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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知道错了,打手掌吧。”许宝儿伸出双手,“打完了,三姐告诉我,还有什么词,好不好?”
“这个三姐不能决定,要问爹爹同不同意。”许俏君道。
许宝儿看着许顺成,眼中含泪,道:“爹爹,宝儿知道错了,以后读书会用心,不会再乱用词了。”
“你知错能改,那就打三下,小惩大戒。”许顺成没有真得生气,眼中带笑地道。
“谢谢爹爹。”许宝儿乖乖地走到许俏君面前,让她打手掌。
许俏君轻轻在他的手掌上打了三下,拉着他到椅子上坐下,笑着道:“爹爹是因为关心三姐,才会有了不必要的担忧,这个叫做杞人之忧,也可以叫杞人忧天。”
“杞人之忧,杞人忧天。”许宝儿重复了一遍,“宝儿记住了,谢谢三姐。”
“宝儿真乖。”许俏君捏了捏他的脸蛋。
这天晚上,许顺成进了里屋,鲁春娇看到他,脸上飞上了两团红晕,喜滋滋地喊了声,“孩子他爹!”
许顺成把门关上,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鲁春娇被打懵了,呆呆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她?
“鲁氏,你是不是觉得这世上就你一个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许顺成伸手掐住鲁春娇的脖子,将她按在床上,目光凶狠地盯着她,沉声问道。
“孩子他爹,我没有这么觉得。”鲁春娇哆哆嗦嗦地道。
“你为什么要跟隋公子讲《柳毅传书》?”许顺成问道。
鲁春娇目光闪烁不定,“闲聊时聊到的。”
“啪”许顺成又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那么多戏文,你什么不好聊,为什么偏偏要聊到这一出戏?”
鲁春娇心虚地张了张嘴,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许顺成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冷冷地道:“鲁氏,你打得是什么主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有死心,你想让隋公子娶俏儿。”
“我,我问过隋公子了,他没有娶妻。他家世好,人品好,各方面都好,他要是愿意娶俏儿,这可是一门打着灯笼都能找到的好亲事。郭书怀跟隋公子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俏儿嫁给隋公子,我也能在鲁春娥面前,扬眉吐气。”鲁春娇先前已熄了这份心思,可是郭书怀被鲁春娥设计谋走了,她就憋着气,想要把许俏君嫁一个强于郭书怀的人,好压鲁春娥一头。
许顺成要是知道,鲁春娇的目标不止隋季儒一个,还把唐蓟礼和凌秉绶也考虑了进来,只是暂时还没找到机会去试探两人,非得气死不可。
“俏儿的亲事,不是给你拿来赌气用的。”许顺成双手掐住鲁春娇的脖子,用劲捏了下去,“我不能再放任你这样胡来,我不能让你毁掉俏儿的终身。”
“孩子他……”鲁春娇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身体不停地扭动挣扎,双手去抓许顺成掐住她脖子的手。
许顺成是干农活的壮汉,手上的力气大得惊人。鲁春娇虽然也有点力气,但不足以与许顺成抗衡,又被他用身体压制住,很快就无力挣扎,翻起了白眼。
许顺成松开了手,站了起来,退开几步,目光复杂地看着如死尸般瘫倒在床上的鲁春娇。
鲁春娇感觉到有新鲜空气的涌进,大张着嘴用力地呼吸,泪水从眼角滚了出来,这个男人好狠心,居然想要活活地掐死她。
许顺成等鲁春娇呼吸平稳下来,走上前去。鲁春娇以为他又要来掐她,吓得翻身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地逃到床角,缩成一团,惊恐地看着许顺成,声音沙哑地道:“孩子他爹,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会安分的过日子的,我会安分的过日子的。孩子他爹,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
许顺成解开腰带,啪地一声拉得笔直。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我真得知道错了,我真得知道错了,我求求你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鲁春娇浑身颤抖地哭喊道。
一股尿臊味弥漫开来,鲁春娇被吓得小便失禁了。
“你想死,还是想活?”许顺成冷冷地问道。
“我想活,我想活,我不想死,孩子他爹,你饶了我吧。”鲁春娇哭得鼻涕眼泪一包糟。
“想活,就安分点,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就勒死你。”许顺成冷酷地道。
“我知道了。”鲁春娇怯怯地答道。
许顺成系上腰带,打开门,走了出去,回到他住的房间,抬起颤抖不停的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这一夜,许顺成和鲁春娇都没有睡好。
次日,许顺成带着黑眼圈从房里出来,鲁春娇在渐渐变热的天气中,穿上了高领衣。
夫妻俩的怪异之处,引起了刘秀云和许佳儿的猜测。
“佳儿,三叔和三婶昨晚是不是吵架了?”刘秀云小声问道。
“昨天晚上没听到什么声响啊。”许佳儿蹙眉道。
“我们住得远了些,要是吵得声音不大,是听不到的,问问宝儿吧。”刘秀云小声道。
许佳儿嫌弃地撇嘴,“宝儿睡得跟小米猪似得,他要能听得到,我们也能听到了。”
“二姐,你又背着我说我的坏话。”许宝儿正好进来听到,不满地噘嘴道。
“说坏话当然要背着,谁那么傻,会当面说人坏话。”许佳儿拿起木勺边去锅里舀热水,边打趣地笑道。
“二姐,你弄错重点了,我是问你为什么说我坏话。”许宝儿扯下搭在绳子上的帕子,鼓着腮帮子道。
“没有啊,我没有说你坏话啊。”许佳儿否认道。
“怎么没有,你说我是小米猪。”许宝儿气愤地道。
许佳儿试了水温,倒进木盆里,笑笑道:“我说你是小米猪,不是坏话啊,瞧瞧你这身肉,不是小米猪是什么呀。”
“三姐说了,我这是婴儿肥,我长大些,就会抽条的,就没这么胖了。”许宝儿把帕子按进水里,辩解道。
“咦,你还婴儿肥,你都多大了,还婴儿呢。”许佳儿撇撇嘴道。
“二姐,三姐让你认字,你不肯认,一点常识都没有,我不跟你说了。”许宝儿鄙夷地斜了她一眼,“浪费时间。”
“哎呀,你这小屁孩,说什么呢。昨天你三姐那三下硬是打得太轻了,你读书不用心,只会乱用词。”许佳儿伸手在他脑袋上,轻敲了下。
被许宝儿这么一打岔,两人就再说许顺成和鲁春娇的事。许顺成挑井水回来时,许俏君洗漱完毕,从灶房出来,抬头看到他的黑眼圈,关心地问道:“爹爹,您昨晚没睡好吗?”
“没有,我睡得很好。”许顺成不承认。
“爹爹,您是不是还在担心我种不好隋公子的园子?”许俏君猜测道。
“没有,爹爹相信你能种好。”许顺成把水倒进大水缸,挑着空桶又出去了。
吃过早饭,许顺成送许宝儿去私塾上学。鲁春娇把前几天才洗过的被褥拆了,拿去河边洗。
“被褥前几天才洗过,怎么今天拆了洗?她什么时候这么讲干净了?”许佳儿诧异地问道。
“你管她那么多做什么,几天没被她骂,你皮痒了,想讨骂是吧?”许俏君拿水漱了漱口道。
“啊啐,谁皮痒想讨骂,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许佳儿道。
“有什么奇怪的,她脑子从来就没正常过。”许俏君说着,走了出去,到后面侍弄花草。她只关心许顺成,对鲁春娇的异常,淡然待之,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这到是。”许佳儿也不去想鲁春娇为什么怪异了,打扫了一下院落,进屋去绣嫁妆。
马蹄声停在了许家门外,凌秉绶翻身下马,熟门熟路的进门,把马栓好,扬声问道:“小丫头,碗莲长得怎么样了?”
许俏君翻了个白眼,答道:“长得不错。”
“碗莲摆在哪里?我要看看。”凌秉绶道。
许俏君讶然,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二货不去吃野味,居然要看碗莲,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笑道:“你进来,花就在后面摆着呢。”
凌秉绶走了进去,四个陶缸一字排开放在凉棚里,巴掌大的荷叶,错落有致,翠绿欲滴。
“凌少爷,你在干什么?”许俏君见凌秉绶在四个陶缸前指指点点的,不解地问道。
凌秉绶不答话。
许俏君疑惑地蹙了蹙眉,走了过去,“凌少爷,你在做什么呢?”
“我在数叶子。”凌秉绶数完了,笑道。
“为什么要数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