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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午夜都住着一个诡故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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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噼噼啪啪”的爆炸声响彻各个角落,硝烟硫黄味也弥漫在空气中。

因为大年初一的第一餐非常丰盛,所以大人要在半夜就开始准备。放完迎年的鞭炮,吃完新年的第一顿饭,大人们有的回到床上再睡一觉,有的聚在一块玩扑克。小孩子们的兴奋劲儿可正是高涨的时候,自然不会再回去睡觉,也没有玩牌的嗜好,他们三个一群四个一伙,在地坪里放鞭炮或者玩游戏。

那位老农的孙女儿十八岁不到,玩心还重着呢。她拿着几根点完鞭炮的香火,到地坪里去插香。

正当她蹴身将香扎进松软的泥土里时,一个白衣飘飘的英俊男子向她走了过来。

这位少女一惊,呆呆地站了起来,手里的香火一明一灭的。

那个英俊的男子面带微笑,轻轻拉过她的手。她不知所措,茫然地让他拉起了自己的手。她的手里还捏着香。

那个男子将头俯下,对着香火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香火的蒙灰随着他的气息掉落,露出灼热到几乎透明的红点。这位少女就愣愣地傻傻地看着手中的那点红色,仿佛灵魂出了窍一般。

3。

“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缥色玉柔擎,醅浮盏面清。何须频笑粲,禁苑春归晚。同醉与闲评,诗随羯故成。”随后,那个英俊男子发出一连串的笑声。笑声清脆而悠长,如古寺的钟声。

少女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但是却被他的笑声吸引,目光迟迟不能从他的脸庞上移开。那个男子的眼眸里发出星星般的光芒,仿佛离她很遥远,却又近在身边。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无人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潜来珠锁动,恨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那个奇怪的男子又念出一连串她听不懂的东西,听得她浑浑噩噩,只觉得耳朵里钻进了一只苍蝇,嗡嗡嗡的让人不舒服。

不远的地方不时有零星的鞭炮声传来,可是此时听来也是模模糊糊,响声比之前似乎要小了许多。

相反,那个男人的声音渐渐增大,如村里的喇叭一般在耳边聒噪。这声音从她的耳朵钻入她的体内,迫使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如一头野蛮而不失柔情的小野兽撞进了怀里,令她情不自禁双手护在胸前。

“花明月黯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那个男子进一步靠近她。她似乎想起了他说的话曾几何时听过。可是要想起来是什么时候听过的,却又不能。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她嘴里跟着复述这一句。这一句给她的印象最深,可还是想不起到底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听到过。

那个男子拉起了她的另一只手。

香火从她的手中滑落,暗红的香火头扎在潮湿的地面,如将死的萤火虫一般渐渐失去了光芒,轻悄悄地融入了无边的昏暗之中。

她看见男子身后跑过了几个邻居的孩子。他们欢呼雀跃,欣喜地挥舞着手里的香火和散装鞭炮。红色的香火头在空气中画出奇形怪状的符号。可是他们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这里多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如果在平时,这群贪玩的孩子至少会驻步侧头看看这个陌生人。

可是他们没有。

她惊讶地看着那几个邻居的孩子渐行渐远,又转回头来看牵着她的手的男人。那个男人正用一双热情似火的眼睛盯着她,仿佛她是一张空白的纸,从上浏览到下,从左浏览到右。她不自觉地缩手,可是被那个男子死死拉住。

“晚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罗袖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洗,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绒,笑向檀郎唾。”那个男子不紧不慢又念起了一连串什么东西。

“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她又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她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对面的男子,希望他给出一个解释。那个男子微笑不语。她两边脸颊忽然火烧火燎,心跳也更加急速了。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来吧,何必这样磨磨蹭蹭。她心里焦躁道。

这个想法一出,她不禁一惊。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和他会有什么事情?我怎么会这样心急?

就在刹那之间,她想起了许许多多已经忘记的事情。她想起了不久前的某个晚上,也是这个男子,也是这几句听不懂的话。

一想起那些,她的脸就更红更热了!

“难怪我父母问我有没有跟别的男人做过那事,原来……”她质问对面的男子,可是心里的一团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本来心中有无限怨恨无限责备,话说出来却全变了味。听起来倒像是责备这位男子来得太慢,怨恨他们俩许久没有见面没有亲密。

耳边的鞭炮声越来越模糊,周围的景物也渐渐退到了夜幕的背面。

“你怎么能这样?”她娇声问道。她的脑袋里已经全是他们俩纠缠在一起的景象。那些景象是她平时羞于启齿的,平时在杂书中看到都要急忙翻过去的。可是那些景象现在如一台停止不了的播放机,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地播映。

那个男子将她搂进怀里,问道:“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怎么了?你不愿意吗?”

她点了点头,又急忙摇头。

男子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暧昧的笑意,引领着她往地坪外面走。

“我们要到哪里去?”她有些胆怯地问道。父母气愤的面容,爷爷的那张哭脸,像秋天的落叶般从她眼前飘过。她一惊,抗拒道:“不行的,我不能去……”

她刚要停住脚步,那个男子摸了摸她的脑袋,她脚下的那股阻止的力量便消失殆尽,不由自主地跟着男子往更深的黑暗里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只有一分钟,他们来到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地方。四周都是树,树与树靠得紧密。她环视一周,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走进来的。待了一会儿,她又觉得以前来过这个地方。

“这是哪里?”她忐忑不安地问道。

那个男子终于放开了她的手,道:“你每来这里一次,都要重新问一遍。”

她愣了愣,心中寻思道,莫非我以前经常来这里?可是为什么我记忆模糊呢?她又想起了自己被父母关在堂屋里,以及自己在铺满地的毛骨刺上滚动的情形,顿时觉得浑身酸胀疼痛。

“不行。”她心急道。她想抬脚离去,虽然她还没有弄清楚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进来的。

“你走不了啦,你看看脚下。”那个男子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先前的温文尔雅不见了。

4。

她朝脚下看去,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五个脚趾头居然撑破了鞋,如破土而出的竹笋一般。她的脚趾如有了生命的蚯蚓,兀自蜿蜒爬动,然后钻入潮湿的土地。她想要抬起脚,可是已经不能。五个脚趾如老树盘根一般,生生地拉住了她。

“你……”她急得不得了,心里直后悔跟了他过来,如果当时吆喝一嗓子,也许屋里的家人就会冲出来,将她救出魔掌。如今在这荒山野岭,加上四周都是高大树木包围,估计再怎么吆喝也没有人听得见。

那个英俊但变得邪恶的男子慢悠悠地围着她走了一圈,仿佛得手的猎人正在欣赏卧地待毙的猎物。

她不禁心慌意乱。但是身体内的一股冲动激流暗涌,如一头按捺不住的水牛的角,拱着她的心脏,挑起她的欲念。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脑袋里急着要逃离这里,心里却想象着下一步这个男人会对她怎么办,隐隐约约之中似乎还有一丝期待。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矛盾的心理,抚掌大笑道:“你不要急,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呢?”

她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别了脸,狠狠地看着那个男子,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其实她心里早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周围环境令她回忆起了无数曾经遗忘的画面。她知道自己的肚子为什么渐渐鼓胀了。她以为自己没有经历过那些事,但是事实上她已经经历过了,并且不止一两次。

她这样问男子,只是为了掩饰而已,可是这个掩饰如窗纸一般脆弱而透明,被这个邪恶的男人轻易捅破了。

“我要干什么?”男人故意自问道,然后将身上的白衣脱下来,挂在旁边的一个树枝上。

她看见了男人健壮如牛的肌肉。

“我要在你的身体内播下种子。”男人自答道,然后双手拢在腰间,去解开白色的裤带。她两眼盯着死蛇一般的裤带,纳闷他为什么不系皮带,却要用布条。在李树村,除了练南拳的李拳师之外,其余人早都告别了系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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