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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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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薇感觉自己的右下腹丝丝缕缕的痛,吃了一些止痛药,可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她尽量的多喝些热水,这样会让自己感觉舒服一些。
  本来这段日子,每天晚饭后,两个人都要一起出去走走的,方便消化,利于身体,同样的也放松精神。虽然他还是一样的话少,可自己可以感觉得到两人关系愈发的亲近,至少一起吹着晚风,一递一答的说着话,感觉很好,美薇对现在的生活也存许了一丝安逸。
  今天他出去面试,觉得还可以,需要写一篇文章测试,饭后便只有美薇一个人出去了,本是两个人的世界,突然缺失了一个,无论怎么走,总觉得少了一半的感觉。
  她草草地结束了今天的漫步,回到家里,他依然地紧闭着房门,美薇笑笑,她知道他对生活也有着许多的紧迫感,他需要那份工作。
  躺在床上的美薇突然感觉小腹有些痛,该来的生理期并没有来,她突然害怕可能是妇科疾病,几次想叫何晓帮忙,又觉得羞于启齿,便吃了一些止痛药,喝着热水,静静地感受疼痛,等待它的退去。
  “进来吧”,美薇有些虚弱的说道。
  第一次推开这个房门,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香气,像是兰花的味道,淡雅而不浓郁,一丝一毫地浅浅地走入心里。
  床头柜上放着半杯水,美薇蜷缩在床上,这么热的天还在身上盖了一条毛毯。她的脸色有些发黄,一双绣眉簇在一起,鼻尖上有一层细密的汗。
  “你病了?”何晓眉头轻皱,轻声问道:“哪里不舒服,吃药了吗?”
  何晓的话倒让美薇觉得心里一暖,至少是自己离开校园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被关心,心里稍安可声音依然虚弱,答道:“吃了,我散步回来就开始肚子痛”。
  “那不是很长时间了吗?”何晓关切的说道。
  “嗯。”
  面对一脸痛苦的美薇,何晓心里竟也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他虽然话少,可心肠还是热的,尤其是面对一个有些梨花带雨又卧病在床的姑娘,那个男人不会升起一些保护欲呢?
  “去医院吧,看你这么痛苦。”
  “没事,睡一觉就好。”
  美薇的声音很虚弱,可话语却透着一份坚强,何晓突然地觉得心里一滞,像是看到了什么,却又一闪而过,捉不到看不清。
  “看你的样子,不会睡着的,去医院吧,我背你!”何晓的语气透着一丝坚定,不容置疑的味道。
  美薇看着何晓皱起的眉头,一脸的坚毅,心里的防线开始一丝一缕的融化,紧锁的眉头也有些缓和,轻声道:“那好吧,不过,你不是还要写东西吗?”
  “不碍事,写完了。”
  夜里十一点多,路上的车很少,本想打车的何晓一番环顾,却是只有三两辆私家车疾驰而过,好在离得不远就有一家医院。何晓学校的对面是一所医学院,它的旁边是它的附属医院,距离何晓和美薇的住处大概一公里多的路程。
  七月份的天气,即便是夜里,依然燥热。路上已经基本没有行人,只有昏黄的街灯发着呆头呆脑的光,将何晓和他背上的美薇投射成一个臃肿怪异的影子。
  伏在何晓背上的美薇,也许是姿势的原因,觉得小腹实在是疼痛难忍,身体一直不自觉的蜷缩,似是这样她会感觉好受一些。
  察觉到背上的异样,再联想到美薇痛的位置,何晓忽然觉得是自己太过粗心了,背上的她,很不舒服,却坚强的没有一声言语。
  “累了?那就歇歇吧。”美薇见何晓将自己放下,轻声说道。
  “背着,很不舒服吧,我抱你”,何晓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对美薇说道:“是我粗心了,本该抱着你的”。
  从背上到怀里,隔着一个身体的距离,却是从身后来到面前的美丽。
  被公主抱的美薇确实感觉舒适了许多,她可以微微地抬头,看得到抱着自己的男人:他的脸总有些苍白,一身的书卷气,可他也很有力气,不像平时看来那么单薄,至少那天早上,他□□的上半身,还是蛮壮的。
  此刻的美薇有些迷离,何晓额上的汗顺着脸颊流经下巴,滴到自己的身上,她忽然觉得没那么痛了,她好想记住这一刻,这张疲惫的脸和有些微微发抖的手,她突然觉得有些心疼,这个倔强的男人,看着他就像看到自己,心疼到想哭,眼泪也不自觉地开始在眼睛里打转。
  何晓觉得自己的胳膊开始有些抖,越来越明显的酸楚感不断地提醒自己已经触碰到极限了,可她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她分明痛的已经有些想哭了!
  何晓的衬衫已经湿透了,尤其是后背的部分粘粘的糊在身上,他知道自己濒临极限了,只好在心里不断地默念:快到了,快到了,在坚持一下,在坚持一下!
  美薇被送去检查,何晓在病房门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脑海里还在回忆着刚刚美薇的眼神,眸子里的疼痛和依恋,他看得到。
  接近一个月的相处,一起吃饭,散步,闲聊,打扫房间,她开始有些依恋自己,而自己也开始有些离不开她。
  两份寂寞绑在一起,便没有了孤独。喜欢安静,不是习惯一个人。

  第十章

  阳光慵懒的挤满屋子,好不容易入睡的美薇醒来了。并不是她自己所担心的妇科病,只是阑尾发了炎,她担心手术会留下疤痕,坚持打针吃药,医生也很无奈,好在只是慢性的,打针也便没什么大事。
  美薇睁开眼睛,逡巡了一周,这个昨晚入住的病房,也许是散了,也许是习惯了昨晚的那种消毒液的气味,她很讨厌那种味道。
  很多年前,她还小,她的母亲病了,很严重的病。那时还不太懂事的她,人生当中唯一一次看见父亲哭,因为贫穷和无奈而哭泣。那张脸风吹日晒,粗壮的胡茬上沾满泪珠,她隐约晓得即将失去自己的母亲。
  安安静静的手术室门外,也是那种味道,消毒液的味道,带着生命的可怖与敬畏。只是,那天的她并没有一滴眼泪,只是静静的,守着那个哭泣的父亲,讨厌着消毒液的气味。
  很幸运,她的母亲挺了过来,美薇再一次的感受到了母爱。只是从那一天开始,单纯的美薇收起了自己的孩子气,一点一滴地计算起了自己的未来。
  “你醒了”,何晓依旧是那个样子,领口的扣子都要系好的衬衫,朴素的牛仔裤。他的手里提着一份早餐,轻声说道:“给你买了粥和包子,吃点吧”。
  “你今天不是要去交稿吗?”美薇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看着何晓说道。
  “给他们打了电话,发到邮箱了”,何晓在美薇的床边坐下,小心的将早餐打开,看了看美薇,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轻声说道:“你的手上有针,我……喂你吧”。
  听了何晓的话,美薇神情一呆。两人的关系,虽说这段时间以来相处的倒也融洽,可究竟是只是相识了一个月左右,他的话又很少,全没到交心的程度。
  他是不是喜欢上自己了,喂饭应该是家人、男朋友或是极为要好的朋友才能进行的亲昵动作,他……子嫣,是了,他对子嫣一定会是这样了。想到这些,美薇的心里似是也打定了主意。
  脸上泛起一片红霞,美薇娇声说道:“嗯,那,那麻烦你了”。
  看到美薇的样子,何晓更觉尴尬,只是人家已经答应,自己更不好出尔反尔,一向淡然的他,也是面红耳赤起来,动作也是极为的生涩。
  同样面色红润的两个人,没有一句言语,只是单纯地研碎一份食物,在一个人的嘴里,佐着阳光。
  何晓一直盯着美薇的唇,她吃东西并不会张开嘴来咀嚼,只是静静地优雅地,细嚼慢咽。她的唇有些薄,很红润,在一张娇羞的脸上,很美。
  “好了,我吃饱了”,美薇用纸巾擦了擦嘴,面色却愈发的红通起来,很是尴尬的说道:“我……我想……我想去下卫生间……”
  何晓呆了呆,看了看挂着吊瓶的架子,心下一松,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是可以动的,推着就行了”。
  “哦,那还好”,美薇很是尴尬地笑笑,在何晓地搀扶下起身,推着架子快步的出了病房。
  美薇觉得再多在病房里多呆一秒,自己的脸就要烧起来了,本来还想着如果何晓举着瓶子和自己去卫生间,该怎么办才好呢,喂饭已经很显亲昵了,如果再陪自己去卫生间,想想何晓的样子,那天早上他赤露的上身,还有昨晚那一头的汗水还在坚持的坚韧,美薇突然觉得心底有些乱,很乱,仿佛一身的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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