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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我起身蹬脚,咋咋咧咧的吼着,试图甩点皮肤上传来的灼痛感也想阻隔些我不愿听到的消息。
“刺激?”季浩然咬牙切齿的看着我,“还不知道是谁刺激谁呢?!”季浩然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
说完他就甩开我的手走进了他房间,关了门前还看了我一眼,“无期徒刑,三个月过后不能再探视,如果不想一辈子都良心不安,那就给彼此一个交代!”
说完,白色的房门“卡擦”一声关紧。
我抬起裹了厚厚白色纱布的手在我那已经憔悴不堪的脸上抹了几把,或是前几天哭得太多,泪腺已经干涸得再也没有一点水分,但是心脏还未停止跳动,它还会痛。
我想死,可是我没死成,季浩然把将要跨入鬼门关的我给拽了回来。
路召说过,人活着都是有源头的,或为行善,或为做恶。
善如何,恶又如何?
是不是作恶太多报应来了,不,我要去监狱,我要去见路召。
路召,监狱。
想到这四个字我的心脏剧烈的起伏了起来,我甚至庆幸自己没有身患心脏病,不然真的会一命呜呼到地不起!
没过几天,我如愿以偿的坐进了季浩然开往A市第一人民看守所的车上,靠着后座,犹如一具僵硬了的尸体,就连眼神也是空洞无光。
季浩然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着我,一幅我看你就是去奔丧的表情,我嘴角一扯就轰出了几颗□□:“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季浩然冷哼一声对我的不友好表示不屑,顺带还收回了目光。
是,我这样子哪里像美女,头发凌乱,眼眶深陷,活脱脱的就是一闺中怨妇。
☆、时光曲02
我不是不知道路召为何会进监狱,但我没有更多的时间或是经历去刨根究底,监狱一般都有固定的探视时间,季浩然既然有办法让我见到路召,就一定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我从后视镜里偷瞄了一眼季浩然,他那平稳刚毅的侧脸印在我的瞳孔里,那样沉稳内敛的人,却接收了我所有的任性和暴脾气。
“怎么,是要打算多看我两眼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季浩然甚是不在意的看了我一眼,轻蔑的笑出了声。
“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管不了!”我咬牙切齿,看着季浩然突然黑了的整张脸,我移开了目光。
季浩然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知道你很难过,但那些事与你无关,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你真把自己当成神勇女金刚了?!”说完季浩然扫了我一眼,没再出声。
我被季浩然噎得哑口无言,咽了咽口水颓然的往后靠去,头一转看着窗外一直往后退的高楼,突然发现我都没有好好的,看过这座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
车子忽然猛的停下,因为惯性的作用我整个人往前一倾,撞得我龇牙咧嘴满头是包。
季浩然用手捂着嘴,却还是轻笑出声,我白了他一眼,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到大西洋喂鱼!
南郡路上总是如此,公交车开的可以比宝马还快,公交车里地铁站台每个人都有一张被生活磨砺得麻木的面孔。
包括现在的我,亦是如此。
我所有的伪装和坚强终于在抵达南巷看守所的时候瞬间崩塌,整个人像被吸干了血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具干尸。
我一步一台阶慢慢像看守所走去,双腿止不住的发软哆嗦起来,所有的堡垒在那一刻坍塌,我曾以为内心足够阴暗就可以抵挡光明,却不料一见光就差点被闪死!
人的一生,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相应的代价,不然想死都死不成,臂如我!
季浩然走到我身边,牵住了我那双冷汗涔涔的手,另一只手稳稳的托住了我,把我往怀里带。
我像是找到某种救赎般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长长的指甲陷进了他的肉里,很显然的,他大度的放下了之前的恩怨,用安稳的眼神示意我,有他在。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已经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值得我惧怕的呢,我松开季浩然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前!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会在这里遇见周小沫,我也发誓,要是要在三个月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将她摁倒在地,然后干净利落的给她尝尝铁砂掌的滋味?!
像是感应一般,面带忧伤的她也看到了我和季浩然,我看到她嘴角抽搐着,像是只猎豹要冲过来将我撕个粉碎,却被身边的人扯住了胳膊。
季浩然了然于心的看了看我,问:“是因为她?”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从看守所回来后我颓然的坐在季浩然家的大沙发上,手上颤抖着点了火,往嘴里放了根烟,狠狠地狠狠地吸了两口。
真呛!
或许是吸得太猛,我竟被呛出了眼泪,我抬起还未拆下纱布的手臂,狠狠地往脸上抹了一把。
☆、时光曲03
我没见到路召,因为他拒绝见我。
没有未来,他还真是一语成谶,我真想找到他问问他是不是有欲知未来的能力,如果有,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最可恶的是,他给了我曙光,却不给我未来。
“池贝!”季浩然已经是忍无可忍,他从厨房端出了一碗粥便看到了嘴里叼着根烟的我,他眉头在瞬间皱做一堆,然后快步走过来抽掉我吸得正尽兴的万宝路。
我抬起头看向季浩然,喉咙里堵住了我要开口说的话,季浩然啊,我从来就不认为我爱路召,可是后来的后来,我为什么如此入戏,如此难过。
我咽了咽口水,尽量平和了语气,喉咙里也终于冒了出来:“季浩然,我是内心阴暗孤独的刺猬,我不是天使,也没有翅膀,飞不到有光的地方驱散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的世界里,只有孤独和阴暗,那些少到可怜的发光体被我被我的任性、狂妄、自大给弄丢了,再也找不到了。
“池贝,从你家把你抱出来的那一刻,我就想过不再让你受伤,要许你幸福,我从来没有那般坚定过。”季浩然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可是季浩然,我已经没有心了。”我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吼出那句话,或许是我眼底的悲伤过于明显,我看到季浩然的身体颤了几许。
他沉默着,没有回应。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爱情。
第一次,由满心欢喜变成前尘过往。
第二次,来得透彻,伤的也淋漓。
第三次?对不起,我好像不会爱了,所有的感情,都已消失殆尽。
我也曾想过,执一人手,终老不弃,可终究,也只能是想想。
我静坐着发呆,头很晕眼皮很重,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去,季浩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又或许他还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梦里,路召的身影又出现了,他的面孔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只是那双眼里的情绪那么明显,他就那样看着我,眸深似海,看不出悲喜。
我冲过去,想要把记忆中张轮廓分明的脸看个清楚,我想抱抱他,那些无处安放的情感需要寄托,想伸手摸摸他的脸,问他过得好不好。
还未等我走近他,忽然眼前一黑像是放映电影一样换了张面孔放在我面前,那是颜楠的脸,干净、清秀。
颜楠永远是那副邻居大男孩的模样,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我的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身体也抑制不住的颤抖,那个天使一样的男孩却是一手将我推入地狱的人,他摧毁了我的城堡,灭掉了那盏属于我的光亮,我恨不得一手掐死他。
如果不是他,所有的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犹如天煞孤星,所有人都离我而去。
后来,梦里的颜楠也不见了,时光的机器换了个镜头,那个头顶方便面头,目光澄澈、神情倔强的女孩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时候,她的世界尽管只有黑白两色,但嘴角永远上扬,笑的像个小野马般欢腾,属于她的那张白纸还没有描绘出伤害的模样。
而如今,我只是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的可怜虫而已。
果然,出来混的,总是要还。
☆、时光歌01
'爱上一个人,就像突然有了软肋。'
时光空转,回到那个夏天,那个十八岁的雨季。
洛飞飞的一个话打过来的时候我还在擦着脚上那双看上去土不拉叽的黑色小皮鞋,因为许久没穿过,沾了些灰。
“有话说话!”我从裤兜里里掏出那部老人机嗯了接听键,满意的看了看被擦得