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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瑕儿天生灵力过人,与少时的皇甫兄……颇为相似。”
那暗藏蛛丝,便是姜世离都难以窥破,但看瑕儿神情,似轻易不过。
纵是与人说话,也常瞪大眼,仿佛那处有什么,他人不可见。
而提及故人,二人心思各异,姜世离微闭下眼,睁开时道:
“此事需从长计议,暂且回去再说。”
神情平稳,似无动摇,夏侯瑾轩却知那一顿,乃因记挂。
正叹息时,忽的一窒,孩子落脚处,堪堪结出一层冰霜来。
寒气陡峭,一瞬漫过足踝,三人唇齿打颤,瑕儿体弱,气息微促。
二人急忙扑去,四手聚起火灵,把寒霜融去,又前后查看,不见异样。
姜世离扶正瑕儿,夏侯瑾轩去搓她手脚,片晌,女孩面色稍转,回过气来。
陈宝刘桐站在二人旁,互相暖和,两日下来惊怵不少,勉强算镇定。
瑕儿正醒来,忙扑进夏侯瑾轩怀里,一指几步外,道:
“先生……呜,瑕儿怕……”
女孩抽噎几声,夏侯瑾轩轻哄道:
“乖,不怕,告诉先生,刚刚发生什么事?”
姜世离走近瑕儿指处,矮身拨开几片枯草,指尖一疼,似被何气息拂过。
瑕儿断续说,她与陈宝刘桐说话,忽的看见那蛛丝,正开口叫先生,声音却像定住,浑身也觉冷。
一旁陈宝插嘴到,他俩见瑕儿瞪大眼,觉得奇怪时,就被冻住似,口鼻难以呼气。
夏侯瑾轩安抚几句,回头去看姜世离,见他两指钳住一物,走来道:
“你小心,别碰到。”
近看是昨日见过蛛丝,细细一根,光下荧绿。
正思忖时,忽见姜世离指尖一颤,两指皮肤渐红,像豁出道口。
夏侯瑾轩一惊,道:
“姜兄,这是……?”
适才极明显,是比毒蛛更慑人妖气。
奇妙在此时,那妖气一经波动,始露出本相来。
“居然是冰丝。”
那丝线渐化成水,少许雾气凝成霜,结在姜世离两指上。
而毒液仍渗出,姜世离一手化出团火,将之轻易焚尽。
“此人不简单,善冰咒,惯藏匿,且……”
夏侯瑾轩待他说完,却见姜世离一顿,道:
“……回去再说。”
他尚有思忖,然未出口,此时处境不妙,及早离开才是。
夏侯瑾轩一点头,知不便言,二人牵住孩子手,照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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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来时简装,去路难返,孩童步慢,又无车马代劳,使半日行程拖沓下来。
官道清冷,匆匆三两人,一路疾走,远看神色疲累,似揣心事。
几人分吃粮食,待歇息够,又再启程,黄昏时抵西村口。
遥遥一行队,正栅道设防,护卫前后巡查,一主簿坐桌前,详问人名姓。
二人暗吃一惊,料到有变,夏侯瑾轩认出一人,正是鲁琛,遂上前相询。
鲁琛听人来报,一见是夏侯瑾轩等,面上惊喜,顾不上招呼,叫来一护卫,道:
“快去,夏侯先生领孩子回来了,叫家人赶紧来领!”
夏侯瑾轩正说不用,姜世离微一摇头,止住他后话。
鲁琛此举,当有深意,他乃长老近侍,怕是有话要传。
村中严防,必是大事,二人不解情状,权且不动,由鲁琛讲明。
待护卫去远,鲁琛又做下安排,着一亲卫领孩子去歇脚,方把手一让,请人去旁说话。
姜世离一眼扫正人群,皱眉思忖,夏侯瑾轩跨前步,问鲁琛道:
“鲁兄,究竟发生何事,如此戒备提防?”
鲁琛也不多话,把事情说了,无一错漏,道:
“前日正午,有猎户来报,说山中精怪伤人,形貌特异,不似风山附近有。须臾,又有妇人来称,家中丈夫上山打樵,几日未归,我等奉命巡查,在山野见伏尸,确是失踪樵夫无误。此后两日,接连有人遭险,风声传快,人心惶惶,长老命查明原委前,封闭两村道口,行人严加盘查,以防有妖混迹人群,在此作乱。”
姜世离神情微动,前日正午,亦是几人遇袭时。
夏侯瑾轩也正想到,是巧合,还是其他,兹事体大,尚不可断言。
鲁琛不觉有异,来回各看两人,确认无恙,始宽心道:
“你们一去就是三天,可把大家急坏,原是一日夜行程,怎的耽搁许久?”
正说话,几家大人赶来,把孩子抱进怀里,神情急切,满含忧心。
孩子本在吃糕点,此时见了爹娘,记起几天事,再胆大也憋不住,哇的声啼哭起来。
大人细声哄,孩子却一味哭,倒把周围人一惊,以为发生何事,喧声渐大。
夏侯瑾轩跟过去,左右安抚,余下两人立在一处,一时无话。
片晌,孩子似哭累,神情犯困,夏侯瑾轩劝慰几句,家人便各自领去。
这一折腾,又过去许久,姜世离跨前几步,到夏侯瑾轩旁,道:
“……护卫长可能传话?”
鲁琛一怔,面露难色,压低嗓音,道:
“二位可是要面见长老?”
姜世离略一点头,看他神情,道:
“可有不妥?”
三人心知肚明,鲁琛在此把关,一因其责,二乃传话。
候两人归期,把前因后果俱点到,圣山脚下,惟长老神通,可参透天机。
话既带给二人,便是与其相关,联想近日事,这幕后人,当有眉目。
此乃姜世离想,也是夏侯瑾轩打算,事关性命,岂能坐视。
鲁琛不明其中牵扯,一点头,续道:
“不瞒二位,确是长老命我传话,却还有半句,嘱我相告。”
姜世离听罢,神色一冷,沉声道:
“长老是何意,如今牵涉甚广,倘以天命推诿,何能护佑一方?”
此话一出,鲁琛神色丕变,但看其横眉竖目,当是动怒。
夏侯瑾轩不欲二人此时争辩,打圆场道:
“鲁兄误解,姜兄别无他意,只是我等确有事相询,烦请通传。”
他与姜承相交数年,最知他脾性,便是后来做了魔君,也是一肩挑的性子。
此事因他起,祸及稚童,连累百姓,倘是他一人担当,断不会要长老插手世俗。
而今妖孽肆起,弑杀凡人,长老乃一山之灵,理当庇护子民,焉能坐视,此正是魔君不能忍。
姜世离神情不善,鲁琛亦怒气未消,二人半步不退,恰如半月前,剑拔弩张起来。
夏侯瑾轩横插二人间,对鲁琛道:
“鲁兄有何难处,不妨直说,或是长老之言,还有何深意?”
鲁琛看他一眼,稍事平缓,方收敛情绪,道:
“今夜午时,长老将以圣山紫气,广布结界,深入东西二村,旁人不可入,内者不能出,此法耗损巨大,长老坐镇阵中,不可稍移半分,故不便打搅。”
姜世离神情微动,看不出喜怒,听鲁琛续道:
“昨日凌晨,长老传见我,称他业已在局中,时事变换,再难堪透,破阵之法,惟望二位。”
言罢看向二人,姜世离闭目不语,神情凝重,夏侯瑾轩则面色偏白,吃惊不小。
此番情状,实在二人意料外,这幕后人竟有这般手段,连长老亦算计在内。
三人一时静默,有护卫来找鲁琛,后者一拱手,先行去了。
剩下二人相对,夏侯瑾轩面露愁色,但看姜世离神情微松,倒不似方才戒备。
此夜渐深,星子探头,而月辉漫天,护卫轮值,主簿替人,百姓却散不去。
有归家的,也有避祸的,神情惶惶,一副惊怕模样,颤颤畏缩。
良久,夏侯瑾轩才叹道:
“妖兽袭人,长老闭关,情势诡变,着实令人吃惊。”
姜世离不言语,径自转身去,夏侯瑾轩缓步跟上。
二人一前一后,到僻静处,姜世离方才道:
“此人如何?”
夏侯瑾轩知他问鲁琛,思忖片晌,点头道:
“鲁兄性情刚直,为人豪爽,以护卫村中为己任,对长老极为忠心,当不做假。”
此前与姜世离冲突,业因后者来路不明,又逢长老召见,自令鲁琛生出戒心。
姜世离听罢一点头,似惦记另件事,道:
“妖兽异化,必有缘由,我欲寻曾然,详问此间妖族事。”
询问乃其一,另是忧心兽族一道,是否也经变故。
夏侯瑾轩一顿,问出心头困扰,道:
“现下无旁人,姜兄可能说出昨日未尽之言,那蛛丝究竟有何不妥?”
言道此事,姜世离神情凝重,沉声道:
“我所说,此人不简单,善冰咒,惯藏匿,且——身有魔气。”
此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