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两个手忍不住又去摸他的脸。“你整天风餐露宿的,这是怎么保养的?”想想还有些生气,“明明是个小屁孩,还给我装沧桑!”
叶归人退开两步,表情古怪。“何其轩,你也不过二十岁。”
啊,也是,我老忘了自己才二十岁。算了,这个问题不予追究。
看看他拿在手上的那把刀,精光锃亮,一看就是铺子里新买的。
有些怀疑地斜瞥着叶归人。“这是你的兵器?”
叶归人抬起刀。“是啊。”
我撇嘴。“你就是用它刮的胡子?”
叶归人一手摸过下巴。点头。“嗯。”
我想想他举着那么大刀刮胡子的样子,有些无力。
问道:“不是说江湖人物都有一把趁手的成名武器么?”
叶归人:“哦。我觉得它很趁手。”
“那些著名的剑客刀客,不是应该把自己的兵刃当成最心爱的人,没事还抱着睡觉的?”
叶归人突然大笑。“何其轩,你真有趣。”立直了身子。“抱着刀睡觉?不怕死么?”
“谁跟你说的?”他一面摇头,一面大摇大摆上了我的马车。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打鼓,这小子靠不靠得住啊,别是个银样蜡枪头,连刀都是现买的。
正要跟着上去,被人一把拉住。
转头,看到一脸莫名怒气的吴钩。
他咬着牙道:“何公子。”手指着叶归人消失的门帘,“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我看看周围,远远近近原来早立了不少人,都带着鄙夷和了然的神气望着我。
“你风流不打紧,只是这一路前途难测,来历不明的人么,就别带上车了。”吴钩口气不大好。
这些人的思维,就没有发散的时候。肯定以为大敌当前,我还有心玩小官人。
看他们那嘴脸,我还真不愿意解释。但转念一想,到时候跟叶归人结算报酬,还得找吴钩要钱。
于是就耐着性子,拉着他一五一十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吴钩听完,脸上鄙夷倒是收了,沉默半晌。
我去,都跟你费劲解释完了,你还别扭什么?
想起他对小九的特殊表现,我心中一动,就说:“我自己倒也罢了,反正尽职尽责,送死也无所谓,只是临走前答应了小九,不让姬离有半点闪失的。”
果然一听小九的名字,吴钩倏然动容,咬着嘴唇道:“随你吧,只表面上别太放浪就是。底下那起文官,手头都不是吃素的,到时候在女帝面前参你几本,你麻烦不小。”
看来他倒也是真心为我着想。
我摇摇扇子。“自然自然,我跟叶少侠只是雇佣关系,彼此纯洁得很!”
吴钩斜我一眼,鼻间漫出冷气。
我正要说什么,车帘突然撩开一角,某人露出半拉脸蛋,懒散又妩媚的声音传来:“其轩,你还不上来!”
仿佛冰雹加身一般,我冻在当场。
好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有如此功力。
却也不得不承认,明明澄澈的眼,微微弯起,这一刻竟真有几分动人心魄。
吴钩咳嗽一声。“何公子请上车,这就出发了。”
我坦然回望他,轻声叹息。“吴统领,在你心中,何其轩真是这般荒唐之人么?”
吴钩微一愣怔,对着我认真的眼,眸色转深。
我微笑着,轻轻摇头,跨上马车,撩起帘子,回身叫醒陷入沉思的吴钩,“吴统领,别忘了差人送两坛好酒过来。”复冲着车厢里叫道,“小叶子,姐姐来啦!”
秋风卷起落叶,沙尘飞舞。
吴钩身影萧索,握着佩剑的手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一如风中败叶。
半晌。暴喝一声:“出发!”
第十五章
我一边怪叫,一边却坐到了离叶归人最远的角落。
叶归人淡淡笑着看我唱戏。“只见过流氓装君子的,还真是第一次见人装流氓。”
我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尽量坐得舒服些。“你怎么知道我是装?”
斜睨他一眼,笑。“说不定我只是对你没兴趣。”偏头打量他,“还是你其实希望我对你下手证明一下?”
叶归人哼了一声。“免了,何其轩公子大名,上至庙堂,下至江湖,谁人不晓?”
我有些好奇。“真这么有名?不过一介纨绔,为什么连江湖中人也会知晓我的名头?”
何止,这人竟对我年岁来历了若指掌。
“何公子与江湖第一教主如此交情,怎可能不为江湖所知?”
“江湖第一教主?”我瞪眼,“谁?”
叶归人眼露诧异之色。“当年暮成雪被三大派围剿于司白山孤云台,何公子身无半点武功,与其萍水相逢,却执意留下助其御敌,事后两人结为生死之交。这段江湖佳话传诵多时,怎么你自己反倒不清楚?”
我擦,何其轩还有这么帅的事迹!听惯了她的风流闲散之名,倒真叫我诧异。
看着对面人疑惑的脸色,笑了一下。
“我三月前得了一场大病,醒来很多事都不记得,正好,一路遥遥,你给我讲些江湖掌故吧。”
叶归人懒懒躺下,架起二郎腿。“坐了这半日,酒怎么还不来?”
嘿,这个人。我白他一眼。“你还真是算得清楚。”
叶归人淡淡回一句。“漂泊江湖之生意人,不算清楚,怎么讨生活?”
我微微一愣,也就不再说话。
蹄声得得,车辕辘辘。
叶归人闭目养神,而我有一茬没一茬地想着虚无的心事。
直到门帘掀起,有人唤了一声“何公子”,尔后扔了两袋酒进来。
我上前拿起,回头就见某人已然睁开双眼,不由失笑。
“你当真是属狗的,对酒味这么敏感。”
扔了一袋给他,自己拿了另一袋回原处坐了。“如何,现在讲得了?”
他早已拔了塞子,灌了一口酒。皱起眉头:“你这统领忒小气,居然是掺水的。”
我哈哈一笑。“给你就不错了。”早猜到吴钩不会这么爽快,只是搀点水,很客气了。
虽则酒味寡淡,他还是流水价饮着。“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就从那个什么第一教说起吧,到底这江湖上有几个第一啊?”我随意地问道。
“你可曾听过近年来江湖流传的一首闲诗?”
我摇头。
叶归人看着马车顶,轻声诵吟。
青丝暮成雪,得意酎明月;
襄阳歌宫阙,风雨杯不歇。
我抱着酒袋。“这首诗讲的什么?”
“江湖上最有名的人物。”
“哦,什么人?”
“一教一楼,一盗一猎。”
我喝口酒,心跳有些快。“愿闻其详。”
“青丝暮成雪,说的就是江湖第一教之青丝教,教主暮成雪;这教亦正亦邪,声势浩大,教众全是女子,遍布四国。”
“全是女子?”说起来,我自出门,遇到的江湖客全是男人,倒有些忘了这本是女尊的社会。
“男人混江湖的本就不多吧?”我看看叶归人。你怕是个例外。
“也不见得。一来女子身形条件限制,习武不如男子来得顺遂;二来落魄之人,不讲究男女尊卑。这江湖不同朝堂,倒是男子占了多数。”
我一面听,一面点头。这暮成雪率着一众娘子军,不晓得是男是女。
只是作为她的至交,我总不能连这个都不知道。
“第二句得意酌明月,说的是号称四国江湖第一楼的得意楼。”叶归人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
我一下坐起身子,尽量不经意地问:“哦,得意楼,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叶归人看了我一眼,平平道:“得意楼跟我,其实差不多吃的是一行饭。只不过我是一个人,接的也是明活,得意楼是一群人,训练有素,又一贯神秘。但有所求,只要你出的起价,得意楼没有做不成的。”
我喃喃重复。“得意酌明月。”
叶归人突然笑了。“何公子心中不是早有明月?”
我挑眉。“什么?”
叶归人看着我的眼睛。“得意楼的七杀手明月心,那日不是护在你左右么?”
我心中一惊,回看他一会,笑。“是么,我要说我根本不认得他,你信么?”
叶归人默然注视我一会,转开头。“我信不信,无关紧要。”
我嘿嘿一声。“我听说这明月心有个师兄,你可认得?”
“得意楼第一高手,谁人不知。”
“你可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不曾,此人甚是神秘。只怕这江湖人,见过他真面目的,跟不知道他声名的人一样少。”
我默然一会,又喝一口。“是么?”
“怎么?对他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