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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小孩儿早上起来饿了,但叔叔却好似还没起床。他吃了几块饼干喝了杯冷开水,撑到中午却见叔叔还是没起的意思,去敲门再怎么敲里头也没回应,门反锁着也打不开。家里一点声音都没有静静悄悄的,这情形竟和他父母死的那个早上一模一样。
这可怕的联想让小孩儿顿时吓得大哭起来,好在他还能想起他的好朋友张传璧,便一路哭着过来求助。
张传玺听完心头打了个突,惊疑不定。好在他是个成年人,多少知道轻重缓急,便先抓了件衣服丢到张传璧身上:“穿上!你陪小年在家里吃饭,我去那边看看。”
张传璧忙道:“哥,我们也去!”贺小年也跟着直点头。
“别添乱。你们去干什么?!”张传玺瞪了他们一眼示意给他老实待在家里,然后才一转身,快步走了。
照着以前张传璧指过的位置找到蛇王居住的小楼,贺小年跑出来时竟没关门,张传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蛇王卧室门前。
贴着门听了下,里头确实一点声音都没;扭了扭锁,门也锁得严严实实。这时候去找开锁的未免浪费了时间,反正这厮也有钱,不会在乎换一扇门的,于是张传玺决定采用简单粗暴却最有效的法子,退了两步沉肩运气,砰一声撞到门上。
撞到第四下终于撞开了,张传玺几乎是摔进去的,跌了几步才站稳身子,定睛打量屋中情形。
因窗帘低垂的缘故,卧室里光线有点暗。床上丝棉被子展开着却不见睡觉的人,只在床中央有一坨可疑的隆起。
张传玺脸色变了几变,慢慢伸手捉住被子一角。他隐隐约约已猜到下面是什么了,但还是闭了闭眼很作了一番心理建设后才唰一下掀开被子。
——好嘛,估计当年许仙掀开床帐时看到的差不多也是同样的情形。
只见床中央蜷了条黑黄相间的大蛇,层层叠叠盘成一团犹如宝塔山,那蛇头上有很明显的王字花纹,只是此刻蛇眼紧闭着一动不动,竟似已睡死了过去。
手脚发僵地看了半晌,张传玺终于骂出一句脏话,回过神来。
果然没让两孩子跟来是正确的,不然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一幕?!当务之急是赶快把这条蛇弄醒变回人身!
张传玺说干就干,手脚麻利地拍上门,空调打到最高度,衣柜里的棉被毛毯都抓出来全堆到大蛇身上,他还惟恐蛇王体温不能恢复,隔着棉被一阵猛搓,如此增温蛇王终于慢慢地醒了,张传玺看着它一双蛇眼缓缓睁开,从懵懂到清亮,最后亮晶晶地凝伫到他身上。
“……你怎么在这?”
张传玺松了口气,没好气地道:“我还想问你呢。昨晚出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就冬眠了?”
蛇王歪着蛇头状似思索:“好象是突然停电了,睡到半夜越来越冷……”说到这完全想起来,不由得很庆幸地道:“幸好有你在。”
张传玺想了想,也当仁不让的觉得还真是幸好有他在。
如果贺小年不是跑来向张传璧求助,如果他的哭声是被邻居们听到,如果善良又热心的邻居们破门而入……啊哈,那今晚的630恐怕就有爆炸新闻了。110出动把这条冻僵的大蛇装进铁笼送进动物园,老妖怪一醒来发现自己竟成了展览对象,他会作何反应呢,变身吗,发飙吗,掩脸而遁吗?张传玺嘿嘿笑着脑补得挺乐,回过神就听到蛇王在问他:“……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
蛇王耐心地重复。
“我是说天越来越冷了,为了杜绝以后再发生这种意外,不如你们就搬过来,真要出了什么事也好帮我打个掩护。”
确实,放着这蛇不理的话说不定真会出什么事不一定……
张传玺沉吟着心里其实已经作好了决定,但面子上却做足了姿态才轻咳一声道:“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请求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这一次……工资开多少?”
“我不太懂,你说了算。”
张传玺微抽一口长气,赞叹地看他:“好老板!”
老板求贤若渴,立刻变回人身:“那就这么决定了,现在就搬!”
“搬什么,又没多少东……西……”张传玺说着说着就卡了壳,因为他忽然发现蛇王变回人身竟是个精壮裸男,肩宽背阔八块腹肌……腹肌之下就无法直视了,慌忙移开视线脸上莫名一阵燥热。
视线这一移刚好移到墙上空调上,好嘛,可算是找到源头了!忙一把抢过遥控器掩饰地一阵猛按。
蛇王将他的反应看在眼中,暗暗好笑,慢条斯理取了床边一条布裤穿好松松系上。
张传玺瞥了一眼见他仍然裸着上身,不禁没好气地道:“大冬天的卖什么肉,又冻僵了我可不管你啊。”
蛇王想了想,妥协,乖乖穿好衣服。
“饿了。”
听他这么老实地一说,张传玺摸摸肚子,顿时也感觉一阵腹鸣。
反正已经决定到这边打工,老板又如此慷慨,那就索性即刻上岗好了。这么想着便直接出门往厨房找去:“冰箱里还有些什么吃的?”
看他要做饭的架式,蛇王立刻机智地跟在他后头尾随而去:“好象没了……”
打开冰箱,果然只找到几根发黄的葱和几个鸡蛋,白饭倒是现成的——蛇王煮饭总是掌握不好水量,要么饭软了要么饭硬了,刚好这饭就归于硬的那一类,张传玺便决定炒个蛋炒饭午饭先凑合一顿,晚上再买点菜作正餐。
一边打蛋一边打量厨房。蛇王家里的厨房不可谓不气派:整体厨柜,大方整洁,功能齐全,光菜刀就有五把,更别提什么微波炉豆浆机烤箱之类。张传玺既中肯又毒舌地道:“放你家里,这些东西可算白瞎了。”
蛇王一点不恼,反倒从善如流地笑道:“那以后就看你发挥了?”
张传玺哼一声,丢给他一个‘也随我高兴罢了’的傲娇表情。
吃完饭便去了张家向两个孩子宣布了这一决定,张传璧和贺小年果然是差点乐疯了,握着手直跳,欢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当晚张家两兄弟便收拾收拾住了过来。一二楼都空着,家具亦是现成,蛇王随他们挑选卧室,张传玺便选了二楼。不想到了晚间两个小的却抱着不肯松手死活都要睡一起,估摸着小孩儿是有了玩伴新鲜,大人们也就随他们去了,结果此例一开张传璧从此就没在他自己的卧室睡过,两个孩子天天同食同寝,感情好得跟那亲兄弟似的。
幸福的日子来临了。
蛇王是天天有美食吃着、美人伴着,心情愉悦,于是越发懒动了几分;张传玺呢,则再也不必看着手里的钱买菜,而是迅速过起了‘想吃什么,手一指,买!’的富贵生活。就在大家都觉得这样子的生活真不错的时候,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新一波寒潮来临了。
南方的冷和北方的冷不同。
北方虽冷,屋里还是暖和的,空气也要干燥得多;而南方没有暖气,空气中水分比重太大,所以格外阴冷潮湿。尤其绵绵的冬雨天,寒风扑面,冷意自指尖足尖一点一点沿着血脉侵袭上来,岂止冻手冻脚,衣服少穿一件都会觉得全身血液运行不畅。
这么冷的天气当然是早早泡完脚上床睡觉最为幸福,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管家张传玺最后检查了一遍两个小孩的睡相及门窗,洗干净后也跳上了床。
丝棉被子又轻又薄,床褥也还留着电热毯的余温,躺上去真是好舒服好舒服。张传玺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闭上眼沉沉睡去。
夜色渐深,窗外的雨还在密密下个不停。半梦半醒间张传玺的指尖忽然触到一样东西:冷冷的、滑滑的……他不适地皱了皱眉缩回手,那东西却赶紧追上来,并且得寸进尺地挨住他半边身子,一瞬间冰凉的触感让张传玺心中警铃大作,掀被一看,差点没惊声尖叫。
“别吵。”蛇王先发制人。
“你……你跑到我床上干什么?!”张传玺几乎抓狂。能不抓狂吗?任谁半夜醒来发现床上有条蛇都会这样吧!
“一个人睡太冷了。”
“冷你开空调啊!开电热毯啊!”
“开了,可皮肤难受,鳞片都干了。”蛇王很不爽地说。什么高科技,还是人的体温舒服些,你看两个小孩天天一起睡从来也没叫过冷。
张传玺很无措:“难,难受你也不能跑我床上吧,我当保姆难道还要负责陪睡?!”
蛇王歪头睨了他一眼,言简意赅地道:“加钱。”
张传玺一愣,涨红着脸道:“这不是加钱的问题——”蛇王此刻哪有耐心听他说是什么问题,真的很冷好吗?低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