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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妖精小姐你说了甚么?」
「不,甚么都没有……」
只是她明白了,她和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仅此而已。
***
数码佩章没有半点反应,这对在广大的数码世界寻找同伴的武之内空和高石武而言,是非常令人灰心意冷的事。
武之内空不仅要照顾高石武,还把寻回同伴以拯救两位世界的重责放在肩上,无疑是让她感到比巨石更沉重的压力。途中,为了减省力量的消耗,他们让天使兽退化成巴达兽,只让巴多拉兽带着他们飞行。
「阿空姐姐,你说我们能找到哥哥吗?还有其他的人呢?」
她握拳放在自己胸前,维持了一段不自然的沉默,良久才低声咕哝着: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得去找啊,再这样下去我们大家都……」
「阿空姐姐!」
「诶?……对不起,我没事的,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他们的。」
高石武跟羽田千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但是他们一个相信了这个女孩故作坚强的话,一个不相信,却只能沉默不语。
他们发现了天鹅船后着陆了,在附近走了没多久,武之内空的脚下蓦地不祥的黑雾,然后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大洞,她一不留神就掉下去了。
「阿空姐姐!阿空姐姐!──」
同一时间,跟城户丈汇合了的石田大和听到弟弟的声音,便往前大喊着弟弟,高石武一听到哥哥的声音,惊喜地回头。他手中的布偶趁着他这一瞬间的放松,全身向下挣脱,往黑色的大洞掉落下去了。巴达兽惊呼了一声,高石武与哥哥重逢的喜悦使他没注意到这一幕。
羽田千花在坠落中途变回了人形,轻松地着了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洞底,她朝着传来比丘兽声音的方向快速前进,终于看到了被黑雾缠身,进入了封闭的心灵世界的武之内空。在比丘兽抬头看到她的面貌前,她先一步跪坐在武之内空身边,没被比丘兽看到她的真面目。
比丘兽认出了这是先前救了八神光一次的那个人,盯着这身份不明的人看,一语不发的它眼中却充满了让这个人能够帮助自己搭档的期待。
「阿空。」
这是第一次,她在这姿态下,叫了她的名字。
「我们一定要快点找到美美,还要找到阿丈和大和……」
「阿空……」
「然后我们要赶紧去帮助太一才行……」
「阿空,够了……」她握紧了拳头,语气愈渐加重地说:「战斗甚么的、拯救世界甚么的,怎么都可以!所以说,如果让你……让你们都如此痛苦的,一切也……」她先是一愣,接着才反应到自己说了甚么,语气渐渐柔和下去:「所以……阿空……你不用那么努力也是可以的啊。」
「我好像……听到千花的声音……」在先前激动的话语中,羽田千花的声音比先前更明亮和清晰了,令武之内空有了些许反应:「不用那么努力……是不行的,没错,千花和我们的朋友、家人都在现实世界等待着我们的,我一定要找到同伴,再回去帮助太一才行啊……」
羽田千花稍微感到吃惊,登时楞住了神。正巧,石田大和他们也下来了,高石武的呼喊声在远处传来后,比丘兽转头过去的出声回应的那刻,她变回了布偶,躲在武之内空身后,并装作普通的布偶。
石田大和他们过来后,羽田千花并没有迅速回到高石武怀中,反而悄悄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无法拉动武之内空一分一毫,看来她已经被黑暗物质缠上了,黑暗的想法在她心中挥之不去。石田大和想起自己先前的情况,劝说她丢掉那种负面的想法,而城户丈也告诉她,她的责任感太重了。
「阿空,快点丢掉那些想法吧!快丢掉!」
「那些想法……是甚么意思?」
「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不是义务,而是想做才做的,如果不想做当然可以放弃!可是,要是那不是我们的真心,我们怎么可能坚持到今天?」
「阿空!说不定现在我们面前,除了那些令人绝望的事,就没有别的了,可是你还是要撑下去,因为有我们在你们的身边,我们一定能做到的!」
「一定……能做到?」
「没错……我们一定能做到的!」
羽田千花抬头看着慢慢消失的黑暗山洞,那双小小的红色眼睛,看上去非常孤单。
他们准备回去帮助八神太一时,高石武回头看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布偶,轻轻捧起并说:「无论如何,妖精小姐都改不了乱跑的坏习惯呢。」
她苦笑着回头:「对不起。」
大家都成长、改变了,只有她留在原地。
最终,她只会剩下自己一人。
明明这是早已习惯的事,她仍会因为曾经尝过温暖,而在如今感到万分苦涩。
***
在战斗暴龙兽和八神太一与小丑鬼的对战陷入危机时,石田大和他们终于赶来了,他的搭档进化为钢铁加鲁鲁兽,友情之光也治愈了战斗暴龙兽。由他们的搀扶下,八神太一和其他孩子也躲藏到另一边去了。
最初两只究极体数码宝贝占了上风,同伴正准备乘胜进击,进化为完全体进攻时,小丑皇却拿出了一块白布,先后把八神太一、石田大和及他们的搭档变成了人偶钥匙扣,看得羽田千花一愕。
──糟糕了,继布偶后,人偶的诅咒出现了……
这想法只维持了一会儿,时间不容她胡思乱想,高石武抱紧她跟着其他同伴一起逃跑。
安杜路兽、城户丈、泉光子郎、甲虫兽、天女兽、伽楼达兽先后被从容不迫地追上来的小丑皇变成人偶,武之内空让高石武带上八神光赶紧逃跑,看上去打算自己留下拖延时间。
「那你呢?」
「你仔细听她了,伽楼达兽和天女兽一定已经被那个家伙变成了人偶,现在可以保护小光的,除了你就没有别人的了!」
「可是阿空姐姐你……」
「我的话,会没事的……明白吗?」
「嗯。」
「不管发生甚么事,你只管逃跑就行了!」
羽田千花在他怀中,抬头凝视了她的表情好一会儿,低下头拍拍他的手,低声说:「快点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嗯……」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光的。」
哥玛兽本来正跟着他们跑,却对武之内空放不下心,想要留下来协助她。声音渐渐远去,它和她在讨论些甚么,他们已听不见了。
接着,听到了自己名字的高石武转身一看,刚巧接过了武之内空抛过来的石田大和人偶,一手紧握着哥哥人偶,双手依旧抱住千花小布偶。
「别停下!」
羽田千花心急如焚地喊了一声,顾不得有没有被人听到,只是让他快跑。
「嗯……!」
他和八神光走到一道沉沉的铁门前,并使劲地向前推,身后的小丑皇把这一切当作游戏,也断定他们逃不掉,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前的脚步声愈是传来一下,他们更是多了一分紧张和恐惧。它愈来愈接近他们,这时,门被推开了。
他们迅即跑出去了,看着下方根本绝无生机的高度,他们感到有点绝望,幸好此时羽田千花发现到绳子,并给巴达兽一指,让它把绳子拿过来。不过,当它接近了绳子,绳子向上升,有如童话中的通往天空的魔法巨藤。
「这是甚么?它会通向哪里?」
「一直延伸上去了……」
高石武检查了一下绳子,发现它固定得很牢,就让八神光先爬上去。她本来有点犹豫,但时间无多,也只能努力向上爬了。这时,羽田千花看着两个孩子,再看看此刻唯一的战力巴达兽,便在心中暗自下了个决定。
「呐,阿武,你先上去吧。」
「诶?但是妖精小姐,你自己上不去啊,更何况你是……」
从一开始,不想让敌人发现,害怕自己无法继续在他们身边的旅途,都仅仅是因为羽田千花自己的缘故,为了被选召的孩子们的理由,其实一个也没有。
她告诉高石武和巴达兽,她不能让别人发现,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至少在最后,一次也好,她也想守护他们。
「我没关系的,你看我体形小,也不容易被发现,而且你还要保管好哥哥的人偶。快点吧,不然来不及的了。」
「对了,阿武,我相信你。不管怎样,请你都不要失去希望。」
「……嗯!」
于是,他们努力地向上爬,羽田千花的身体移动较缓慢,但算不上吃力。小丑皇炸掉铁门时,绳子晃动了一下,八神光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