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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飘红看着天香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柔声的把她从神游中唤回,“闻臭。”
“哦,嗯,剑哥哥,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一剑飘红应了一声,依然跟在天香身后向客栈走着。
街边繁闹依旧,却再也入不了天香的耳,脑海中那个讨厌的身影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自己中毒的那段时间,冯绍民对自己的关怀和体贴的确像极了一个好丈夫,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也的确和剑哥哥不同,可是,自己原本应该喜欢的,不就应该是剑哥哥吗?充其量算上一个张大哥,对这个父皇强加给自己的伪君子,自己不是一向讨厌的紧吗?
但为什么这段和剑哥哥一起出走的时光里,总是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总是不能像从前那样彻彻底底的开心呢?
猛然间看见雪地里一个贩夫挑着一担甘蔗在行走,天香回过神来冲上前去,“老头,你的甘蔗,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贩夫抬头略微打量了天香一眼,“一位贵人托我老汉卖的。”
天香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银锭子,在贩夫面前晃了晃,“这些甘蔗我都要了,另外你要是告诉我甘蔗是哪里来的,我就再给你一锭银子。”
没想到贩夫却不为所动,诚恳的向天香解释,“姑娘请回吧,我老汉答应过那位贵人,甘蔗只能卖给一位叫做闻臭的少侠,多少钱都不能食言。”
贵人?只卖给自己甘蔗的会是哪个“贵人”?是张大哥吗?天香略带疑惑的撇了撇嘴,“你那位贵人是不是姓张啊?本大侠就是闻臭,你卖给我就对了。”
贩夫却是憨厚的笑了,“小姑娘莫拿老汉寻开心了,贵人姓什么我是不知,但也还不至于男女都分不清楚。”
“哼,你那个什么贵人到底是谁!他不是只说了闻臭少侠,又没有说本大侠是男是女么!”天香不满的哼了一声,自己出走以来第一次穿上女装,就遇上这样的事,真是添堵。
一剑飘红拉了拉正在发作脾气的天香,“他既然说甘蔗是留给你的,必然不会再卖给别人了,明天换身衣服再来买吧。”姓张的,天香这段时间常常心里想着的,都是张绍民吗?
天香尚不服气,“还真是认死理的人,也不知道那个贵人给了你什么好处,喂,你不知道他姓什么,总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吧,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啊?”
贩夫闻言很认真的捋了捋苍老的胡须,“说来我老汉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俊俏的公子,一张脸美得简直跟个女人一样,啧啧,心地又好,一见面就把跌倒在雪地里的我扶了起来,也不嫌弃我们这些穷人弄脏他身上比雪还白净的儒衫。”
“是他!”天香一脸的难以置信,捂着双耳开始在街上奔跑,不想听、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他的话,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又是他!为什么他就这么阴魂不散,为什么自己这段时间干什么脑子里都能想起他!冯绍民,你是不是在本公主的茶水里下过药啊,不对,是不是把药下到了本公主的甘蔗里,让我走到哪里都能想起你啊!
愤然的把手中的甘蔗掰成两截贯到雪地上,不对啊,老汉说甘蔗是冯绍民托他卖的,那就是说明冯绍民人在镇州了?想起这一路上自己吃的甘蔗都是冯绍民提供的,心底竟然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暖流,这个臭驸马还是有良心的,还是惦记着本公主的。
可是,被他惦记不应该是一件让自己很讨厌的事吗?“啊啊啊!”理不清自己思绪的天香抓狂似的揉了揉头发,“冯绍民,你到底在哪里,冯绍民,你快给本公主出来!”
紧跟而来的一剑飘红看着天香一个人在雪地里又笑又闹,一会儿跺脚一会儿大叫,却又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又该为她做点什么。一路上冬日里的甘蔗,自己也以为是张绍民的杰作,却没成想会是那个绝色的驸马爷冯绍民所为。
一个女人,却为天香做了自己这个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张绍民那个男人不曾做的事情,冯绍民的确有着足以让天下男人都汗颜的力量,不为容貌,不为文采,不为武功,只为这份体贴和情怀。
平静下来的天香扯了扯一剑飘红的衣角,小心翼翼,似在请求,“剑哥哥,我想,想在镇州多留几天,那个有用的也在这里,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闻臭,我陪你一起找他。”
“真的?我就知道剑哥哥你对我最好了!”天香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好你个冯绍民,既然你人在这里,本公主就一定要翻你出来!
无风的夜,乌云遮月,素贞独自在书房里望着摆了一地的请帖叹息,官场上的迎来送往,几多应酬,在这年节几日里实在是让他感到疲于应付,这是自己入仕以来过得第二个大节,上次的中秋有绍仁打点一切,如今他不在身边,素贞才知道那段他跟在自己身边的时间里帮自己解决了多少的烦恼。
好在驸马府的管家办事实在给力,循着中秋节二爷应酬的旧例一桩桩一件件打理的井井有条,让素贞省心不少,可这位“管家爷”毕竟还是个下人,不能像绍仁这个嫡亲的弟弟一样什么事都替了自己去,有些场合,还是需要自己亲自前往的,比如当朝几个阁老的邀请,自己就不得不去串这个门子。
想想自己府里的这个管家,素贞着实有些觉得对不住人家,都被他伺候了快半年了,却始终不曾记住他的名字,早先听他说过一次,后来时间一长就忘记了,也总不好再问他,还是等绍仁回来问问吧。说来他年纪不大却有着如此得能力,如若不是奴籍,给自己管家实在是屈才得很。
抻了抻因长时间伏案而有些发酸的脖子,素贞拾起一地的请帖,向自己的卧房走去,一天一天又一天,自己恐怕就是这么不知不觉的在官场生活中越陷越深了。
迷蒙中好像梦到了天香,正喜滋滋的啃着甘甜的甘蔗,开心的冲自己笑着。好羡慕天香,有甘蔗吃就能快乐,自己的快乐什么时候也能变的那么简单?
留连在梦中贪恋着天香带来的快乐,素贞醒来时天已大亮,随手拿起了一摞请帖中的第一张,恩师的家宴还是要去的,且不说刘丞相连日来对她的提携和帮助,兆廷兄和长赢兄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她在京城仅有的朋友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兆廷兄,想不到仅仅半年不到的时间,自己已经能够做到如此坦然的面对这个称呼,素贞有些自嘲,自己究竟是活得有些太清醒了,还是被绍仁的凉薄传染了。从那夜决定留在朝堂上开始,就已经知道她和李兆廷再无任何可能,她是冯绍民,已经无法拥有一个女子正常的感情生活,已经没有了继续爱着李兆廷的资格,如果说对李兆廷还有最后的留恋的话,就让自己祝愿他和刘倩能永远幸福吧。
从放手到放下,自己曾经的一颗少女之心终于被彻底的掏空,今后的李兆廷,只会是兆廷兄,今生无缘相守,只盼你幸福无忧。
☆、卷七 自知(四十四)
从丞相府宴罢出来,依旧是无月的夜晚。
素贞喝得不多,却有些微醉,自己有在愁些什么么?怎么酒量一下子变得如此之浅了。
明明已经决定放下了,可为什么看到李兆廷和刘倩一幅夫妻恩爱的画面时自己心中还是升起了莫明的艳羡,自己的心究竟在在意什么,为什么脑海中出现的会是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妻子”天香公主?
愁肠百转,独自漫步在街道上,看到街道两旁几乎是家家灯火通明,只有自己孑然一身,游荡在灯火之外,被寂寞包围,寻不到心灵的归途。
一闪而过的黑影,提醒了素贞立即施展轻功,跟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深巷。
看来人恭敬的单膝跪在地上,素贞却陷入了自己的思索,昨天刚刚得到绍仁的消息,称他在鄜州的查探已有眉目,要自己可以有所行动了,有所行动,玉蟾宫的谜团,要靠自己来揭开了。
“起来说话吧,公主怎么样了?”素贞伸手扶起了前来回报的谭戚,问道。
“回长少主,公主和一剑飘红前几天一直在镇州寻您,后来实在没有结果,现在正往鄜州方向走着。”
“寻我?”还是被发现了么?素贞无奈的抽动了一下嘴角,“算了,就让她们寻去吧,反正不会有什么结果。说正事吧,年关都过了,我……娘……那里应该已经结束闭关了吧,尽快派一个人回去和她老人家说清我和绍仁的关系吧,她若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长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