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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不可泄露。”
白真真是这么说,但在管家的眼里这不过是编不下去的一种故弄玄虚的搪塞而已。如果真是如此她为何不早点说出口,只说这奴隶顺眼想买,这些江湖术士多是骗人的多。以他看来,白真真要买阿正说不定是因为阿正体质不错,这么多年的虐打流血也没死人,那些巫医往往喜欢血流不完的人。他稳定态度:“白师娘,如果没有阿正,你便不做这个法事?”
“正是。”白真真知道这样会得罪人,但她心中的一份傲气和自信不允许她半途而废。
“好,我同意将阿正卖给你。”管家一口答应。
“不行啊,父王不会答应的。”赵世德急了,阿正在一些方面对他很是有用。
管家忙向他眨眼,示意他不要说话,又立刻吩咐下人,“来人啊,带白师娘签阿正的卖身契。”几人过来,便将白真真带走了。
管家回身行礼,忙忙向嫡王妃和二公子解释,“小人刚刚擅自做主,是有原因的,还让小人一一解释。嫡王妃的病不能耽搁,好不容易请到个能治病的巫医,小人不想因为这个原因把她放走,只好顺了她的心意。”
“哼!小小巫医,敢来威胁小王,你要是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看她到底做不做!”
“这治病不比其它事,若不是心甘情愿,即使殿下架着她脖子,这当医生的暗中使坏,岂不害了王妃。”
不料嫡王妃怒骂一声:“他一身的罪,我就是死,也不会便宜了他!你区区一个管家,就敢随便做主?”
“王妃息怒,小人自有妙计。我们将卖身契的印章用特殊的颜料涂满,盖上去之后一天之内颜色自动褪去,就像从来没有盖过一样。到时候,我们官大权大,她小小一个巫医无凭无据,我们怎么着也能将那贱奴抢回来。”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谄媚的笑容。
赵世德点头:“妙啊,”不过转念一想,“那阿正得罪了地府的人怎么解决?他不会真的给我们王府带来灾祸吧?”
“依小人看,此事纯粹胡诌,小人调查过白真真的背景,她少年得志,驱鬼技术高超,是个天才。但离经叛道,不守门矩,一年前被逐出师门,有用人血祭天,用人血治病的传闻。她曾多次通过各种渠道购买奴隶,听闻凡是她购买的奴隶,七天之内都不见踪影,连尸体都找不到,定然已经被虐杀,早早毁尸灭迹了。阿正被她看上,八成是因为他见阿正血快流干了也没死,说不定能被长期利用……”管家又用着自己的理解讲了一通,指明白真真人品恶劣,刚刚定然在撒谎。
“没想到是个毒蝎女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赵世德嘴上骂着,心里却涌起了小激动,怪不得他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这女人的特殊气质特别亲近,原来和他一样是个不守世俗规矩的异人,他的兴趣更浓了。
另一边,白真真拿到了卖身契正高兴,一个仆人走来问她如何安排法事,她一一说了如何准备。反正那群缠着嫡王妃的鬼就是她放出来咬人的,现在该拿到的已经拿到了,给那些鬼使使眼色他们就可以走了。接下来她只要做做样子摆摆阵势就可以了。
然而,阿正这边就没那么轻松了,管家命令人将他洗净。几个仆人用冰冷的盐水一桶桶向他泼去,深秋季节,阿正冻得全身发抖,止不住痉挛。那几个仆人还用粗糙的刷子狠狠地专门刷他的伤口处,全身鳞次栉比的伤口重重叠叠,几桶水下去流在地上的血色也不减淡。从三岁起,阿正对这样的折磨早已习以为常,然而这一次他七天七夜没有休息没吃东西,身体再好也透支了,连骨水也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他没有任何力气,软绵绵地瘫在地上起不来。管家一脚踏在阿正的后颈上,迫使他的脸贴在满盈血水的地面,他的嘴也被地上的积水呛到,不住咳嗽,目光无神。
“听好了贱奴,我现在假意卖给那个巫医,两天之内你必须逃回来,否则你死无全尸!”管家简单告诉了阿正事情的经过,白真真的背景,以及她如何用杀奴隶做药,并继续说,“这种毒蝎女人,你不要被她迷惑了,听说刚买过去的奴隶为了把他们的血养的多一些,她会假意给他们用药,给他们吃的,然后再慢慢割血。听说那些当巫医的女人都是变态,她们会一点点把奴隶弄死,甚至把奴隶绑着一寸寸割他们的肉,直到死为止。”管家加重了一丝力度,踩得更重,脸色变得阴暗,“我调查过那女人住在深山里,你可以杀了她,再抛尸山野,神不知鬼不觉的。这样你在王府学的几年武功也该派上用场,”管家想杀白真真还有一个目的没说出口,这二王子似乎对她有些迷恋,早些断了他的念想以免误了大事,他突然一下想到什么,继续对阿正威胁,“不过你要是逃不回来,我们也会去要人,你自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阿正咳嗽着点头:“下奴遵命,”作为奴隶来说,从来就没有说不的机会,一切只需要遵守命令。
☆、虚无飘渺的梦想
白真真很快做完法事,王妃的胸闷也消了,完全恢复正常,便安然入睡。管家和二公子谢过后便将阿正牵了出来,阿正伤重走得跌跌撞撞,身上穿了一件短襟的简单麻衣,约有血色透出。几个仆人见白真真来时是骑了一匹黑马来的,便帮着将其栓于马后。他们这样做是想把阿正拖在马后?如果马走得太快他不是一直得拖在地上弄得个血肉模糊吗?虽是富贵人家的行径早已司空见惯,白真真却看不惯这种毫无人道行为,但也不想在这枝末细节上出差错,使前面的努力功亏一篑,只得勉强接受这种她觉得残忍的行为。何况她见阿正也没有反对,大概也是默认了,便也不想说啥了。
白真真告别后,便牵着马带着阿正走了。她没有骑马,只是牵着马慢步走着,知道阿正伤重走得慢,尽量配合着他的速度。阿正全身的伤口在亡命地叫嚣着,连走路也痛得满脸虚汗,不停地喘着粗气,血从衣襟里缓缓渗出来。白真真看着难过,却又不敢在大街上公开让一个奴隶上马,传到王府里说不定会惹什么事来,只得忍着同情,渐渐将他引到一个没人走的小路上。
这条小路十分窄小而简陋,因为无人行走而显得杂乱无章,秋色和落叶肆无忌惮地撒了一地,氤氲着浓浓水雾的空气里夹杂着一分说不出的荒凉。路上满是乱七八糟树枝和石子,阿正赤着红肿的脚,时不时被尖锐物品割一下,黄水带着脓水流了出来,他走得踉踉跄跄,东倒西歪,两只眼睛几乎要闭上,却又被绳子拖着机械似行走。
刚到小路没几步,白真真便拉绳子停住了马,痛得神智有些不清的阿正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往前跌了下去,白真真一把扶住没让他摔下去。
白真真有些陌生地看着他,用有些斥责又有些关心的语气说:“你小心点,别摔了。”
她是在嫌他走路慢碍事吗?他忙回答,“下奴知罪,下奴不会再犯。”他低着头,不敢看她。
白真真见他双手被绳索束缚,便尝试解开,却惊然发现他的手腕被无数次捆绑已经形成深深的槽口,因为这几天被连续吊着又被绳子磨得血肉模糊,隐约可见白骨,便尽量放轻手脚,一点一点解开。即使这样,阿正还是疼得直吸冷气,咬着牙不敢发声,只是发出空气碰触唇齿的嘶嘶声。白真真抬头看着阿正,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端详这个奴隶,大约二十岁不到的年纪,高挑的身材,比自己约莫高出一个头来,却丝毫不显壮实,瘦骨嶙峋,骨头都从皮肤底下现出来,就像是蒙了一层皮的骷髅一样。他的眼窝透着黑青色,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还在缓缓地淌着血。尽管披了一件粗糙的麻衣,却不遮住手臂,而露出的部分是古铜色的肌肤,上面数不清的新伤旧伤重重叠叠,看来是一个长期受虐待的奴隶。
共事一个多月,几乎每天见面,却完全想不到平日高高在上的郑大人生活状态是如此不堪。白真真觉得心里有一种汹涌的感情,憋了那么久,就要像泄闸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
“你快气死我了!”白真真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八度,反正周围没其他人,也不管什么明王府了,她早就想痛骂一顿,憋了一肚子的不满想一泄而快。
阿正吓坏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前主人要是这样发怒,他不知道会被打成什么样子,会牵连多少奴隶惨死,“主人息怒,下奴该死!”
白真真看着阿正对他下跪,更是不满:“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