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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应该在来之前问问你的意见。”韩凌霄的笑容消失了。
“我不会在意的。”吴羽寒摇摇头,“因为你在我身边,所以我很安心。”
韩凌霄听到吴羽寒的话心情大好,上前拉住吴羽寒的手。吴羽寒挣了两下没有用,就任由韩凌霄牵手。
韩凌霄哼着歌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一边擦干头发一边查看手机。刚刚在电影院韩凌霄把手机调成静音,此时他有八通未接来电,一封邮件和一条短信。短信是韩凌云发的,估计凌云是在打不通电话的情况下才会给他发短信。
韩凌云短信的内容很简洁,告知他爷爷打算回故乡过新年,还发给他爷爷的航班号。
邮件则来自任文清,说的是上次追查的线索有结果。
邮件和短信如果分开来看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联系在一起,其中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韩凌霄颓废的坐到床上,这是在逼他做选择。
吴羽寒早晨洗漱完毕后推开卧室的门,客厅里冷冷清清的,韩凌霄卧室的门大开着,校服领带被杂乱的扔在床上。吴羽寒找了一圈没见到韩凌霄的人影,闹铃的响声在催促着他,吴羽寒看了眼时钟,今天他值日要比平时更早出门。吴羽寒锁门的时候还在想,韩凌霄到哪里去了,即使再匆忙他也不会乱丢东西。
吴羽寒本想在下课时问问韩凌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想一通电话让他焦头烂额。“吴羽寒,听说吴家打算立你为继承人,你难道不想对我们解释一下吗?”夏媛姝的三外公,夏家现在幕后的领导人对着话筒狂轰乱炸。
吴羽寒立即请了事假,飞奔到夏家。夏家的气氛比想象中的更为凝重,三外公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夏媛姝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
见到吴羽寒露面,三外公用拐杖狠狠的敲击地面。“吴羽寒,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爷爷的决定?”
“我,知道。”吴羽寒咬了咬嘴唇,恭敬的答道。
“你既然知道,却对我们百般隐瞒,难道想过河拆桥坐收渔翁之利?”三外公神色一凛,不怒自威。
“怎么可能,我自然有办法。没有必要兴师动众。”吴羽寒面不改色的答道,只是办法好不好用他就不敢保证了。“我的家人怎么待我,您很清楚。我和吴家的恩怨不是一两句话能够化解的,所以您没有必要担心。我不明说是不想让您和媛姝劳神,毕竟即使是您也不能公开阻挠我爷爷的决定。”吴羽寒从容的解释,他确信三外公会接受他的说辞,世家之间互不干涉的协议不是只在嘴边说说那么简单。
“小子,我暂时信你一次。不过,今天吴家我是去定了,我倒要看看你家的老头子对你们的婚事有什么想法。”三外公让夏媛姝做好出门的准备,“吴羽寒你会和我们一起去吴家吧。”
“当然。”吴羽寒在夏媛姝经过他身边时,给她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第 80 章
韩梦茹在管家的引导下走进吴家的客厅,一身深色的职业装让她显得沉稳干练。韩凌霄跟随在韩梦茹身后,紧握的双手表现出他此时躁动的心情。
吴老爷子和吴皓渊早早的在客厅等候,Aurora入住港江后将会成为纳税大户,还有韩家的一系列行动必定会推动港江的商业发展,所以吴家对韩梦茹的到访显得十分重视。
韩梦茹叱咤商场多年,言谈中字里行间都流露出韩家人的风范,与吴老爷子相比也不遑多让,若韩凌霄仔细聆听定将大有收获,可韩凌霄完全没有心思想这些。他内心还在挣扎,现在罢手还来得及,他只要给小姑姑一个信号今天的会面就会成为一次普通的拜访。
“若不嫌弃,就请两位留下吃顿便饭吧。”吴老爷子热情的邀请,韩梦茹作为小辈自然不能拒绝。
韩凌霄麻木的跟随众人走入餐厅,吴家的女眷已经等待多时,戴玉儿幸福女人的模样在韩凌霄眼中无比刺眼,想到吴羽寒韩凌霄嘴里尝到咸腥的味道,最后时刻他坚定自己的决心。
餐桌前,韩梦茹亲切的和吴老夫人打招呼。稍后韩梦茹见到跟随在吴老夫人身边的戴玉儿,还未等戴玉儿开口,韩梦茹先握住她的手,“这位就是吴夫人吧,真是个大美人,不愧是当年享誉世界的钢琴家,吴先生还真是好福气啊。”
吴家人闻言变色,特别是戴玉儿面色煞白几乎摇摇欲坠。吴皓渊扶住戴玉儿,想出言解释可张开口又不知说什么好。
韩梦茹露出疑惑的表情,对突然间改变的气氛表示不解。“如果是我出言冒犯,还请吴夫人见谅,姐姐出身名门应该不会怪罪我的。”韩梦茹莞尔,还特意拍拍戴玉儿的手表示亲近之意。
“我想小姑姑您误会了,这位是戴玉儿小姐,并非吴夫人钟紫萱。”韩凌霄在韩梦茹耳边提醒,可他的声音在场的每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韩梦茹脸上的笑容渐渐止住,她瞪大双眼愤怒的扫视吴家众人,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屈辱。
同一时刻,载着夏媛姝三人的车停到吴家大门前。
吴羽寒踏进家门随便找了一位仆人,“我祖父现在在哪里?”
“正在餐厅用餐。今天韩家的韩凌霄少爷和韩梦……”
吴羽寒听到“韩凌霄”三个字时大脑立即当机,他满心想的都是:韩凌霄不上课,跑到他家做什么?无暇顾及夏媛姝和三外公,吴羽寒快步奔向餐厅。
夏媛姝和三外公面面相觑,世家对孩子要求严格,无论是单独留下客人或是在走廊奔跑之类失礼的行为是坚决不允许的。三外公咳了一声,道:“跟上去。”能让吴羽寒大惊失色的事一定相当重要。
“吴先生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提出来,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羞辱我,我堂堂Aurora亚洲区域负责人竟然要和情妇一同进餐,如此明目张胆的向韩家宣战,吴先生好大的胆量!”吴羽寒推开餐厅的门,就听到激愤的女声。
发出声音的是韩凌霄的姑姑——韩梦茹,吴羽寒机械的告诉自己。仅仅一瞬间他就明白了韩凌霄到底想做什么,韩凌霄要帮他保住和夏媛姝的婚姻。可是为什么?他明明都做好放弃的准备,开始策划崭新的人生。吴羽寒迈出脚,他想问问韩凌霄:你难道不要我了吗?
第一步还未跨出,吴羽寒被一股力量拽到门外。吴羽寒回头,见到夏媛姝亮晶晶的双眼。“羽寒果然有办法。”三外公大手一挥,当机立断的下了撤退命令。
三人默默的来到吴家,又悄悄的走开。三外公在回去的路上笑逐颜开,“羽寒啊,你说有办法还真有办法,什么时候和韩家少爷成为朋友的,能让韩家力挺你,你的本事真不小。”
吴羽寒根本没有听三外公的话,他现在就像做梦一样,昨天两人还那么愉快的看电影,今天韩凌霄就亲自跑到家里巩固他和夏媛姝的婚姻。吴羽寒用手撑住额头,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他快分不清了。
吴家静的可怕,餐桌上精美的菜肴无人问津。韩梦茹怒气冲冲的离开后,吴老爷子黑着脸把儿子叫到书房密谈。吴老夫人也失了胃口,戴玉儿更是掩面跑到房中哭泣。
父子两人在书房相对无言,最后还是吴皓渊主动承认错误:“爸爸,对不起今天我太不谨慎了。可玉儿的身份……”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在心里吴皓渊是为戴玉儿抱不平的。
“你打算怎么办?”吴老爷子眯着眼睛,今天韩梦茹的态度也代表了各大世家的态度,只不过别人畏于吴家的势力不敢言明罢了。
“什么怎么办,爸爸,今天韩家是来挑衅的,您不会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韩家借着这个机会公开表示支持吴羽寒。”吴老爷子觉得他的血压在直线上升,儿子不争气,争气的孙子视他们为仇敌,“新年后让吴羽寒做继承人的事作罢吧。”
“是。”千言万语都化成一个字,吴羽寒就像一根刺插在吴皓渊的心上。吴羽寒有了韩家的支持让他成为继承人等于养虎为患,到时别说瓦解吴羽寒的力量只怕吴羽寒会利用韩家将吴家逐步蚕食,最后被踢出局的说不定是他吴皓渊。
“羽寒那个孩子,你先别惹他。不过,皓渊啊,江山美人孰轻孰重,你在心中考虑考虑吧。”吴老爷子示意吴皓渊可以出去了。
“爸爸!”吴皓渊大惊。
“出去!”吴老爷子没与儿子继续谈话,而是把吴皓渊请出书房。
“韩凌霄你要知道,今天我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我是你的姑姑。”韩梦茹坐在疾驰的汽车中,她还有很多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