。”
得,视线绕篮球场望一圈儿,这“小”三圈跑下来,不去掉半条命都难!
球场外圈是条没有铺水泥的小道,地上长了些歪歪扭扭的杂草,一些儿碎石从土里露出小半截脑袋,鞋底再厚,跑久了也能感受到它的形状。
带头领跑的那位,终于体会了一把芒刺在背的感受,五十几号人的怨念散发在空中,他仿佛隐约看见了紫黑色的烟雾萦绕周身,狠狠地颤了个激灵。默默宽带泪地抽了自己一刮子,让你不长脑的站出来当出头鸟,落个两边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梅秀的脚底被顶得起火儿,一路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