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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偌池摇头,见太子如此,他亦是明白了他几分心事,可惜,有何用呢,他都已经死了,一切,终究是来不及。
抬眼瞥见桌上折扇,木偌池眉头皱了几分,却是明白了些许为何乾州眼见要兵败却未有援兵,太子又为何会将乾州万千百姓视若无物。原来,是将他视作私通穆云贼人。一思及此,木偌池便觉胸中有些愤懑。
太子见他黯淡身影中似是多了几分怒气,起身才看到案几上扑散着的那柄折扇。 那扇面上画着衰败野草,题字霸气凌厉,显然出自木偌池之手,“待到一岁枯荣,春风吹尽重生。”
边上鲜红张印却是穆云狗爬一般的字。
龙谦玥。
朴安心内没来由的慌乱起来,当时他见此物,心中嫉妒暴涨,恨不得将木偌池拽过来细问一番,他所谓的春风,究竟是何意思!是否当真如同朝中流言所说,要叛逃至穆云,弃他于不顾。
可是如今一见他如此眼神,那一切心思便烟消云散,要解释的话亦是如鲠在喉。“我,从未怀疑你半分。”朴安呢喃,当时虽是气闷,可他亦是将上书之人狠狠责罚了一通,下令朝野,若是再有人如此污蔑,便让人提着脑袋来上朝。
可因着如此,他才将援军之事暂且搁置,木偌池亦因此丧命。
猛地听见门口一阵异动,再抬头看四周早就没了木偌池身影。
李元颤巍巍说道,“殿下,这勤政殿夜里凉,您可小心,还是回去……”
太子显示沉默不语,随即如同疯魔了一般,“李元,快去传钦天监命官!”
李元虽是一愣,还以为太子终是想开要厚葬赤合将军一事,将披风递上便转身出了门。
哪成想太子只是见砚台之内湿润墨迹,便知道方才之事不是自己梦境所见,偌池之魂魄方才当真是来见自己了!听闻钦天监中有秘术招魂一事,他定是要将偌池魂魄招回来,再不负他半分!
木偌池见太子只是对着砚台傻笑,未再看自己一眼,便知道他定是又看不见自己,如同今日午时他突然在大殿中醒来,明明紧盯着太子身影,却未见到他一丝回应。
木偌池不知自己执念竟深至此,即便死了亦是放心不下他。这魂魄之体即便能留在太子身边,怕是连保护他也做不了。也不知乾州城如今是否失守。
木偌池突觉胸口一滞,脑中猛然想起今日战场之上他被人暗箭当胸穿过一事,心中不安之感越发强烈。
勤政殿案几上的折扇与那日泄漏之机密,看来鸣祁军中当真有了奸细,乾州定是守不住。之后穆云士兵定是趁势南下,那奸细定是与穆云里应外合,鸣祁,当真是要亡国了……
胸口之痛越加严重,木偌池只觉犹如千斤之鼎压于身上一般,渐渐没了知觉。
此时,千里之外乾州城。
龙谦玥忍住浑身怒气,厉声说道,“如此笨手笨脚!”抬起脚来想一脚踹过去,后又重重放下,“这箭矢当真拔不出来?!”
军医额上爬满豆大汗珠,“将军莫急。”
“你仔细些,别弄痛了他!”龙谦玥踱来踱去,最后干脆一转身出了帐篷,“待我回来你还弄不好,便把你脑袋挂在城墙上!”
军医见龙谦玥没了身影才缓缓舒了口气,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还是鸣祁的赤合将军,竟然还让人如此“照顾”。不过如此近看,这赤合将军倒当真是长了一副好皮相,谁能想到如此文雅之人,战场上竟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魔头。
军医虽是心内略有不甘,不过碍于龙谦玥命令,还是将箭矢仔细从他身体内拔了出来。原本死去多时之人,身上定是不会有血再涌出,可是军医见赤合汩汩而流的血,吓了一跳,在他鼻下探查了一番,却是未发现任何异常,“奇怪。”
龙谦玥回来之时,见军医已经包扎好,便摆摆手示意他出去。军医刚要将方才异常之事告知与他,转念一想,若是说了只怕他会以为自己下手过重,便低头出了营帐。
“偌池,这几日便委屈你,去住竹屋可好?待我夺了乾州,将鸣祁江山占据之时,再将你那心心念的太子与你同葬一处,可好……”龙谦玥握住他冰凉之手,语气间带了几分哽咽。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大改中,请跳过第一个故事直接看第二个吧~~~~大王会尽快改完的……_(:з」∠)_
我竟然写错了名字,啊啊啊啊啊啊……
第3章 以梦为马,驰于原野
赤合将军新丧,两军暂停交战,想这乾州城几日安稳竟是靠赤合丧命换来,当真是令人唏嘘。
龙谦玥独自牵了一匹马,信步走向昨日战场。厮杀之声犹在耳,昨日那锥心刺骨一幕亦是近在眼前。木偌池竟然在自己面前被人所杀,待他将偌池带回营帐之时,他只是喃喃说着让自己勿忘昔日应自己之事,不过片刻便没了声息。龙谦玥手中缰绳握得死紧,即便不攻下乾州城,亦是要将那奸细杀了!
果真如同陛下所言,中原之人皆是唯利是图,家国之事不过是酸儒之士诗作中美梦罢了。可为何明知如此,自己就如此轻信了他人……亦是让偌池送命……恍惚间似是见到二人第一次战场相见,木偌池一身血红的盔甲,在阴沉沉的天气里染上了一丝悲壮。彼时龙谦玥还惦念着与陛下狂言道,“定是要让木偌池命丧乾州!鸣祁终为我穆云国土,掳他们的壮马肥羊!”
“冲啊!!!”
嘶吼声不断,兵器碰撞擦出点点火花,锵锵声响。温热的血溅到脸上,身上,厚重的盔甲似乎被这血液穿透,直刺激出人体内的暴虐心理。黑压压的云层,吹入骨髓的风,战旗猎猎作响,战士不屈的吼叫,听起来仿佛是远古时刻传来的鬼哭狼嚎。
龙谦玥叹息一声,望着乾州城上挂着的免战牌,赤合将军当真是死了,他应陛下的话如今成了一半,可为何心中却仿佛被狠狠剜去一块儿般生疼。
乾州城戒严,城门紧闭,龙谦玥不禁想起他首次到访乾州之时,大军休整驻扎在乾州城不远几十里的郓州,自己化成商人来探探这乾州虚实。见城门大开,来往之人竟可随意进入乾州,惊讶之余便听到身边之人笑道,“外来人,赤合将军不阻两国互市,你若是有什么东西,可好好换了去!说起来今日将军施粥呢,你也讨一碗去!”
龙谦玥久闻赤合之名,爱兵如子,运筹帷幄,神机妙算,常胜将军。之前他对这话嗤之以鼻,不过是年少轻狂帝王手下的娈童罢了,虽是出身不错,亦不过是靠着父亲吃软饭爬上来,能有什么作为。可望见昔日贫穷的乾州竟如此繁华,再加上那时他刚在赤合手下讨了点苦头,对这话自是信了七八分。
随着熙攘人群到了庙宇附近,不过几年时间,乾州便全然变了模样,只见这一路亭台楼榭不断,即便是这边陲小镇,亦是比穆云国都好上百倍。怪不得三皇子会对此流连忘返,至死未归。
远远地望见一个高挑俊朗的男子,笑容温和,对着灾民轻声细语的说话。方才与他搭话的人说道,“外来人,看到没,这就是赤合将军。”
龙谦玥不得不说自己是吃了一惊的。本来以为赤合这般威猛之名,会是一个莽撞大汉,虬髯壮臂,不料是这样的一个温润公子。只是见他模样七八分熟悉,待走近了才惊觉,此人与三皇子,当真是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一瞬,龙谦玥明白为何三皇子要潜入鸣祁国都,与太子虚与委蛇,亦是明白了,为何这人会将三皇子杀害,又被派至边疆。
龙谦玥被穆云三皇子赏识才得以入朝为官,知遇之恩他尚未报偿,却得知皇子竟被人杀害于鸣祁宫中,眼前这人正是罪魁祸首。一股怒火席卷心头,龙谦玥直直跟上他脚步,木偌池走出许久才回身看他,漆黑的眸子里似乎闪耀着星光。看了龙谦玥一会,“阁下不是我鸣祁国人吧。”
“难不成公子结交知己还要分国别,适才布粥怎么不问乞丐是何方人士。”
木偌池轻笑,“不知阁下有何指教?”指了指边上小茶馆,“不如坐下细谈?”
龙谦玥犹豫了几分,看他与三皇子一样之面容,又不忍心说出拒绝之话,只能随着他。席间问道龙谦玥名字,龙谦玥大方回答。说实话,自己虽然在穆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鸣祁一国恐怕连他是何许人也一概不知。
木偌池听完他的回答,笑得柔和了几分,“紫留将军,前几日我们方才交战,原不知竟是这般大胆人物,失敬。”龙谦玥冷冷看着他,木然的点点头。“在下无心冒犯,紫留将军不必紧张。两国交战本就是你我无法阻挡。赤合一名本是太子御赐,在下名木偌池。”
龙谦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